《簪花仕女图》是全世界范围内唯一认定的唐代仕女画的传世孤本。除了唯一性之外,其作品的艺术价值也很高,是典型的唐代仕女画标本型作品,也是能代表唐代现实主义风格的绘画作品。这种仕女画风格在当时画坛上颇为流行,极大地影响了唐末乃至以后各朝代的仕女画坛和佛教艺术。
此卷无作者款印,亦无历代题跋及观款。最早著录此卷的是清安岐《墨缘汇观》,认为是唐周昉所绘,其后《石渠宝笈·续编》及《石渠随笔》皆沿用该观点,俱著录为《周昉仕女图》,然近代研究亦有持异议者。作品创作的时代问题也存在唐代说、五代南唐说和宋代说等不同观点。
此卷曾经南宋内府收藏,南宋未归贾似道所有,元、明间流传无考,清初为梁清标、安岐收藏,后入清内府。未代皇帝溥仪逊位之后,以赏赐其弟溥杰的名义将其携出清宫,经天津运往长春伪皇宫。其后辗转入藏东北博物馆,即今辽宁省博物馆。
此图粗绢本,不设背景,以工笔重彩绘仕女五人,女侍一人,另有小狗、白鹤及辛夷花点缀其间。仕女皆体态丰腴,婀娜窈窕,或戏犬,或拈花,或捕蝶,或沉思,尽显端庄典雅的贵族妇女形象。法式皆为高耸云髻,依次簪有牡丹、芍药、荷花、绣球等折枝花及步摇。其脸庞圆润,眉毛皆作蛾眉,中间饰有金花子。衣饰俱为透体敞领的宽肥外衣,内着束至胸部的长裙,并皆佩披肩。
半罩半露的透明织衫,使人物形象显得丰腴而华贵。画家在全幅构图中以相等的间隔安排了几位贵族妇女,一段一段地看去,仿佛每个妇女形象从眼前一幕一幕地移动,这种构图的规律,看完了整个场景,仿佛同画面人物一起游完了庭园。人物之间似有联系,又似独自悠闲。所以《簪花仕女图》的完整性并不是依靠空间、时间上的一致性诉诸观者的,它是依靠人与人之间的呼应和所营造的整个闲适和谐的气氛,这样一个独特的形式传达给观者的。
《簪花仕女图》在人物比例的处理上也出现了一种有趣的现象,观者可以发现画面左起第二个妇女的比例是按照近大远小的原则安排的。从她的服饰和仪态来看,她是画家为了扩展观者的视野、开拓空间,而刻意安排在较远的地方,并不是因为身份的关系,“近大远小”与按身份安排人物比例两种构图方法同时出现在一张画面上的。
在1972年对此图进行重新装裱时,有人发现此图系后拼接而成,较明显者为左数第二个比例较小的仕女为后嵌入,而白鹤与画左小狗亦为剪裁而来,有研究者据此认为其原为屏风画。
在赋彩的技巧上,恰当地运用了复杂的色调,重复中不觉得单调。紫色纱衫的一再出现,即是一个突出的例子。紫色与花青一并涂施,历有“青间紫,不如死”之说,而此图作者对其运用,似乎不受限制和约束。在紫色桩上有两处用花青勾画纹样,反而觉得十分典雅,正是作者在克服色彩运用矛盾的独到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