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宕起伏十五年:和AI说你好,和2024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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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重点

012024年,特斯拉CEO埃隆·马斯克的净资产达到4470亿美元,成为全球身家超4000亿美元的首人。

02马斯克的成功背后,是特斯拉上海超级工厂的建设和英伟达GPU在人工智能领域的应用。

03除此之外,OpenAI、字节跳动、SHEIN等企业在人工智能领域也取得了显著成绩。

04然而,人工智能的发展也面临诸多挑战,如伦理共识、数字鸿沟和平衡克制等。

05未来,全球各国将在人工智能治理上寻求共识,以促进可持续发展。

以上内容由腾讯混元大模型生成,仅供参考

马上就要和2024 say goodbye,如果只能选一位年度人物,“一字并肩王”埃隆·马斯克必然胜出。

彭博亿万富翁指数显示,美国时间12月11日,特斯拉(TSLA)CEO马斯克净资产已达4470亿美元。他不仅就此成为全球身家超4000亿美元首人,还较次席——亚马逊(AMZN)创始人兼CEO杰夫·贝索斯高出1980亿美元。

马斯克为何约等于两个贝索斯的身家?一个调侃的说法是,马斯克拥有特斯拉上海超级工厂,而贝索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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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月,特斯拉上海超级工厂破土动工。此前,自2017年开始,特斯拉就经受着残酷的“产能危机”。彼时,因为Model3的出色表现,预定者超过50万人,且每人缴纳了1000美元订金。

对马斯克来说,这当然是大好事。但苦于当时特斯拉约2500辆的周产能,逾期交车是特斯拉的“家常便饭”。

在此情境下,马斯克即便睡在生产线、每周工作超过120小时,较慢的产能爬坡,仍让特斯拉处于随时可能破产的边缘。

马斯克开始将目光投向大洋彼岸。而他身边,也确有一位相识于微时的中国朋友任宇翔。1992年,马斯克转学至宾夕法尼亚大学,两人相识,任宇翔第一次学开汽车的教练就是马斯克。尽管两人发展路径迥异,但据称保持着每半年一次的沟通频率;直到2015年3月,任陪着马斯克赴东大沟通,并于2月后加入特斯拉,负责亚太区事务,马、任两人的人生轨迹再次交叉。

而从两人首次赴东大沟通到看到真正的曙光,马斯克和任宇翔还需要等待并持续沟通三年多,才能于2018年7月推动特斯拉与上海市政府签下条件极佳的合作备忘录。

马斯克在特斯拉“打怪练级”的磨砺期,贝索斯早已功成名就。2018年3月,贝索斯以1120亿美元登顶福布斯富豪榜,他也是该榜首位千亿美元富豪。随后的2019年初,贝索斯与原配麦肯齐离婚,受益于麦肯齐的“不贪”和克制,贝佐斯同年3月再次登顶福布斯全球首富。

马斯克当然也有不少风花雪月,但在特斯拉上海超级工厂筹建上,他没得退路。2019年9月,用时仅八个月的特斯拉上海超级工厂全面建成并验收通过;同年12月30日,Model 3完成首批交付。

“当年开工、当年投产、当年交付”的特斯拉中国速度,成为马斯克全球梦想的助推器,也让现实版“钢铁侠”深深感得了研发、市场、供应链全球配置的真谛,并在马斯克此后的布局中,左右逢源,尽享纵横捭阖之丝滑。

32个月,特斯拉上海超级工厂第100万辆汽车下线;再13个月,第二个100万辆下线。2024年10月,第300万辆下线,特斯拉上海超级工厂已是全球产能最高的整车工厂。

少为人知的是,2024年5月,特斯拉上海Megafactory(储能超级工厂)正式动工建设,12月将竣工、2025年一季度投产Megapack。时隔五年,特斯拉上海速度再现(详见财中社《上海速度再现:特斯拉储能超级工厂7个月竣工》)。

正是在特斯拉上海超级工厂加持下,特斯拉产能与全球销量一路走高,马斯克身家也在2024年一年增加2180亿美元,并远未触及“天花板”:随着麾下特斯拉、SpaceX、xAI、Neuralink等公司估值进一步升高,马斯克随时可能坐拥5000亿美元乃至更高身家。

以SpaceX星舰为例。2024年,星舰进行了多次轨道试飞,并在第五次试飞中实现了超重型助推器返回发射塔的技术突破。而伴随星舰试飞,包括火箭一二级分离、一二级海上软着陆以及太空中重启火箭发动机等技术,星舰的每次创纪录,都意味着其复用成本降低和人类探索太空的更大可能性。

而考虑到人工智能发展最终取决于算力及背后能源的较量,特斯拉储能超级工厂的成型,或在增添马斯克全球争霸砝码的同时,也为特斯拉无人驾驶出租车Cybercab及机器人的下年推出储备“能量晶体”,并为马斯克更大的能源布局探路。

选对赛道和方向,选对人,不乏资本加持,时间和“运气”都成了马斯克的好朋友,影响力也一样。

助力特朗普重返白宫或只是小试牛刀,马斯克12月20日晚间在其本人掌控的社交平台X上写道:“朔尔茨应立即辞职”。这表明马斯克利用马格德堡疑似袭击事件介入德国的竞选活动。

稍早前的12月17日,英国《每日电讯报》报道表示,马斯克考虑支持改革英国党,并与改革英国党党首奈杰尔·法拉奇讨论向该党提供大笔捐款,以击败工党和保守党。

《每日电讯报》称,这是法拉奇首次承认马斯克正考虑捐巨额资金传言,这笔资金可能是英国政治史上最大一笔捐款。值得注意的是,马斯克曾直言批评英国工党政府并指责英国首相斯塔默。

马斯克关注英德两国政局的动因,很可能是特斯拉FSD(完全自动驾驶)英国、欧盟落地的审批推进未达其预期(详见财中社《FSD入华遥遥无期,马斯克押宝Robotaxi》)。在人工智能爆炸式发展、寰球一村庄的当下,马斯克这样的科技巨擘以天地为棋盘、全球为熔炉,尤其FSD的全球推开对马斯克旗下星链、Cybercab的后续推进和商业化至关重要。

环环相扣之下,本着“不换思路就换人”的想法,马斯克的“无边界”扩张,不仅会随着2024年波澜壮阔的全球创富收获阶段性成果,为下一步的全球布局打样,也可能打开“潘多拉魔盒”。谁能监管掌握全球巨额财富和垄断技术能力的顶部玩家?

有数据表明,截至2024年6月,美股市值全球占比接近50%。而从从美股内部来看,随着英伟达(NVDA)、苹果(AAPL)、微软(MSFT)等“七姐妹”市值水涨船高,美股Top10公司美股总市值占比达到了36.5%,处于2005年以来的最高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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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佐斯之外,2024年,最与马斯克量子纠缠的,还有两个人:一个是OpenAI创始人萨姆·奥特曼,一个是英伟达创始人黄仁勋

两人与马斯克的分别相杀或相爱,也都是因为人工智能在2024年的突破性发展,已经在某种程度上足以影响人类未来的安全。

2023年11月,作为OpenAI的联合创始人及CEO,奥特曼因被自己创建的企业赶走并在数天内旋风般神奇“复职”,让更多人了解了全球大模型执牛耳者内部复杂的“路线”之争。

此前的2022年11月,OpenAI因发布人工智能里程牌式的产品——ChatGPT而出圈。ChatGPT能够以类似人类的方式响应提示,进行自然语言处理和多模态转化,广泛应用于聊天机器人、编写和调试计算机程序、撰写邮件、进行媒体和文学创作等场景及领域。

ChatGPT的强大,也直接催生了2023年二三月间的全球大模型创业潮。国内,诸如王慧文创立的光年之外、杨植麟创立的月之暗面、王小川创立的百川智能等,都是受了ChatGPT的启发或是刺激,高峰时段,国内甚至有AI“六小虎”之内190多家大模型企业在工信部备案。

OpenAI则一直是技术上的追光领路人。2024年2月,OpenAI发布文生视频模型Sora样片,再次引起全球哗然;10个月后的2024年12月,OpenAI连续十二天的直播中,Sora正式向用户开放。

也是在OpenAI的日益壮大中,2024年11月,马斯克向加利福尼亚州北区地方法院递交了一份详尽的107页起诉书,这份新文件相比之前的版本增加了超过20页内容,在8月提起的诉讼基础上,加入了更多反垄断指控。

此次诉讼的升级不仅限于对OpenAI的指控,被告除了奥特曼、OpenAI联合创始人兼总裁格雷格·布罗克曼(Greg Brockman)外,还增加了微软、职业社交网站LinkedIn(LNKD)联合创始人、前OpenAI董事会成员里德·霍夫曼(Reid Hoffman),微软副总裁、前OpenAI董事会成员迪·坦普尔顿(Dee Templeton)。(详见财中社《事关OpenAI、微软及人类安全:马斯克与奥特曼的“宫斗”》)

也是在此次诉讼中,马斯克作为OpenAI联合初创成员之一,以及奥特曼在微软一步步投入巨资的引诱下,抛弃了两人最初约定的OpenAI “非营利性”定位,导致马斯克2018年退出OpenAI的“路线”之争等,更多细节被曝出。

在8月提起的诉讼中,马斯克表示,OpenAI背弃非营利初衷,不再以造福世界的公众利益为追求,转而变成一家谋取私利的商业公司。

在新的诉状中,马斯克还对OpenAI用于军工表示担忧,指出该公司删除了关于禁止将人工智能技术用于军事开发的条款,并且开始与美国国防部进行合作。马斯克表示,OpenAI正在牺牲安全性,推动AI技术的军事化应用,这可能带来极大的风险。

而在意识到OpenAI快速发展的危险及重要性后,马斯克在2023年4月于内华达州备案注册了xAI,同年7月正式对外上线。2024年4月,有报道显示xAI计划募集30亿美元,其估值已在短短一年内高达180亿美元。

5月,xAI完成60亿美元B轮融资;9月,xAI称完成了名为Colossus的人工智能训练系统组装,该系统配备了10万张英伟达H100显卡;11月,xAI被传以500亿美元估值筹集高达60亿美元融资;12月23日, xAI在社交平台X上公布其60亿美元融资部分投资者名单,a16z、贝莱德和英伟达入局该公司C轮。

至此,2024年身家暴涨200%、达到1250亿美元的黄仁勋也被“绑”到了马斯克的“战车”上。而早在2024年8月,英伟达亦被曝出消息,携手苹果、微软,联手投资OpenAI估值超过1000亿美元(约合人民币7097.6亿元)的融资。

不难发现,在人工智能发展至关重要的全球领军“四大天王”中,以算力显卡GPU硬件而被视为权力新贵的黄仁勋,其押注大模型赛道头部公司的策略,与其AI“卖铲人”身份大获其利的思路一脉相承。而通过对奥特曼及马斯克两大“天王”的同时下注,黄仁勋力图在AI时代复制PC时代的Wintel荣光。

这是法国、欧盟、美国等对英伟达发起“反垄断”审查的深层动因;也是中国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12月9日宣布,将就英伟达涉嫌违反中国《反垄断法》正式展开调查的背景。

在人工智能技术寡头效应愈发明显的当下,人工智能算法、算力、数据、能源供给等核心供应链上下游任一环节的蝴蝶振翅,其可能在太平洋两岸掀起的风暴,已容不得任何国家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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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卖就禁”的TikTok能否随着特朗普的当选而迎来喘息之机,同样处于“重返亚太”十五年的风暴眼。

美国时间12月6日,美国联邦上诉法院维持了美国总统拜登4月签署的TikTok相关法案。该法案要求,字节跳动被限期约九个月剥离其美国业务,否则将面临美国全国禁令——“不卖就禁”,截止日期为2025年1月19日——特朗普宣誓二度入主白宫的前一天。

12月9日,TikTok向美国上诉法院提交紧急动议,被驳回;但特朗普在海湖庄园会见TikTok CEO周受资时称,自己的竞选视频在TikTok播放量巨大,“会研究TikTok的情况。你们知道,我对TikTok情有独钟。”(详见财中社《特朗普海湖庄园会见周受资 TikTok前路未清》)

这无一不显示出,TikTok作为国内科技巨头“出海”的巨大影响力,美国不惜动用最高权力,抢夺一家中国公司的合法权益;就像美国之前对华为的全球弹压一样。

作为TikTok实控人,41岁的字节跳动及抖音集团创始人张一鸣2024年10月底当选胡润百富榜2024年中国首富,这距离字节跳动2012年3月创立不过12年。张一鸣,也正是全球人工智能“四大天王”中唯一的应用端代表。

沿着时光长河逆流回溯,2015年8月,字节跳动创立仅约三年半,张一鸣就开启了国际化试水,发布了今日头条海外版TopBuzz。作为一个展示视频、文章、突发新闻和动图(GIF)的内容平台,TopBuzz发布后先进入美国,并在2016年顺势进入巴西。

2016年9月,音乐创意短视频——抖音发布。5个月后的2017年2月,字节跳动收购了美国短视频和图片应用Flipagram,以投资形式开启短视频分享的国际化。2017年9月,抖音国际版——TikTok发布;11月,字节跳动收购成立于中国、主营美国市场的Music.ly,并同时从猎豹移动(CMCM)收购了新闻分享平台News Republic,以进一步扩大个性化推荐新闻业务布局。

2018年8月,Music.ly与TikTok完成整合,合并后的TikTok爆发出巨大能量,短短三个月便斩获约3000万用户。截至2019年底的数据显示,字节跳动全球月活跃用户已超过15亿,业务覆盖150个国家和地区、75个语种。TikTok更成为海外年轻人时尚文化的潮流。

鉴于此,2020年3月,张一鸣下定决心,以内部信方式完成了字节跳动架构调整,张利东和张楠执掌中国区,他自己则全力推进公司的全球化战略。

彼时,字节跳动成立不过八年。虽然出海一直是国内顶级企业的试金石,但公司创立三年半试水国际化、八年全面发力,公开场合甚至稍显内秀的张一鸣,到底是有怎样的心力与视野?

一组对比数据是,华为创立于1987年,1996年在俄罗斯开始了试探性出海。谷歌(GOOG)创立于1998年,2005年李开复加盟谷歌担任中国区总裁,谷歌中国团队开始组建,并于2006年正式运营中国业务;特斯拉创立于2003年,上海建立超级工厂是2019年。

而字节跳动创立8年、2020年全球战略发布时,公司已在30个国家、180多个城市设有办公室,拥有超过6万名员工。

张一鸣到底是以何种“上帝”视角,在公司刚成立三年多就开启了国际化试水?

资深互联网从业人士张隽告诉《财中社》,新生事物和技术一般都遵循初期成本高、后续边界宽及回报高的特点。互联网诞生时,网络成本高,催生了门户网站;后来宽带成本高,催生了视频网站;再后来,移动宽带成本高,催生了Apps;现在,算力成本高,也肯定会催生未来的人工智能超级应用新霸主。

对应到国内互联网向移动互联网转型时期,2009年,以移动互联网的兴起为主要标志,中国互联网第三次浪潮来临。2010年被称为微博元年;2011年互联网平台全面开放;2012年,移动互联网用户首次超过PC端用户,基于移动终端的各类应用蜂拥而现;2013年,互联网大数据应用元年。

“对前沿技术公司而言,冒险未必成功,但不冒险就根本没有成功的入场券。”张隽说。

因为觉得微软中国职位清闲而主动离职、2012年3月创立字节跳动开启“冒险”的张一鸣,重注互联网向移动互联网转移的机会和趋势,难度不大;但创业之初,即敢面对微信、支付宝等国内App巨头,笃定地尝试“出海”,并从图文、短视频分发进军短视频社交,成功突出重围,创造了过去十多年间中国创投领域一半的收益,让坐失投资良机的金沙江创投主管合伙人朱啸虎大腿拍青。

张一鸣的战略眼光之好,出手之稳、准,现在看来绝不止字节的国际化布局一例。

2021年3月,出生于新加坡、祖籍广东潮汕的周受资,被张一鸣“挖角”,宣布去职小米(01810)集团并出任字节跳动CFO,“得以在离家18年之后,base在我的家乡新加坡”。5月,周就旋被委任为TikTok CEO。

2023年3月,周受资出席美国国会听证会,与52名美国众议院议员进行了长达五个多小时的激烈辩论。其儒雅风度和从容应对,成为夹缝中求发展的TikTok亮眼名片。

2024年,尽管受到拜登政府的各种打压,周受资带领TikTok的全力游说,一方面验证了小米创始人雷军惋惜其离去的意义,另一方面再次验证了张一鸣用人的眼光。

最新的消息是,在抖音内部亲自挂帅主抓AI的张一鸣,以8位数年薪挖走阿里巴巴(09988)通义大模型技术负责人周畅。而自5月率先开启国内大模型“价格战”,12月视觉理解模型降价,抖音一方面练内功,一方面通过投流、降价等快速推进豆包大模型普及。目前,豆包已是仅次于OpenAI旗下ChatGPT月活的全球“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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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TikTok的成功“出海”相似,同样吃好这一波节奏红利的国内企业,有拼多多(PDD)旗下的Temu、许仰天创立的SHEIN,也有新能源车赛道的比亚迪(002594)、电池巨头宁德时代(300750)。

但相较其他三家明确的既定战略,尚未上市、急于IPO(首次公开募股)的SHEIN“进退失据”最为尴尬。

5月8日米尔肯研究所全球大会上,SHEIN执行主席唐伟(Donald Tang)抛出了对SHEIN“中新美”身份的阐述称,如果从出生地和供应链角度看,SHEIN是一家中国公司,因为SHEIN诞生于中国,供应链在中国;如果从总部和核心人员所在地的角度看,SHEIN是一家新加坡公司,CEO办公室、财务等核心部门均设在新加坡;而因为SHEIN的价值观、使命和远景与美国一致,所以如果这样看,它就是一家美国公司。

此语一出,坊间哗然。看似三家各不得罪,实际却处处不讨巧。SHEIN起家于中国,依赖广州为主的服装供应链,才能实现其自身小单快(速)反(应)模式的有序展开。而“中新美”模式的身份定位,完全无助于解决SHEIN到底何处IPO的核心诉求。

第三方机构Consumer Edge 2024年初的数据显示,SHEIN的主要市场在美国,占40%市场份额的SHEIN是美国最大的快时尚品牌。基于此,如果能在美国上市,SHEIN获得的关注度及其整体估值前景,当然是极好的。

奈何SHEIN有情,美国无意。《金融时报》消息称,2023年11月,SHEIN首次传出赴美上市消息时,即因受制于美国监管层就环保等方面的“重点关照”,再无下文。2024年2月开始,路透社和《金融时报》等陆续传出SHEIN登陆伦敦交易所的相关消息,核心原因是“监管障碍和美国立法者的抵制”——这实际上说明,“中新美模式”并没有得到美国的监管认可。

而在伦敦,一度有消息称SHEIN的管理层已经和英国相关机构高层实现了会面和沟通,因为SHEIN高达500亿英镑的估值对当前的伦敦交易所来说很有吸引力。但SHEIN又传出香港上市作为备份的消息,这也被外界解读为SHEIN很可能并没有拿到伦交所上市的实质成果。

作为参照,彭博Second Measure数据显示,Temu美国的销售额在2023年5月首次超过了专注于快时尚的SHEIN,超出幅度约20%。此后,Temu的领先优势逐月扩大,2023年9月在美销售额已是SHEIN的两倍多。

相较之下,“宁王”在德国图林根州的首个海外工厂已获得8GWh电芯生产许可,与特斯拉柏林超级工厂相邻。欧洲第二工厂也于8月官宣落户匈牙利。

比亚迪的出海则分三个阶段。早年,为了将电池卖到海外,比亚迪在荷兰鹿特丹、美国芝加哥设立分公司,并在日本东京设置办事处,这是比亚迪“出海”1.0阶段;2013年,比亚迪纯电大巴K9进入欧洲,比亚迪迎来了“出海”2.0阶段;2021年5月,比亚迪宣布“乘用车出海”计划,比亚迪“出海”3.0阶段正式开启。

2024年,比亚迪30周年之际,第1000万辆新能源汽车下线;泰国、乌兹别克斯坦、巴西、匈牙利四国的比亚迪工厂均已建成并投产,土耳其工厂也在建设中。

事实上,作为人工智能当下应用最多的To C三大场景,电商、新能源汽车、手机智能体首当其冲。而“人车家全生态”布局的小米集团,亦是2024年的大赢家。

3月底,雷军发布小米SU7。9个月内,小米不仅成功完成全年13万辆汽车销售目标,更借助具备“多设备统一融合”的操作系统澎湃OS1,打通“人车家全生态”;而基于澎湃OS1的强大架构、AI全面赋能的小米澎湃OS2则是小米迈向AIOS的第一步,也是小米“AI全生态”的新起点。截至10月底,小米澎湃OS的跨端智联技术已经连接了全球超过10亿台设备。

而布局与小米最为相近的华为,则一方面通过华为智选车模式,集齐四“界”,深度参与产品定义、造型设计、营销、用户体验等环节;另一方面,于10月22日发布原生鸿蒙系统HarmonyOS NEXT 5.0。华为常务董事、终端BG董事长、智能汽车解决方案BU董事长余承东在发布会上表示,华为鸿蒙连接的设备台数已超10亿。(详见财中社《10亿Vs.10亿:小米华为“对对碰”》)

10亿对10亿,小米和华为的国内市场正面竞争已然避无可避;而在全球“出海”上,雷军少了助力小米登陆港交所的周受资。

而与张一鸣对AI的判断相同,在面对全球大模型竞速和国内大模型洗牌加剧的当下,张一鸣8位数将周畅收入字节,雷军则同样以千万年薪挖角AI领域“95后天才少女”罗福莉,后者是DeepSeek-V2的主要研发者之一,在DeepSee-V3发布前夕加盟小米。

由此,也就不难理解月之暗面创始人杨植麟的清醒和坚持到底有多重要。在面对朱啸虎就张予彤隐瞒参与月之暗面创业朋友圈放“炮”时,杨植麟表示,“在我的朋友圈中,张予彤是最合适的人,她既对业务和战略有深刻的洞察,也有丰富的投融资经验,更重要的是,她愿意走出舒适区而选择冒险、选择相信和支持我。”(详见财中社《杨植麟的格局与朱啸虎的眼光》)

言外之意似乎是,朱啸虎为了金沙江创投利益,并未最大程度上支持杨植麟和月之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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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相信与否的问题上,不同的选择,往往直接影响最终的结果。

马斯克觉得奥特曼背叛了OpenAI设立之初的“非营利”定位,而选择退出,甚至起诉奥特曼,但不影响双方对大模型发展关键布局的共识。

融资、囤卡(英伟达GPU)、场景应用、能源布局,双方正全面较力。马斯克是亲“核”人士,多次呼吁各国增加核能发电,并表态支持用核能挖比特币。奥特曼在核电方面的布局更是人狠话不多、先干为敬。

2024年中,奥特曼投资并担任董事会主席的核裂变公司Oklo上市。Oklo旨在为人工智能、数据中心、能源、国防和工业等领域的客户提供清洁、可靠、价格合理的核电能源,公司预计2026~2027正式投入运行,第一个反应堆(Aurora)可以生产15兆瓦的电力,并可扩展到50兆瓦,至少可运行10年。

布局核裂变赛道外,奥特曼2021年以个人名义投资3.75亿美元的核聚变公司Helion,日前跟微软签约,后者将在2028 年前购买Helion的核聚变电力。而在Helion煊赫的投资人列表中,PayPal黑帮成员彼得·蒂尔、微软创始人比尔·盖茨等赫然在列。

而选择相信蒋凡的阿里巴巴及阿里巴巴创始人马云,在2020年4月蒋凡因张大奕桃色事件被降职后,于2024年11月重组成立阿里电商事业群,任命蒋凡为该事业群CEO,试图以4年7个月的磨炼,期望蒋凡能带领阿里电商复现被拼多多、抖音等抢走的“荣光”。(详见财中社《蒋凡的“救赎”》)

同样是选择相信,百度(09888)创始人李彦宏2024年就颇多苦闷。搜索核心业务被小红书、必应等“友商”挖走流量、营收下滑;萝卜快跑换“帅”王云鹏,却无法实现更快营收扩张;其个人非常欣赏的CFO罗戎,担任极越汽车董事长,但极越在年底遭遇了资金链断裂、“断崖式”死亡。

李彦宏将罗戎轮岗至移动事业群(MEG)负责人,但财务背景出身的罗戎,其实并不擅长产品和技术研发,而MEG必须尽快解决百度内容生态疏离、移动端根据地粘性不足的重大痼疾,李彦宏的相信可能再次错付。(详见财中社《李彦宏醒醒》)

小鹏汽车(09868)董事长及CEO何小鹏,选择相信从长城汽车(601633)挖来的“凤头”王凤英,王凤英甚至将自己先生、长城汽车制造总经理张利挖来小鹏负责生产制造。在推出MONA M03等低价车型及小鹏P7+后,小鹏汽车交出了史上最强三季报,11月交付首破3万辆。(详见财中社《小鹏汽车史上最强季报:只能跟自己比》)

类似的例子,在太平洋两岸的顶级商业江湖,每天都不断上演。而自2009年7月美国时任国务卿希拉里·克林顿在东盟会议上提出“重返亚太”,悄然间已是十五年。

十五年来,地缘博弈导致投融资、创业环境的巨变和更多不确定性;十五年来,大模型和智能汽车已然风起,且掀起巨浪;十五年来,如何在涉及人类命运和安全的将来,妥善管控分歧,有些事情已无法再拖。

2024年3月,联合国大会通过题为《抓住安全、可靠和值得信赖的人工智能系统带来的机遇,促进可持续发展》的首个人工智能决议;7月1日,联大通过中国提出的《加强人工智能能力建设国际合作》决议;9月22日,联合国未来峰会通过包括《全球数字契约》和《子孙后代问题宣言》在内的《未来契约》,推动全球人工智能治理确立方向。

2025年,人工智能大概率继续狂飙。我们选择相信马斯克的“公心”?还是期待联大决议的落地?技术进展重要,还是以人为本?数字鸿沟的自驱势能,普惠发展的平衡克制,人工智能的伦理共识,每个都是重要且不容易解决的难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