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克、星巴克、英特尔……2024年或许是大公司CEO“下课”最多的一年

记者 | 徐弢

实习记者 | 李昂、扶贝贝

编辑 | 倪妮、许诗雨

2024，对许多公司来说，可能都不是一个好年景。其最直接的体现之一，便是从年头到年尾，不断有大公司CEO离任的消息传来，有一些离任甚至来的猝不及防——这通常都意味着这家公司的经营出现了问题。

咨询公司Challenger Gray的数据显示，截至11月底,已有1991位美国CEO宣布离职,超过了2023年全年的1914人，创下了自2002年开始追踪这一数据以来的最高纪录。其中，美国上市公司的CEO离职数达到了327名，同样超过了2019年312人的纪录。

除了美国出现了CEO离任高峰，其他国家的大公司也传出重要的人事任命，例如雀巢、H&M、GUCCI就在2024年年终撤换了CEO。

过去一年中，我们陆陆续续记录下了不少CEO的离任消息。随着年末将近，不妨汇总起来看一看，一起来感受这一年商业世界的剧烈变化。

H&M前CEO Helena Helmersson

2024年1月31日，瑞典快时尚公司H&M CEO Helena Helmersson宣布卸任CEO职位，同时离开H&M公司。H&M品牌负责人Daniel Ervér则出任公司新任总裁兼CEO。

Helmersson已经在H&M集团工作了26年时间，她于2020年1月接任CEO职位。在Helmersson之前的两任CEO任职时间均在10年左右，因而，她在这个时间卸任H&M公司CEO显得有些突然。Helmersson给出的解释是：“在新冠疫情、地缘政治以及宏观经济挑战下，过去几年非常严峻。对我个人来说，（CEO职位）有时要求非常高。”

H&M公司可能是在短时间内制定了CEO更替计划。时装商业评论（BoF）援引知情人士消息称，Helmersson计划辞任CEO职位已经酝酿1年时间。但是，继任者Ervér提出担任CEO的申请是在2023年12月。

但是，H&M公司更换CEO没能提振市场情绪，H&M公司股价周四下跌12%。部分H&M公司投资者和券商分析师认为，这家快时尚公司需要通过外部人士进行业务重组。例如，投资研究机构伯恩斯坦（Bernstein）分析师William Woods表示：“鉴于H&M公司需要新鲜创意，他们应该寻找外部候选人来接手职位。”

但是，创立H&M公司的Persson家族持有接近3/4投票权过去都青睐公司内部人才。“Daniel是一位有能力、经验丰富且受人尊敬的领导者，具备继续发展H&M集团所需的品质。”H&M董事长Karl-Johan Persson表示，他曾经在2009年7月至2020年1月期间担任H&M公司CEO。新任CEO Ervér已经在H&M公司工作了18年时间，熟悉销售、采购，也有在欧美市场工作的经验。

与此同时，H&M公司业绩持续下滑，圣诞销售季表现不佳，也让投资者失去了对于公司前景的信心。作为最重要的业绩指标之一，H&M公司的营业利润率在2010年超越20%，而后持续下降，最后一次超过10%是在2017年。1月31日，H&M公司发布2023年全年业绩，营业利润率为6.2%，高于上年的3.2%。2024年，H&M公司制定的营业利润率目标是10%。

传统的圣诞购物季似乎也没能提振消费者对于H&M产品的吸引力。以当地货币计算，2023年第四季度，H&M公司销售额同比下降1%。此外，H&M公司表示，2023年12月1日至2024年1月29日期间，以当地货币计算，公司销售同比下降4%。

在财报会议上，Helmersson解释称，许多消费者购买力下降，主要受到高通胀、高利率以及第四季度欧洲多个市场高温天气影响。

进入2024年，H&M公司开始筹备调整，明确的变动在于线下门店。2024年，H&M计划新开门店大约100家，关闭门店大约160家，最终结果是减少大约60家门店。大多数新开门店位于新兴市场，关闭门店主要位于成熟市场。

这可能是H&M公司给出的少数积极信号。伯恩斯坦（Bernstein）分析师William Woods表示：“H&M在错误的渠道推出了错误的产品，制定了错误的定价。”高效生产、更低价格，这说的其实是H&M品牌面临的竞争对手擅长的部分，典型代表是Zara和Shein。

英国数据分析和咨询机构GlobalData报告显示，2023年的欧洲市场上，Zara在服装领域的市场份额超越H&M，成为欧洲第二大服装品牌。Shein市场份额也从2021年的1%上升至2023年的1.8%，成为该市场中市场份额增长最多的服装品牌。

星巴克新任CEO Brian Niccol

2024年8月13日，星巴克宣布了一次既突如其来又情理之中的CEO更换。Brian Niccol于9月9日取代在任的纳思瀚成为公司新CEO。星巴克看起来非常果决，因为纳思瀚的去职即刻生效，在新CEO到位之前，星巴克CEO的职责将由CFO 暂时代理。

Brian Niccol是最近几年美国连锁餐饮界明星级的CEO。自2018年担任墨西哥风味餐饮品牌Chipotle的CEO以来，他领导该公司不但度过了疫情，而且在营收翻倍的同时利润增长近7倍，股价增长近8倍。

星巴克的此番任命之所以突然，是因为纳思瀚履职才不到两年，他上任时星巴克公布的三年计划甚至都还未完成；而情理之中，是因为星巴克在今年5月发布了低于预期的业绩后，市场已经开始质疑他的能力。

星巴克的换人决定也引发了市场强烈的即时反馈——星巴克的股价当日大涨25%，而Chipotle的股价跌了8%。一升一降也说明Brian Niccol可能是目前星巴克能挖到的最佳人选。

近两年，星巴克在内地市场似乎变成了一个客体或一个标尺，被用来衬托和对比同行的发展水平，而它本身的变化被讨论得并不充分。对星巴克这种级别的跨国公司而言，高管更迭正是合适的讨论机会。

雀巢前CEO Mark Schneider

2024年9月1日，Laurent Freixe正式接替Mark Schneider，成为雀巢公司新任CEO。这是位在雀巢公司工作38年的老员工，销售和营销出身，最近职位是雀巢公司执行副总裁、拉丁美洲大区CEO。

雀巢公司撤换CEO的消息来得突然。8月23日，雀巢公司宣布，Mark Schneider在时隔8年后计划卸任CEO职位，但雀巢公司和Schneider都没有提供具体原因。这意味着，Schneider结束了他在雀巢公司8年时间的工作。2016年6月，雀巢公司宣布，德国医疗保健公司费森尤斯（Fresenius）前任CEO Schneider成为雀巢公司1922年以来第一位外部CEO。在此之前，他的职业生涯主要在医疗行业，擅长并购交易和削减成本。

种种迹象表明，Schneider是被雀巢公司踢出局的。但在雀巢公司发布消息的同日，路透社援引多位信源消息称，雀巢公司因业绩不佳而决定解雇原本计划留任的Schneider。8月24日，雀巢公司董事长Paul Bulcke告诉瑞士报纸《时代报》(Le Temps)，雀巢公司更换CEO是出于对这家食品和饮料公司增长前景的担忧。

2020年之前，Schneider执掌下的雀巢公司运转顺畅，基础营业利润率从2016年的15.3%提升至2019年的17.6%。联合利华、百事可乐等竞争对手也没能达到相似的水平。

推动并购交易，调整投资组合，逐渐向高利润率、高增长业务转型，成为了雀巢公司重要的推动力之一。Schneider曾经于2023年12月告诉彭博社，他已经推动了总价值500亿的并购交易，还放弃了额外价值500亿的其他交易，但他没有具体说明具体货币。这些并购交易包括出售中国内地市场的瓶装水业务、收购花生过敏治疗业务Palforzia等，尤其是在医疗保健板块。

在2021年第四季度财报会上，Schneider曾经给出了并购交易带来的增长。2017年至2021年，雀巢公司推动了超过85笔包括剥离业务、投资并购的交易，撤换的投资组合占据公司销售额约20%，大约1/3的利润率改善也是由于投资组合调整。

但在新冠疫情开始之后，雀巢公司面临的局面彻底改变了，公司产能受限，原料成本和物流成本都在上升。在今年2月雀巢公司2023年第四季度财报电话会上，当时已经决定卸任的CFO Francois-Xavier Roger针对雀巢公司给出了总结：直到2020年之前，（雀巢公司）实际内部增长（RIG）取得了数年的进展，而后我们经历了一段从大流行开始的严重动荡时期，随后是前所未有的通货膨胀时期。这些因素造成了巨大的波动，并扰乱了我们有机销售增长的组成部分。RIG是公司内生有机增长中剔除定价增长后的结果，主要反映销售量变化。

最直接的影响就是宠物食品，该业务已经是雀巢公司重要增长动力之一。尤其在居家环境下，宠物食品需求大增，但是雀巢公司没有足够的库存满足需求。Schneider给出的解释是，雀巢公司的宠物食品业务在新冠疫情发生之前已经接近产能上限，开始批准部分产能增强计划。但是，由于雀巢公司更频繁地控制产能扩张，因而新冠到来后，产能扩张速度受限。

对于消费品大公司而言，过去两年的通胀压力可能也是少见的。今年2月，Schneider告诉路透社：“自1973年以来，我们从未见过这种通胀飙升。”

雀巢公司采取的方式与其他公司没有差别，就是提高产品价格应对通胀。自2021年开始，雀巢公司开始频繁提价。直到2023年7月，Schneider才明确2023年下半年计划放缓提价幅度。进入2024年，雀巢公司再次明确，由于物流压力缓解，雀巢公司今年继续放慢价格上涨速度。

提价确实成为了雀巢公司有机增长的主要动力，还弥补了销售量缩减所致的负面影响。在最糟糕的季度，即2022年第四季度，雀巢公司有机增长7.5%，价格增长高达10.1%，实际内部增长则是-2.6%。与此同时，雀巢公司的毛利率却被成本压榨。

但提价也很快带来了负面影响，消费者开始在日常消费品中寻找更多平价替代品，导致消费者远离高价商品。在今年7月的业绩发布电话会议上，Schneider承认，2022年的供应链限制导致创新减少，间接帮助了商超自有品牌提升竞争力。

Schneider针对产能提出的主要应对措施是，管控商品SKU，把主要产能用于高毛利的SKU。

2021年，雀巢公司构思了新的成本管控项目“Project Tasty”，在2022年带来了大约10亿瑞士法郎的收益。根据当时的预期，雀巢公司预计该项目有望在2023年再带来10亿瑞士法郎的收益。雀巢公司在2022年、2023年持续推进了“Project Tasty”。

当时的拉丁美洲大区CEO Laurent Freixe解释，“Project Tasty”由两个流程组成。一个是管控SKU。雀巢公司生产超过10万个 SKU，其中大约1/3占销售额的1%，另外11%的SKU带来了80%的销售额。因而，雀巢公司计划根据评估，减少表现未达到可接受水平的产品和SKU。雀巢公司把该流程称为“斩尾计划”。另一个是雀巢公司计划改善产品配方和包装，包括开发新的咖啡产品、更新乳制品和宠物食品的配方等。

从最新季度的财报业绩来看，雀巢公司销售量增长受限已经开始缓解，毛利率也在2023年下半年开始回升。

此外，Schneider推动的并购交易策略也在2023年出现问题。健康科学业务的IT集成问题导致业绩增长受限。雀巢公司预计该问题导致雀巢健康科学2023年第三季度的有机增长减少约700个基点。

撤换CEO，看上去雀巢公司可能对Schneider的耐心已经耗尽了。

2024年9月19日，耐克宣布了换帅计划。现任CEO约翰·多纳霍将在10月13日退休，继任者是曾为公司工作了32年的埃利奥特·希尔。外界普遍认为，这不是一次简单的为退休CEO寻找继任者的人事任命，因为希尔在更早之前就已经退休了。

耐克正处于明显的窘境之中。它6月28日公布的财报显示，2024财年营收为513.62亿美元，相比2023财年的512.17亿美元，同比增长仅0.28%。随后，耐克还进一步下调了来年的营收预期，表示2025财年第一季度（2024年6月至8月）的收入将减少10%。

多纳霍在财报电话会议上解释，收入下跌受批发订单减少、新产品未达预期规模、季节性因素等多重影响。多家投资机构、银行、分析师随即对耐克的管理层提出质疑。

自从6月底业绩公布直至本次人事任命公布期间，耐克的股价已经从每股约98美元跌至80美元。

多纳霍的战略失误被分析人士认为是致使耐克低迷的主要原因。他于2020年加入耐克，曾在贝恩咨询和eBay工作。初入耐克时，公司希望他发挥数字化能力以争夺消费者。疫情期间，电商确实给耐克带来了增长，但他在一年之内砍掉1/3零售商，为后续埋下了隐患。线下零售曾是耐克重要的营销工具。法新社称多纳霍“被疫情期间的电商繁荣蒙蔽了双眼”。

与此同时，在全球市场，lululemon、昂跑、HOKA等在细分领域更聚焦更垂直的运动品牌的快速崛起分食了耐克的市场，而在大中华区，耐克也失去了行业龙头地位。安踏集团的财报显示，2023年其收入增长16.2%，总盈利为623.56亿元，超过了耐克中国的521.6亿元。

与多纳霍相反，希尔在耐克内部工作了32年，曾担任消费者市场总裁，在市场和消费观察方面经验丰富。他的任命公布后，耐克的股价一度在盘后上涨9%。

GUCCI前掌门人Jean-Francois Palus

2024年10月9日，开云集团宣布旗下品牌GUCCI撤换掌门人。临时CEO Jean-Francois Palus计划于2025年1月1日退位，其继任者是今年5月加入GUCCI的Stefano Cantino。

Cantino长期在奢侈品行业工作。在加入GUCCI之前，他在开云集团主要竞争对手LVMH集团旗下品牌LV工作了5年，主要负责LV的对外传播以及旗舰店的形象工作。更早之前，Cantino在Prada集团工作了20年，主要负责营销和商业方面的工作。

这项任命距离GUCCI上一次换帅仅一年多的时间。2023年7月，开云集团宣告了时任CEO Marco Bizzarri计划离职的消息。当时，外界普遍认为GUCCI的业绩持续不佳是Bizzarri被撤换的主要原因。

作为临时CEO，Palus在过渡时期除了管理GUCCI品牌，也担负着寻觅包括继任CEO在内的关键人才的职责。因而，Palus卸任GUCCI CEO只是个时间问题。但是，在奢侈品品牌业绩普遍萎靡的背景下，这位临时CEO已经在推进GUCCI的品牌重塑工作，包括转变品牌的设计风格、将营销支出转向传统媒介以及缩减分销网络，旨在吸引更年长、更保守，通常也更富有的消费人群。期间，他从Valentino挖来的新任创意总监Sabato De Sarno抛弃了前任创意总监Alessandro Michele复古华丽的极繁设计风格，推动品牌向极简主义靠近。

不过，这些改变尚未能改善GUCCI的增长乏力。开云集团发布的财报显示，集团2024财年上半年营收同比下降11%，GUCCI品牌收入同比下降20%，成为下滑最多的品牌。

与此同时，其他奢侈品品牌也遇到了增长难题，市场上几乎都是业绩下滑的数据。奢侈品公司都急于找到新的解决方案。过去两年间，撤换CEO的奢侈品品牌包括Burberry、万宝龙、Miu Miu等。GUCCI固然有自身的经营困境，但同时，整个奢侈品行业似乎也已走到了一个新的转折点。

英特尔前CEO Pat Gelsinger

2024年12月1日，英特尔CEO Pat Gelsinger宣布退休，同时退出英特尔董事会。

据彭博社报道，Gelsinger是在董事会的压力下被迫选择辞职的。消息人士称：“在上周的董事会会议上，Gelsinger和董事会的冲突达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英特尔董事会认为，Gelsinger未能有效地带领公司追赶英伟达，并对他的复苏计划缺乏信心。董事会最终给了他两个选择，要么退休、要么被免职，Gelsinger选择了前者。”

现年63岁的Gelsinger是英特尔的老人。1979年，年仅18岁的Gelsinger便加入了英特尔，1993年成为公司历史上最年轻的副总裁，2001年成为CTO，领导了英特尔酷睿和至强芯片系列等关键技术的开发。2009年，Gelsinger离开英特尔加入EMC，担任总裁兼CFO，并于2012年被任命为VMware的CEO。2021年，阔别英特尔12年之久的Gelsinger重返英特尔担任CEO，英特尔董事会寄希望于这位技术背景的英特尔“老兵”，给在芯片生产制造上都日趋落后于台积电、AMD的英特尔带来转变。

Gelsinger的主要改革方向是提高英特尔的芯片制造水平。上任之初，Gelsinger便宣布要革新英特尔传统IDM模式，推出了用时约5年的IDM2.0计划。计划分为三部分：自有芯片制造将外包给第三方代工厂、斥资200亿美元新建两座全新芯片厂、承接芯片代工业务。在其改革方案下，英特尔一边加大对先进制程工艺的投资，一边寻求外部产能和开放代工。

目前，由于英特尔在芯片制造上投入了大量资金且成果并未显现，而英特尔又没能赶上AI芯片的浪潮，英特尔在营收和股价方面都处于困境，在业绩和噱头上均不讨好。2024年第三季度，公司营收133亿美元，同比下降6%，净亏损高达166亿美元，同比由盈转亏，刷新了英特尔的亏损纪录。对于本次巨额亏损，英特尔表示这是受减值（159亿美元）和重组费用（28亿美元）的影响，并称公司进行自1968年成立以来最具开创性的重组之一。财报公布一天之后，道琼斯指数将英特尔从成分股中剔除，换进英伟达。英特尔的股价近期一路下滑，一度下滑至18美元/股，创2013年以来的新低。

高通收购英特尔的计划，看起来也希望渺茫。今年9月，有媒体报道称，高通公司考虑收购陷入困境的英特尔。不过，最新报道称，高通收购英特尔的兴趣已经降温，原因是收购全部英特尔业务的复杂性降低了这笔交易对高通的吸引力。

Gelsinger任职期间，还是给英特尔留下了一些有利的改变，但这些改变可能还需要一段周期才能发挥作用。Gelsinger带领英特尔在芯片制造水平提升上的持续攻关，使得英特尔的芯片制造能力又重新接近了头部水平。英特尔在他加入时芯片制造能力几乎落后台积电、AMD两年，现在有望在2025年年底前赶上。

Gelsinger的退休，也给英特尔相当于1.8nm制程的18A工艺留下了不确定性。Gelsinger曾说：“我把整个公司都押注在了18A制程上。”此前有报道称，18A制程有望在2025年下半年进入量产。随着Gelsinger退休，该制程的前景也成了未知数，若英特尔放弃18A工艺，那意味着英特尔近4年的研发投入都打了水漂。 

目前，英特尔表示，公司董事会正物色新的CEO人选，其间CFO David Zinsner和产品部门负责人MJ Holthaus被任命为临时联席CEO。 

任命两名高管联席担任CEO的举措，引发了外界关于英特尔分拆的猜测。英特尔此前就已经将芯片设计和芯片生产划分成了两个部门。有消息称，英特尔寻求进一步将这两个业务分拆成两个独立的公司，这样英特尔的芯片设计部门可以不用与生产部门共同背负高额债务，有更好的资金灵活性，而生产部门可以引入外部投资来改善资金状况。美国银行分析师Vivek Arya周一在给客户的一份报告中写道：“我们现在看到英特尔考虑将其产品和代工部门分开的可能性更大，这将为这两家企业提供急需的运营和财务独立性。” 

关于英特尔新任CEO的人选也有诸多传闻。有消息称，英特尔在考虑邀请前董事会成员、前楷登电子（Cadence Design Systems）CEO、风险投资机构华登国际的创办人兼主席Lip-Bu Tan回归担任CEO。Lip-Bu Tan于2022年9月加入英特尔董事会，其具备丰富的半导体行业投资经验以及上市公司董事会履职经验。Lip-Bu Tan在英特尔董事会履职期间，主要负责监督英特尔的产品制造业务。

2024年8月，由于与 Gelsinger和其他董事会成员存在分歧，Lip-Bu Tan选择退出英特尔董事会。Lip-Bu Tan对英特尔臃肿的员工队伍、风险规避和滞后的人工智能战略表示失望，私底下表达了诸多不满。在Lip-Bu Tan看来，英特尔内部的官僚机构作风已形成惯性，其中包括一大批中层管理人员，阻碍了桌面和服务器部门的创新。Lip-Bu Tan希望英特尔的生产部门更加以客户为中心，并消除不必要的官僚主义，但英特尔管理层拒绝了建议，这让他感到沮丧。

还有报道称，英特尔接触了迈威尔科技的高管Murphy。

英特尔董事会主席Frank D. Yeary在管理层变动消息公告后说：“我们将继续紧急采取行动，完成我们的优先事项：简化和加强我们的产品组合，提升我们的制造和代工能力，同时优化我们的运营费用和资本。我们正在努力打造一个更精简、更简单、更敏捷的英特尔。”

哪家公司的CEO离职令你印象深刻，又或者今年还有什么令你意想不到的CEO离职？欢迎在留言区与我们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