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任中国驻乌克兰大使马升琨向泽连斯基递交国书后,很快便与乌总统办公室主任叶尔马克举行了会谈。
会见中,叶尔马克强调了中国为实现乌克兰“公正、持久”的和平发挥的重要作用,以及中乌发展双边关系的前景。此外,根据乌方那边的通报,两国组织“最高级别双边对话”的可能性也被提上了议程。
【新任中国驻乌克兰大使马升琨向泽连斯基递交国书】
首先需要强调的一点是,这里说的“最高级别双边对话”含金量不小,上限是中乌元首峰会,最低也是元首通话。
而上一次中乌元首之间的接触,还要追溯到1年半以前,去年4月,中乌元首举行了俄乌冲突爆发后的首次通话,通话时间持续大约1小时。
这番通话颇有成效,5月,中国政府欧亚事务特别代表李辉率团访问先后访问乌克兰、波兰、法国、德国和俄罗斯,并在期间与欧盟代表举行了会面,就乌克兰危机进行了第一轮穿梭外交——截至目前,李辉特使已经率团就乌克兰危机进行了四轮穿梭外交。
乌克兰这边,在中乌元首通话结束后不久,便派出了新任驻华大使里亚比金,填补了空置超过两年的驻华大使位置。
【会见中,叶尔马克强调了中国为实现“公正、持久”的和平发挥的重要作用】
不过基辅想要的,不仅仅是一通电话。早在通话前,泽连斯基就曾表示,尽管还没有确切的计划,但乌克兰已经发出邀请,准备迎接中方元首的到访,他说自己在冲突爆发前曾与中方元首有联系,但后来一年多就再也没有接触过。
通话结束后的一两个月内,乌克兰那边的确曾有一些消息称“中乌正在就元首会晤的可能性进行讨论”,但最终也是没有任何下文。
到了今年年初,基辅方面又有了新点子,也就是希望中方元首能够出席在瑞士举行的乌克兰和平峰会,根据叶尔马克的说法,他们在2月份的时候就向中方发出了与会邀请。而中方在6月初,也就是和平峰会举行的两周前,婉拒了这一邀请——当时正在出席新加坡香格里拉峰会的泽连斯基,听闻此消息后非常不满,罕见地公开批评了中国。
【根据叶尔马克的说法,他们在2月份的时候就向中方发出了与会邀请】
不过乌克兰也知道情绪化的举动不可取,这面该见还是得见。8月,叶尔马克在接受采访时称,他相信中乌元首将会举行会晤,理由是在过去两年,金砖国家的领导人都与泽连斯基举行了会晤,目前只剩下中方了。
叶尔马克找的这个理由,说实话有点牵强,没有话硬找话。金砖国家里,俄罗斯肯定不能算,印度总理莫迪今年8月去了基辅;南非和埃及的领导人去年6月跟其他非洲领导人来过乌克兰;而沙特则是泽连斯基今年2月主动上门访问的。
排除这些国家,还有伊朗、阿联酋和埃塞俄比亚三国领导人在2022年后没见过泽连斯基,而叶尔马克有意或无意地忽略了这一点。
【叶尔马克是泽连斯基最信任的亲信,甚至可以说没有之一】
事实上,叶尔马克就是想找个理由强调中乌元首应该见上一面。
作为泽连斯基最信任的亲信,叶尔马克的表态,其实也能从侧面反映出泽连斯基对此事的期待。
他为此特别强调了一点——“乌克兰看到了中俄元首会晤的次数,因此乌方认为,仅从中立的角度出发,中乌元首举行会晤也是十分必要的。”
叶尔马克这么想,或许是因为莫迪就是这么做的。印度和中国对俄乌冲突保持中立,今年7月,莫迪访问俄罗斯,这是他冲突爆发后首次访俄。而就在1个月后,莫迪便动身访问乌克兰,实现了俄乌开战后的首次访乌。
在访问俄乌的问题上,莫迪玩起自己最熟悉的那套“平衡术”,但问题在于,莫迪之所以后来访问乌克兰,很大程度上其实是因为出于西方的压力,美国、欧盟的点名批评让他不得不去费力搞平衡——莫迪去俄罗斯待了两天,去乌克兰只停留了6个小时。
【莫迪去俄罗斯待了两天,去乌克兰只停留了6个小时】
但中国不是印度,我们只按照自己的步调行事,所以叶尔马克拿“中立立场”来说事也不顶用。
从现实的角度出发,泽连斯基想如愿以偿办成中乌元首峰会,恐怕至少要满足两个前提:一是战争结束,二是战争结束后,自己还能赢得大选。
这里需要补充一句,泽连斯基的总统任期今年5月到期,而按照乌克兰宪法,戒严期间不能举行大选。乌克兰最高拉达(议会)已经同意,在战争结束后才能举行新的总统选举——泽连斯基将来能不能赢得连任,还真不一定,可以参考丘吉尔的例子。
至于会晤的形式,可能也只会是在第三国召开峰会期间举行会晤,比如二十国集团(G20)峰会,亚太经合组织(APEC)峰会,或者联合国大会。
明年是联合国成立80周年,按照“逢五逢十”的惯例来看,9个月后的联合国大会是一个不错的契机。
总结下来,乌克兰的急切心态我们可以理解,但在乌克兰局势仍存在诸多不确定因素的情况下,基辅还需要对中乌“最高级别双边对话”保持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