忻州,一个喜气洋洋的名字。或许是长城、五台山、雁门关……这些“山西符号”太善于“吸引流量”,以至于人们差点忽视了他的光环。
他以太行黄河为臂膀,像一条腰带横贯山西东西,是山西省面积最大的地级市;他是华北版的“三江源”,汾河、滹沱河、桑干河滋润着大半个华北平原;是全国唯一与三个省会城市接壤为邻的地级市,像一个浓缩版的“表里山河”跃然于中国版图;他还是六军开颜的欣然之地;也曾是三晋大地的“铁打营盘”;是驰名中外的中国杂粮之都......太多的故事在这片“华北屋脊”的土地上频频上演。
今天,跟着《人说山西好地名》一起走进忻州,探索这片土地上的“宝藏传奇”。
忻州,为啥不是“欣”州?
忻州,古称秀荣,简称“忻”,别称“欣”。在中国汉语字典里,忻是一个比较小众的汉字。
作为山西面积最大的地级市又为何偏偏选了一个不常见的字来取名呢?这还得从2000多年前的西汉初期开始讲起。
这是2200多年前的一个下午,刘邦率疲惫之军逃至晋北忻口关。这位大汉开国皇帝刚从匈奴白登之围中侥幸脱身,一路担惊受怕,直至忻口关,心才安定下来,庆幸自己逃脱大难,就将这个关口命名为“忻口”。
但按照常理来说,逃出包围圈本应欣喜,为何不选用“欣然”之“欣”,而选用这个不常见的“忻”字呢?
古人命名严谨,“忻”字暗含大军大败亏输、万幸逃脱,喜不形于色的心境。刘邦一行历经艰险,仅内心稍感宽慰,故用“忻”。到了隋开皇十八年,忻州地区的行政机关搬到了今天的忻府区一带,因为附近有忻口关,便取名为“忻州”。
忻州,浓缩版的“表里山河”
“大山大河”——
汾河、桑干河、滹沱河、五台山、芦芽山
人类的第一行脚印,是踩在湿漉漉的河边。而忻州,作为汾河、桑干河、滹沱河的“三河源头”,可以说是一座流水浅唱来的地市。
桑干河一路向东北,滋养了朔州、大同之后,出山西、过河北,改名永定河,开启“先有永定河,后有北京城”模式;而汾河则一路南下,成为山西人的母亲河;滹沱河在忻州境内绕了一个大C形之后,进入河北省境,养育了河北省会石家庄,成为河北平原的塑造者之一。
如果说奔涌的河流是忻州的大动脉,流淌着生生不息的人类文明。那纵横的山岳,就像忻州的守护者,守卫着一方水土的安宁。
这里是五台山,中国佛教四大名山之首,因其五峰高耸、如垒石台而得名。它以北台3061.1米的海拔冠绝华北,被誉为“华北屋脊”。自25亿年前地壳运动隆起后,便再也没下沉过,保留了华北地区最大规模的向形褶皱,具有重要的地质对比价值,被称为“地球早期地质历史博物馆”。
从华北最高的五台山出发,一路西行200多公里后,便来到了山西第二高山——芦芽山,一座因形似芦芽而得名的山。
这里,宛如一粒翠绿的宝石镶嵌在雄伟的管涔山腹地。如果说芦芽山是一本美丽的画册,那么,马仑草原、万年冰洞、石门悬棺、悬崖栈道、情人谷、悬空古村、汾河源头、天池湖群……便是这本画册里一帧帧鲜红的时光印鉴。在山色如洗,山雾空蒙中别有韵致。
从“华北屋脊”的五台山,到纵横南北的太行山、吕梁山,再到绵延东西的撑起长城的北岳恒山,忻州在大山大河的庇佑下演绎着三晋大地的岁月芳华,也撑起了这片土地的“铁血担当”。
“三晋锁钥”——
雁门关、偏头关、宁武关
忻州,作为山西省唯一同时拥有黄河、长城、太行三大地理元素的城市,素有“三关总要,晋北锁钥”之称。他南襟中原、北控大漠、横敌三晋,军事地位极其重要。
一座雁门关,半部华夏史。1700多场战役的洗礼,让雁门关成为对中国历史进程产生深远影响的“中华第一关”。关于它名字的由来,古书记载:重峦叠嶂,霞举云飞,两山对峙,其形如门,而飞雁出于其间,故名雁门关。
上迄秦汉,下至明清,雁门关见证了无数载入史册的故事。从穆王巡边,李牧守关、蒙恬戌边、赵武灵王胡服骑射,到白登之围、马邑之谋、汉武帝出击匈奴;从孝文帝南迁”,到隋炀帝“雁门之变”、薛仁贵镇守雁门;北宋杨家将满门忠烈,浴血报国的故事家喻户晓,雁门关以一己之力,撑起了华夏军事史的半壁江山。
作为三晋锁钥,忻州境内留下了众多和军事有关的地名,据统计,仅以城、营、堡、寨、所、屯、台、墩、关、口等为名的村庄就有500多个。
因火山军而得名的河曲县前身为火山县;因岢岚军而名的岢岚县;因保德军而名的保德县;因驻军军寨而名的五寨县等一批地名的出现,则说明了忻州像一座铁打的营盘,以一己之力撑起了三晋大地的铁血荣光。与此同时,在浓浓的战意中,也诞生了一批象征着人们美好愿望的地名,比如:以边境安静和乐为名的静乐县;以安民为定辟地有德而得名的定襄县……
“红色沃土”——
平型关、阳明堡、南茹村
提起红色忻州,你会想到什么?是荡气回肠的平型关大捷?是振奋人心的奇袭阳明堡?又或是创造了华北战场歼敌纪录的忻口战役?又或是晋察冀、晋绥两大革命根据地的中心腹地?让我们沿着这些红色足迹,一起探寻忻州地名里的红色传奇。
平型关因为周围地形像瓶子形状而得名。它东连河北紫荆关,西接山西雁门关,是北京西面的重要藩屏。80多年前的一场大捷,让它名垂青史。
1937年9月,八路军115师进驻平型关一带。22日凌晨,日军第5师团第21旅团发起进攻,平型关战役爆发。在我军出其不意的打击下,敌人损失惨重。此次战役共歼敌1000余人,击毁敌汽车100余辆,缴获大批军用物资。同时,独立团在驿马岭击溃增援日军近两个联队,歼灭敌人300余人,创造了抗战初期中国军队以少胜多的模范战例。
平型关大捷极大鼓舞了中国军民的士气,而就在仅仅一个月后,忻州大地又传来一个振奋人心的喜讯。
1937年10月,日军位于代县阳明堡的机场里一片安静。机场里停着的24架飞机,刚刚轮番轰炸了太原、忻口等地。此时,八路军129师第769团,在22岁团长陈锡联的带领下,从东西两侧神不知鬼不觉地隐蔽进入机场。一捆捆手榴弹投向面目狰狞的敌机。顷刻间,枪声、爆炸声、喊杀声混成一片。
此次夜袭阳明堡,共歼灭日军100余人,毁伤飞机20多架,极大地削弱了日军的空中力量,大大减轻了忻口正面防御战的压力,是继平型关大捷、雁门关伏击战之后,八路军在抗战初期取得的又一次重大胜利。
位于五台县的南茹村,因位于茹湖之南而得名,是八路军总部抗战出征的第一个驻扎地,也是八路军由“北上”改为“南移”的折返地,更是八路军战略部署重大调整的完成地。
1937年8月25日,中国工农红军主力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东渡黄河,开赴华北抗日前线。9月23日,八路军总部进驻五台县南茹村。进驻南茹村的当天,就发出三封部署平型关作战的电报。此后,雁门关伏击战、夜袭阳明堡等一系列决策,都是在这里发出的。
忻州这片红色沃土上,还有太多像南茹村这样的红色遗迹值得我们追忆。你可以在金岗库村感受晋察冀根据地的火红岁月;在永安村领略布衣元帅徐向前的元戎风采;还可以到松岩口村的白求恩模范病室里感悟这位国际共产主义战士的共产主义精神;在西河头的地道战遗址见证了忻州人民英勇抗敌、顽强斗争的不屈精神;还可以看到范亭中学的莘莘学子将续范亭将军的精神代代相传……
忻州,
新潮、年轻的“心灵之舟”!
忻州,一个喜气洋洋的名字,一个笑口常开的地方。他的笑,是饱经战火后的淡然一笑,是胸怀山河间的宽容一笑,是舍我其谁的霸气一笑,更是新时代新征程上一往无前的自信一笑。
历史在山岳间纵横,时代在大河中奔腾,你可以与班婕妤、元好问、白朴、徐继畬等名人雅士谈古论今,也可以在国家卫生城市、国家园林城市、全国文明城市、国家双拥模范城、平安中国建设示范市等诸多光环中,触摸这片古老土地的年轻脉动。
漫步在忻州,这个无数人心中的“心灵之舟”,走过每条马路或穿行任一公园,呈现在眼前的景色总是让人赏心悦目、引人不禁驻足,满眼的净、绿、亮、美……白天的云中河景区仿佛“心灵避风港”,为都市的喧嚣带来一抹难得的宁静与闲适,骑行、摄影、温泉度假,每一刻都充满乐趣与自在。夜幕低垂,忻州古城则展现出另一番迷人风情,美食、故事、人情、风土,满满人间烟火气……
今天,这个从历史走来的山西版图“老大哥”,正以更加年轻的姿态,“南融东进”、“西引北联”,构筑着一条条多向奔赴的高质量发展新廊道。忻人悦己新气象,雄风浩荡新征程。忻州,也必将和他的名字那样,在新时代的新征程中一路欣然高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