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易烊千玺演妈,蒋勤勤贡献了年底的震撼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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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重点

01电影《小小的我》首映票房达1.5亿,易烊千玺的表现受到关注,但林晓杰和蒋勤勤饰演的外婆和妈妈更出彩。

02蒋勤勤饰演的妈妈形象严厉,对儿子有着强烈的控制欲,而林晓杰饰演的外婆则在外部世界表现出强烈的维权意识。

03两位中年女演员在剧中的情感纠葛展现出母爱的残酷与伟大,使观众对亲子关系产生更多思考。

04然而,电影在情感戏的处理上略显突兀,母女之间的精彩表现戛然而止。

05尽管如此,《小小的我》在票房和口碑上取得了较好的成绩。

以上内容由腾讯混元大模型生成,仅供参考

小小的我》12月27日首映票房1.5亿,算得上元旦跨年档悲观预期里的意外。
 
讨论度最高的当然是易烊千玺。但我觉得更出彩的,是林晓杰饰演的外婆,和蒋勤勤饰演的妈妈。
 
那种暗流涌动的氛围,母亲角色的残酷与伟大,两位中年女演员,确实把戏撑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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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老听“世上只有妈妈好”,而成长过程中与母亲的摩擦,长大后也渐渐领悟母爱并不是无条件自然产生的。
 
母亲的神圣性被消解,虽然在思想上一定解放了母职对女性的束缚,但却也让我们来到一个不知如何解开亲子关系死结的路口。
 
有一句特别土但又很有道理的话,“每个父母一生都在等待孩子说一声谢谢,而每个孩子都在一生等待父母说声对不起。”
 
这句话放在《小小的我》里,由于“特殊家庭”的背景,变得更具体、更放大了。
 
先说妈妈蒋勤勤,上来是一个家庭暴君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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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大了说,不许脑性麻痹的儿子去外地上师范大学,一是怕他无法独立生活,二是判定他毕业了也无法和普通人一样站上讲台。


往小了说,儿子穿什么衣服,吃什么东西,每天做几张卷子,花时间做复健,都要管。
 
在妈妈面前,男主总是低着头,听话中带着讨好的意味。
 
他做这些,既是因为有拖累家庭的愧疚,也是因为身体原因做了太久的“小孩”,东亚家庭的小孩别说话语权,连自己的支配权都没有。
 
老人的状态也类似,随着劳动力丧失在家庭中失权,所以男主的外婆一接他妈的微信视频就哆嗦,哪怕不认同女儿的育儿方式,也只敢趁她不在家,偷偷把外孙带出门接触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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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勤勤后续还有几场关键的戏,让很多观众认为这个妈太残忍。


首先是怀孕了,住进医院保胎,从始至终没把这件事告诉儿子。等小女儿出生,儿子看妹妹哭了想哄,她神经质般冲出来推开儿子,抱起小女儿。
 
其次是男主小时候,藏在行李箱里玩,父母以为他走丢了,怎么也没找到。蒋勤勤说了一句:如果没有他,咱们的生活是不是会更轻松?
 
我反而觉得这两场戏很好,因为我们对母爱的残酷性看到得太少。
 
《小小的我》的导演杨荔钠,是影界的“母女关系专业户”,近年来的代表作“女性三部曲”(《春梦》、《春潮》、《妈妈!》)里,都有细腻而复杂的母女关系。
 
在一个访谈里,杨荔钠说自己没事爱看点动物纪录片,动物母亲会为了保护幼崽而搏斗致死,也会遗弃、吃掉体弱的幼崽。
 
当然,这种优胜劣汰太过动物性,人类社会中有“保护弱者”的文明部分,去抵消、对抗这种残酷性。
 
但是作为观看者,情感上的同情是轻松的,对于弱者的长期看护人来说,心理上积年累月的压力、绝望,是正常人不能想象,也很容易忽略的。
 
有一类凶杀叫做“看护杀人”,作案者因为忍受不了长年照顾病重、年老、无法自理的家属,处于崩溃边缘,选择把对方杀掉。
 
与妈妈蒋勤勤徘徊在崩溃边缘的暴君形象不同,故事里没有姓名的爸爸是平静的、沉默的、隐形的,或许因为他不是男主实际的照料者,所以能把自己与忧虑、绝望隔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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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妈妈蒋勤勤形成对照的,是外婆林晓杰。她出场是无忧无虑、张牙舞爪的,鲜艳得像花纹繁密的丝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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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想把残疾的儿子藏起来,让他免遭外界的歧视。这个家庭暴君,其实面对外部世界是怯懦的。

外婆却偏要带他去自己的老年合唱团聚会吃饭、表演打鼓、给他过生日,去面试找兼职。
 
虽然在家里唯唯诺诺,外婆在外绝对是个维权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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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交车司机急刹车让外孙摔倒,她非拉着司机,让他向外孙道歉;合唱团里的老姐妹说“脑瘫就是傻子”,她当场发飙打人,闹进派出所。
 
我觉得这是《小小的我》里很妙的一处:

两个女人都在场时,是妈妈一头压,外婆小心翼翼,想方设法糊弄、撒谎,只为不惹女儿生气。
 
两代女人只有一个在场时,两人情感连接凝结在男主身上,都铆足了劲在进行一场暗中的“母爱竞赛”。
 
导演杨荔钠说自己已经把母女拍到了尽头,再也不想拍了,但我偏觉得母女关系仍旧是《小小的我》里最精彩的感情戏。
 
外婆从男主五个月大的时候就开始照顾他,铁皮纸盒里的车票是她这20年来,带男主走南闯北地看病,每一张票上她还特地用笔记标注了结果。

外婆做的这一切,明面上的理由是有愧,21岁生下女儿后离婚,只能去西藏开饭馆挣钱,让女儿当了15年留守儿童。
 
两个女人过去的隔阂没有解决的希望了,于是她们把力气都花在男主身上,拼命证明自己是个更合格的母亲。
 
妈妈捆绑儿子,因为她的成长中外婆缺席,所以她面对残障儿子要加倍的无微不至,把他的人生包揽安排;

外婆则捆绑自己,强制自己参与养育外孙中来,想方设法把他“偷”出家门,让他有自由,去实践自己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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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场家庭竞赛中,又出现了一道很东亚的爱恨计算公式:投入越多,越容易遭记恨,而恨又来自爱。

妈妈嘴上说着恨外婆,从来没提自她出生就消失的父亲;

男主恨母亲把自己当作大猩猩般圈养在家中,和父亲倒没有冲突。

就像生活中,很多时候对男性家庭成员更宽容,是因为本来好像也没什么爱的期待。

而母爱的暗面,有妈妈的残酷性,也有期待成为对方情感债务人的渴望。
 
外婆和男主在天台上闲聊,第一次说起自己戴着丝巾的原因:餐馆遭遇入室抢劫,歹徒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为了保住女儿的奶粉钱,她没有屈从。
 
虽然幸运地被路人送去医院,脖子上却留下了一道刀痕。
 
这件事她从没对女儿说过,却又老有诉说的冲动,总结起来就是:“怕她难受,又怕她不难受。”
 
但有些可惜的是,在这段高光后,母女之间精彩的感情戏有些突兀地走向结束了。
 
妈妈选择用“再生一个健康的孩子”来逃避痛苦,一家人看似和和美美的围坐在一起;
 
外婆用出走来回避“母爱竞争”,转折是男主决定自己去外地上大学,劝外婆和老姐妹畅游天地。
 
虽然遗憾,总觉得止步于自由、团圆这些很好的词,反倒缺了点什么,好像两位母亲随着男主的需要而登场,又随着他的独立而退场。

但我也明白,再多点什么,好像也无益于票房或口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