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确定“四普”遗址类文物的范围边界,适应新时代文物保护工作要求,阳泉市积极开展“四普”遗址类文物范围边界认定试点工作,计划对9处遗址类文物进行调查勘探。在前期调查划定勘探范围基础上,经过一周的针对性勘探,5处遗址已基本勘探完毕,按照计划,我们决定开展第二次调查工作,对剩余4处遗址类文物进行调查。
调查之前,普查队进行了详细的准备工作,阅读并打印了清城、后元吉、磁窑坡及北关等相关遗址的“三普”登记表,明确其“三普”时期的位置、年代、价值等基础信息,并进行了资料搜集,例如针对磁窑坡窑址查阅了《山西盂县古瓷窑(磁窑坡窑)遗址调查简报》等资料,了解了相关遗址近年的研究概况,最后准备好了普查所需的工具、材料等,然后静待出发……
12月7日,周六,早上天空阴沉沉的,气温比昨天低了四五度。吃过早饭,普查队员们去单位拿出资料和工具,准备出发。似乎是老天在考验,阳泉市文物管理中心副主任郑海伟突然说盂县下雪了,队员们激动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忐忑。大家一边犹豫,一边及时和盂县队员沟通,当得知勘探队仍在冒雪勘探时,阳泉市文物局文物保护与管理科科长王景莲一句话坚定了普查队伍的军心:“走,都收拾妥当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今天不去就耽误勘探进度了”。
于是,队员们一起出发前往第一站——盂县清城。宽阔平坦的道路上,积雪尚未融化,太阳已渐渐升起,望着两侧农田里似有似无的雪,大家会心一笑……
清城原名牛道岭,位于阳泉市盂县县城东南,根据《盂县志》记载,清城原为战国时期赵国通往齐国的驿道,后为历代兵家必争之地。在此与盂县普查队人员集合后,按照“三普”坐标指引来到村西侧的耕地——盂县清城遗址,立马开展工作。按照“三普”定位确定大体位置后,大家分工合作,踏着残雪与枯枝,在不同的区域捡拾陶片,打点定位,登记标签,拍照上传,井井有条地完成了第一个遗址的普查登记。返回的路上,郑海伟和盂县文物管理中心孙支军主任聊起,附近曾发掘过明洪武年间的砖室壁画墓,墓室构造及装饰风格与金元砖室壁画墓存在延续性,推测周围可能还存在金元时期的墓葬或遗址,随即与勘探队长沟通后,决定下一步扩大勘探范围,或许会有新的发现。
队员们随后出发前往下一个地点——后元吉村遗址。这片遗址面积更大,遗迹内容也更丰富,“三普”时曾将其定性为商代和东周的遗址。大家正在找寻陶片时,不远处王景莲激动地叫队员们过去,她率先发现了两片绳纹陶片,细看陶片胎质粗厚、表面绳纹与篮纹交替分布,应为东周陶片。大家的兴致一下就提了起来,陶片也接二连三的被发现,不一会儿,一只实心小鬲足的发现更是为这个遗址的定性提供了明确的依据。
得知勘探队正在后元吉村勘探,队员们前往勘探现场,对标本采集、信息记录和遗址情况进行了解。
正午时分,普查队员们到当地小餐馆吃了盂县的特色美食,夹豆捞饭中绵密的红豆和黄米入口即化、香甜软糯,水捞菜酸酸咸咸、清爽利口……地道的美味治愈了一上午的疲惫,也让大家对下午的普查更有信心。
吃过午饭后,队员们来到第三站——磁窑坡遗址。窑址所在地今名鲍家湾,北高南低,“三普”登记面积约8万平方米。窑址隔阴山河与东南部约1公里的磁窑坡村相望。车开到遗址附近,因施工断路已不能再进入,大家互相帮助攀登上田埂,到达遗址后,大家又开始热火朝天地寻觅瓷片。
通过原山西省考古研究所《山西盂县古瓷窑(磁窑坡窑)遗址调查简报》得知,该窑以烧造白瓷为主,所占比例超90%,白瓷可分为素白瓷、印花白瓷、刻花白瓷、黑画花白瓷4种,黑釉瓷器数量较少,当时调查时还发现有绞胎瓷片。在田埂边缘,普查队员们发现了大量匣钵,据放羊的村民说:“这个遗址可出名了,很多年前就总有人到这考察、捡拾瓷片标本。”确实,在地面除了大量的匣钵,残留的瓷器标本已经所剩无多。但是经过仔细寻找,还是采集到一些瓷片,王景莲佩服地说:“大家眼神真好,这么细碎的瓷片也能看到”,郑海伟笑称:“这不就是傅斯年先生说的‘上穷碧落下黄泉,动手动脚找东西’嘛!”“考古调查就是这样,一定要做到脚到、手到、眼到,坐在办公室可考不了古。”
调查完磁窑坡遗址后,时间还早,听盂县普查队说附近有一处四普新发现文物线索——红面山石窟,大家一致同意绕道去查看一下情况。红面山石窟,位于盂县秀水镇泥河村南约3公里处的红面山东麓,开凿于红面山东端山顶处的一处砂岩上,石窟坐北朝南,呈东西向排列着三个石窟、四个造像龛,人们称此三窟为金洞、银洞、佛爷洞,在东边石窟门额上题刻“大佛山”。遗憾的是红面山石窟由于风化剥落等原因,原有造像大都不可见,从残存的部分痕迹判断,应为北朝时期开凿的一处石窟,但准确年代不详。下一步将邀请省级包市专家组对石窟价值进行认定。
傍晚时分,沐浴着落日余晖,大家带着满满一天的疲惫和收获踏上归程。归途中队员们叹服于“三普”时调查人员的细致认真,他们为“四普”工作奠定了重要的基础,也树立了榜样。
路虽远,行则将至;事虽难,做则必成!
白朔菱 郑海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