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 · 年画 · 年味儿

民间年画是中国人在年节之际迎新祈福的一种独特的艺术形式,承载着对美好生活的憧憬,体现了中国人理想的生活图景,更是独树一帜的民间美术宝典,包含着十分丰富的文化记忆,蕴藏着历史人文、自然环境、民俗生活以及地域心理的丰富内涵。民间年画因其满足人们装饰年节、驱邪纳福、求取历史知识、关心世俗生活等心理需求,得到了人们的广泛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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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张贴年画,既能增加节日欢乐喜庆的气氛,又能满足人们祈福纳祥、驱邪避灾、欢欢喜喜过新年的心理需求,不仅表达了祥和平安的人生理想,更饱含了对来年美好生活的祈盼。在昔日老百姓的生活中,年画是风俗的需要,也是年俗的方式与载体,同时还蕴含了浓厚的人文精神与年文化心理。面对年画,老百姓可以直观地“看到”自己心中的想象和愿景,诸如福禄寿喜、生活富足、家宅安泰、风调雨顺、庄稼丰收、仕途得意、生意兴隆、人际和睦、天下太平、出行平安、祈福迎吉、驱灾避邪,等等,都可以在年画上一一见到。年画成了生活幸福的理想化符号,特别是在辞旧迎新的日子里,年画就格外具有感染力和亲切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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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画伴随着过年风俗而产生,欣赏者大都是文化水平不高的普通百姓,因此,年画在表达老百姓祈福禳灾的心愿时,兼具传播一些文化历史之类知识的作用。对于昔日的中国人来说,年画是他们的重要精神食粮,其中蕴藏的是农耕时代中国民间立体的影像、广角的社会生活,还有过往不复的精神情感,其内涵和功能是多样的,有祖先崇拜、自然崇拜、宗教信仰的成分,也有教化、传播和装饰美化的意义。就现存全国各地明清年间的年画而言,题材内容几乎包罗万象,无所不有。在那个旧时代,年画往往是民间进行道德伦理规范、生活知识教育、文化艺术传播的重要工具,涉及历史、宗教、神话、传说、小说、戏曲、生产、建筑、游戏、节庆和衣食住行、人生仪礼、圣贤人物、社会交际、山水名胜、自然风光、各地风尚、信仰禁忌、商埠新景、西洋风俗等民俗生活的方方面面,简直就是一部民间生活的百科图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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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画作为老百姓为满足自己的精神生活而创造的独特绘画形式,是一种民俗艺术,贯穿于整个民俗生活中,与民俗生活血肉相连不可分离,表现出民俗文化的许多重要特征。尽管年画的形成是随着岁末风俗而来,内容与岁时节令紧密相关,岁末腊月才大量出现在乡村市集城镇街巷,但大凡在岁时节日、嫁女聚亲、生子弥月、生日寿诞、入塾读书、考试中举、升官授职、拜师收徒、谢医挂匾、祭天酬神养蚕获利捕鱼丰收出猎平安安家迁居等民俗活动中,都可以见到各种不同题材的年画,年画作坊也都有特制的相应画幅应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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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的年画属于大众消费,基本上没人去保在过去的时代,更没人将年画视为一种历史文化。幸而现在的学者们将年画视为瑰宝,不断地研究发掘年画这个巨大的艺术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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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多年前,我一直在外婆身边生活。外婆是一个具备传统价值观的女性,虽然她没有读过书,但在我幼小心灵中是一位无所不知的长辈。她的大多知识都是通过耳熟能详的民间谚语、歌谣中得来的。小时候,外婆教过我许多谚语、民谣等,如一首民谣完整地描绘了过大年的习俗:“……二十三,祭灶官;二十四,扫房日;二十五,磨豆腐;二十六,炖猪肉;二十七,杀只鸡;二十八,贴年画;二十九,去打酒;年三十,包扁食;大初一儿,撅着屁股乱作揖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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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说到的“二十八,贴年画”,是说一般在腊月二十八日,家家户户为了迎接新年都要在这一天开始贴年画作为新年的吉祥装饰。人们十分认真、郑重地粘贴,有一种独特的仪式感,体现了一种热爱生活的态度。外婆每年贴门神的画面成为我记忆中永远抹不去的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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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贴年画与昔日相比,在不知不觉的时间流失过程中悄悄发生了一些变化。前文给小读者讲完二百则年画故事后,我们再说说如今过大年如何贴年画。一般来说,过大年贴年画的时间,有在腊月二十三日、二十四日这两天的,而在腊月二十八日则最为常见。因为这正是临近过年之时,家家户户都会准备迎接新年的装饰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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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贴年画的位置,大多贴在家室内显眼的地方,如客厅一般多贴中堂画,题材有“福禄寿喜”“花福字”“花寿字”“百寿图”“天官赐福”“福寿无极”等吉祥年画,以寓意吉祥安康。有的年画也贴在门框或门楣上,通常是“春”字或“福”字,小幅一些的也可以贴在家中的墙上和柜子等上面,寓意福气到家、春满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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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百姓过大年比较盛行贴门神,其实贴门神大有讲究。门神分武门神、文门神、房门画。武门神多为秦叔宝与尉迟敬德两位大唐名将,一般贴在大门口。武门神魁梧粗壮、威风凛凛、圆睁双目,审视着门外的一切。人们相信武门神能使妖魔鬼怪见了胆战心惊,不敢入内。文门神多为“天官赐福”等,一般贴在室内门或堂屋门上。文门神人物表情和颜悦色,喜气洋洋,似有接福纳祥、满堂笑语之声,以保家室平安,吉祥如意。房门画则贴于屋内居室之门上,由于房内主人身份的不同,所贴房门画的题材亦不同:儿童的卧室门上一般都会贴上一对门童对开的年画,如“五子夺魁”等;新婚夫妇的卧室门上多贴充满喜庆的“和合二仙”等;在老年人的卧室则大多贴“福禄寿三星”或“仙童拜寿”,寓意长命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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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神年画也是老百姓喜欢的年画,一般贴在财神座上,以供祭拜,祈求财运。文财神多贴在主人私密空间,可以是书房,一般不宜贴卧室。从腊月二十三日、二十四日开始,在室内墙壁上或一开门就能看见的地方贴上财神年画,寓意财源广进,富贵吉祥。而在正月初五迎财神的日子几乎家家户户都要贴“五路财神”等年画,以祈求财神爷保佑家人一年四季平安和顺、招财进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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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年画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一部分,具有较高的艺术价值和历史价值。世界在变化,时代在前进,但是对中国人来说,康健喜乐、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的希冀几千年来并没有发生多大改变。《给孩子讲年画故事》选取了旧时常见的二百种年画题材,每种题材的年画在不同地域有不同的艺术特色,不便一一列出,因此选择了最为鲜活普遍的样式,让孩子们在了解传统文化的同时,领略我们古老的民俗之美,与古人自然地产生共情进一步思考“中国人”的精神特质“中华民族”的生活愿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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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画传递出的内核是植根于中华民族灵魂深处的文化基因,期盼这本年画书能让小读者在图文并茂的形式中形象直观地走近年画、了解年画、体验年画、喜欢年画,零距离感受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的魅力,以增强文化自信心和民族自豪感,从而为传承优秀传统文化大显身手。
(摘自《给孩子讲年画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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