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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湾区望海峡》的第305期
台湾民众党主席柯文哲因涉京华城等案遭起诉，要求判处总计28年6个月有期徒刑，27日以3000万（新台币，下同）交保获准后，台北地检署不服，提起抗告。台北地方法院29日重开羁押庭，裁定柯文哲交保金额增至7000万，并须佩戴电子脚镣。经柯文哲家人及民众党民代多方筹钱，柯文哲终于在30日中午过后凑齐另外4000万保释金，下午四点左右，柯文哲办完手续，走出台北地方法院。这几个月来，柯文哲案一波多折，牵动岛内政情变化。我们不妨先来回顾一下事情的发展过程。台北地检署侦办京华城容积率案及政治献金案，认定柯文哲在台北市市长任内涉嫌图利财团百亿元，受贿1700多万元，侵占政治献金数千万元，与共犯犯罪所得高达9000多万元。9月5日，柯文哲被裁定羁押禁见。12月26日，台北检方宣布起诉包括柯文哲在内11人，并对柯文哲要求判处28年6个月有期徒刑。柯文哲表示不认罪，否认检方指控的多项罪名。27日凌晨，台北地方法院认定案件相关事实晦暗不明的风险已经降低，裁定柯文哲以3000万元交保，同时限制居住、禁止离岛，同时严禁接触、干扰证人。台北地检署当日随即提起抗告。台北地检署认为，柯文哲办公场所撕碎的便条纸上有疑似指示其秘书许芷瑜离岛、粉碎木可公司损益表等内容，柯文哲还曾发短信称“先将简讯删光”，柯文哲若交保在外，可能将指使他人删除证据、勾串共犯，有羁押必要，因此提出抗告。29日，台湾高等法院公告裁定结果，台北地检署抗告成功，案件发回台北地方法院更裁。当天下午，台北地方法院开庭传唤柯文哲、台北市议员应晓薇、威京集团负责人沈庆京和台北市前市长办公室主任李文宗，检方以交保无法预防串供，“共犯证人”遍及生活圈、工作圈与交友圈等理由，认为必须羁押上述4人。庭上，柯文哲否认收贿，更否认侵占巨额政治献金，并表示检方的办案手法“杀红眼”，几乎传唤过整个民众党，且太有针对性，对犯罪证据也都过度解读。他强调自己绝不会逃跑和串供，且会配合戴电子脚镣、睡前定期定点拍照等措施。经3小时审理，台北地方法院裁定柯文哲以7000万元、沈庆京以1亿元、应晓薇以3000万元、李文宗以2000万元交保，四人保释金均大幅增加，且均限制居住和离岛，附加电子脚镣监控，严禁接触同案被告、证人。针对新裁定，台北地检署表示，收到裁定书后将依据裁定理由再决定是否抗告。30日下午，柯文哲妻子陈佩琪（中）现身，准备替柯文哲办理交保程序。30日，柯文哲家人和民众党民代多方筹集资金，在中午凑齐新增的4000万元保释金。柯文哲的妻子陈佩琪在下午1点左右前往台北地方法院领取缴费单，随后前往银行缴纳保释金。据悉，这笔4000万元的保释金来自陈佩琪提前解约的定期存款。当天下午近4点，柯文哲成功交保，戴上电子脚镣走出台北地方法院。陈佩琪在旁轻轻挽着柯文哲，神情明显放松。柯文哲则微笑着走出法院，并挥手向媒体致意。尽管在法院待了将近24小时，他并未显现出疲态。法院外，许多柯文哲的支持者高喊“加油”“我们一直都在！不用担心我们”。据了解，柯文哲此次交保金额，创下台湾政治人物涉案交保金额新高。台湾政治人物交保金额排行榜中，原本的榜首是2012年被爆索贿6300万元的时任台行政机构秘书长林益世，当年他被台北地方法院裁定以5000万元交保，其家人17小时后才筹齐款项。事实上，增加保释金的裁决结果在许多岛内法律界人士看来并不意外。尤其是在29日的羁押庭审理时，竟然让民众党籍民代黄国昌和张启楷等人率领“小草”（柯文哲的支持者）以及各大媒体记者旁听，就已引发外界猜测：如果法院真打算继续收押，又怎会允许与案件有利害关系的人旁听呢？因此有分析指出，法官在审阅案件材料后，已经认定柯文哲“有羁押的理由，但无收押禁见的必要”。法庭除了对检方的司法理由有所保留以外，可能还有政治层面的考量：对岛内第三大政党主席、参选台湾地区领导人选举有26%得票率的柯文哲来说，继续关押显然没有必要。此外，从台北地检署日前公开的长达891页的起诉书以及专门为媒体整理的190页“新闻资料”来看，虽然柯文哲等被告确实存在违法嫌疑，但在最关键的“柯文哲受贿”问题上，检方并不能提出决定性的罪证，甚至连曾经被一些特定媒体“爆料”说柯文哲U盘记载“2022/11/1、小沈、1500（经理人）沈庆京”就是受贿1500万元的事，起诉书中也未予以认定，且并未查出具体的金额流向。更有甚者，起诉书中充斥着大量与案件无关的柯文哲个人花边新闻，也显得该起诉书的“水分”不少。民众党在30日凌晨发出的声明中指出，台北地检署丝毫不掩饰其政治办案的企图，以“抄家灭党”的方式，不仅想关押柯文哲，更意图打击“第三势力”，借由司法之手，让台湾政治掀起寒蝉效应，排除政治异己，并强调该党全力支持柯文哲捍卫清白。黄国昌30日一早也在社交媒体发文称，检察官29日在庭上“掀出底牌”，称“如果柯主席不被羁押，谁知会不会在工作期间与民众党的工作人员串证？”黄国昌称，简而言之，台北地检署给柯文哲两条路：要么被羁押，要么辞职。“赖清德为了肃清政敌、维护自身政治权力，连演都不演，直接把手伸进司法，通过如此威逼胁迫的方式，但民众党不会就范。”黄国昌还说，台北地检署自知证据薄弱，想以羁押为武器，实则不仅针对柯文哲，更是要消灭民众党。他进一步说，也难怪台北地检署先前的起诉书，连民进党德高望重的政治前辈都看不下去。就在前两天，律师出身的民进党创党元老、前主席谢长廷在社交媒体发文指出，任何人把柯文哲的起诉文件读了后，相信一定对政商的复杂关系印象深刻而心生反感，但就法律上的犯罪要件而言，收贿的证据确实薄弱了一点，尤其在押人四个月之后也没查出什么。他说：“交出如此起诉书，未来发展可以预见必然争议迭起，牵动政局变化。”对此，曾为民进党潮流系要角的林浊水表示，当年号称民进党最聪明的人都这样讲，可见柯文哲尽管入狱，他在政坛纵横捭阖的时代也还没有结束。至于经过这一番重击后，他会怎样运用他的能量，令人好奇，拭目以待。台湾《联合报》则评论称，随着柯文哲交保金额创下历史记录，岛内民众对政治办案的疑虑也升至史上新高，起诉书中缺乏直接证据，且当中充满臆测之词，再次印证外界所批评的政治办案，检查机构被批看颜色办案非始自柯案，但这回却是“赤裸到令人难以入目”，凸显台司法系统已经沦为民进党的“鹰犬”。香港中评社也发文指出，尽管台湾民众党的发展前景因柯文哲的案子受到很大影响，但目前岛内社会舆论基本都相信柯案不是单纯的“司法”案件，甚至认为就是一桩政治案件。因此，可以预期的是，如果柯文哲“被毁”，台湾民众党因此被边缘化，民进党也未必能接收白营年轻人的选票进而讨到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