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强县】呵护与追思记黄猫村群众与红军长征的故事

兴隆街乡村振兴工作队积极向帮扶单位请示汇报,得到了单位领导的高度重视和鼎力支持,促成了15万元重安城区路灯维修亮化工程的资金筹措和工程的实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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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礼仪、倡和谐,人人争当普法宣传员。




办事依法,遇事找法,解决问题用法,化解矛盾靠法。






每年12月30日,贵州黄平县新州镇黄猫村的退役军人李应付在天刚亮就准备好糯米饭、腊肉、水果等食物,带着家人来到寨子前的烂泥坳,祭奠安息在这里的两位红军英灵。他们除了在这天带着供品前来祭奠红军烈士外,闲暇时总要到红军陵园去走走,查看是否有牲畜或家禽在陵墓周围拉屎排便,是否有人擅自把衣裤或床上物品搭晒在墓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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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平县东部飞云大峡谷西侧,在朝暮的袅袅炊烟下,来往于县城与谷陇镇之间交界的黄猫村格外显眼。这是一座拥有200多户亻革   家人聚居的传统村落。村子东面100米处两座对峙的山峰下的“烂泥坳”,有两座呈圆形、墓顶以五角星砌盖的陵墓,墓室内埋葬着两名年轻的红军烈士,他们安息于这里已有整整九十年的岁月。每年清明期间,寨子里的群众和当地学校师生都要到坟前去祭奠,表达对红军先烈的缅怀之情。红军烈士墓的故事,一直作为黄猫、白斋、山坪等村寨党史教育基地,红军长征经过这里的故事就这样一代代传述下来。

这个真实的故事发生在1934年12月28~30日。当时正值寒冷的农历冬月下旬,山坡上的草木摧枯拉朽,寨后的鸡冠山浓雾弥漫,昔日喜欢登在树尖上的展示歌喉的雀鸟,此时也不知畏缩到哪里去了,留给大地的全是咆哮不停的西北风。在细雨绵绵的浸淋下,进入黄平的道路更是泥泞难行。就在这时候,中央红军左路纵队冒着凛冽的寒风,从台江革一蹚过冰冷刺骨的清水江,爬上10余公里的麻雀坡,沿脚板坳下谷陇街,按照黎平会议既定的长征路线,红军前部兵分两路往黄平县城进发,其中一路经谷陇、翁勇、黄飘、尖山坡古驿道前进,另一路则由红军一部组成左路右翼纵队,从谷陇青塘向黄猫、大冲、学霸,于十里桥合围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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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着对红军长征和革命先烈的缅怀及敬仰,笔者2010年到黄猫村采访廖鸟阿老人得知,当年红军队伍分别经黄猫、翁勇一带陆续走了几天几夜,有男的也有女的,有老的也有小。大部份头戴有红五星的八角帽,脚穿稻草鞋,也有少部分还穿着花里胡哨的衣裤,但几乎每个人都背着粽叶斗笠,扛着乌黑发亮的钢枪。路上遇到百姓,他们总是笑脸问候,对群众的物品秋毫无犯。他们如果吃了群众的粮食,都一律支付银钱或铜板。个别没有盘缠的,实在饿得不行,就向老百姓乞要,从不偷或强抢。这样的军队,老百姓非常敬佩和怜悯。

“送给大米饭,他们不接,却只要苞谷棒烧吃。”对红军战士的模范行为,黄猫村的群众感慨地说:“这种‘良士’(亻革   语:官兵),他们从来都没有遇过!”

采访中,廖鸟阿老人还给我们讲述了发生在本寨其堂叔廖簸胜家的经过。1934年12月28日,天刚刚黑尽,有三四个十六七岁的红军战士来到烂泥坳与黄猫寨之间的河沟。因黑不见道,他们就留宿于四面通风的刘家碾房。夜间,呼啸的寒风把红军战士的双耳和面部刮得像刀削一般辣痛。为了缓解饥寒,他们安排一名战士摸黑来到寨边廖簸胜家叫门。一听是外地口音的汉人,廖簸胜惴惴不安地用并不流利的本地汉语问他有什么事?战士苦笑着脸说,是来向主人买些柴禾和干苞谷棒去取暖和烧烤充饥的。廖簸胜一听是那些好心的“良士”,这才放心开门请他进屋烤火。他的热情却被红军战士婉言谢绝了。廖簸胜借着微弱的桐油灯光打量着这位衣着单薄又褴褛的灰衣军人,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在黝黑的脸庞上,让人格外亲切。廖簸胜知道这战士是穷人的兄弟,也是“嘎斗嘎龙”(亻革  家、苗族)放心的队伍。他连忙对红军战士说:“住碾房很冷,没有板壁挡风,还是叫你们的人到我家来将就坐一夜吧!”红军战士微笑说:“谢谢大叔了,我们有规定,不许进入兄弟民族的寨子,不能违犯民族风俗。”廖簸胜听后,就连忙进粮仓里取出两束捆得又紧又大的苞谷棒(尚未剥粒的苞谷),还到屋边扛来一大捆青杠柴给他。红军战士随即从衣袋里取出一块光洋付给主人。廖簸胜再三推辞不下,只好感叹地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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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红军战士后,廖簸胜想起村民在国民党反动政府统治下,地方土豪劣绅与乡、保长和国民党恶棍、土匪狼狈为奸,每个村寨都要实行“三丁抽一”“五丁抽二”,经常抓兵派款,无恶不作。当这些反动分子听说红军要到来时,还到处向百姓煽动和扬言说什么“共产党来了要打家劫舍”“共产共妻”“每家只留20岁到40岁的人,其余都要杀光”等等谣言,妄图以这些欺骗手段蛊惑民心和破坏红军与少数民族的统战关系。有的保长强迫民众砍荆棘、伐树木堵塞各路口,如李三寨某保长逼着村民把黄猫背后坡的三岔岩堵死,又将本寨“水牛路”的大木桥拆掉……黄猫村西南的团昌村还有反动人员张某牛、张某明、张某宝、张宝某等设伏于摆稿寨附近的“王江稳”(地名)和土地庙,袭击因伤因饿掉队的红军战士。一名红军战士被他们杀害后,还抢走衣物、钱币和生活用具。当时的黄飘乡伪乡长姚成钧就组织乡丁和一些“村头”、惯匪分别在瓮勇、团仓石、屯上方坡、壁仙坳、新庄、摆街营等处,潜伏残杀失散、掉队的红军战士和伤病员。类似偷袭红军的土匪和反动武装时有发生。这不?中央红军来到黄猫寨前的一天,一名村民从瓮勇村回来说:李三寨土匪头子潘保乌带领一伙喽啰到瓮勇埋伏,趁红军零星人员路过时,就用“吹火筒”(枪支)袭击他们。当天,正好有两名掉队的红军官兵路过这里,潘向他们放了两枪,红军战士佯装倒地“死亡”。潘以为红军已被自己解决了,便洋洋得意地准备走近“尸体”搜身取财。谁知两位红军已悄悄从腰里摸出了驳壳枪,待潘弯腰搜身之际,突然被红军“砰砰”两枪,潘保乌当场就一命呜呼。接着红军又翻身以路坎作掩护,朝其他歹徒还击。土匪知道与红军继续斗下去,只有死路一条,于是一哄而散,转眼间就逃匿于深山密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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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黄猫村的廖簸胜目送红军战士消失于门口的夜幕后,想到国民党反动派和土匪的各种毒辣手段,他一夜都没有睡好。因为自己放心不下这些远道而来的红军娃娃。第二天清晨,廖簸胜急忙披衣束服下到河边碾房察看,但内已被清扫干净,红军早已不见踪影。因担心这些红军战士不熟悉路况而遭到土匪的毒手,就以小跑的速度向黄平县城赶去。一路上,根本就没有见到那些战士的身影。廖簸胜怀着焦急的心情走进城里,这才知道县城在昨晚已被红军攻克。在较宽敞的街面上,有战士于店铺前购买布匹和粮食,有的则在街面上刷写标语,好不热闹。廖簸胜在城里转了两圈,始终没有看见昨晚的那位红军战士,只好悻悻回家。

红军长征由于长途跋涉和缺衣少食,沿途减员和受伤掉队的也不少。中央红军到达黄平县城后,12月30日下午,另一位掉队的少年红军吃力地来到黄猫寨烂泥坳前,因受伤加饥饿而昏倒,被善良的亻革 家妇女廖旦望发现,当她急忙回家熬来稀粥准备喂哺和抢救时,这红军战士却永远闭上了眼睛。同天傍晚,烂泥坳下又发现另一名牺牲的战士,廖旦望、廖德芳联络了李莽嘎、廖簸胜、廖金花、廖成泰、廖二岩、廖桥贵、廖金官、廖成周、廖启云、廖桥梁等,大家出面向全寨人募捐财物,用每户捐来的大米换成木板做成棺壁,再以芭茅秆作垫和棺盖,并将两位牺牲的红军战士就近安葬。这种匆忙的葬礼看似简单,然而在当时国民党白色恐怖和百姓穷困潦倒的窘境下,村民不但在物力和财力上已作出了最大的努力,而且都是冒着杀头的危险悄悄进行的。如村妇廖旦望带头把红军烈士安葬的消息被举报后,为了保护她免遭国民党反动派的毒手,其小叔李当六与儿子李朝贵决然将埋葬红军的责任全部承揽下来,被国民党民团杀害于康上,父子二人献出了宝贵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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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山埋忠骨,亻革 民思英烈。我国现代的革命史、社会史足以证明,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没有当年的工农红军,就没有今天的幸福生活。“吃水不忘挖井人”,为了铭记红军长征经过黄猫寨的历史,也为了深切缅怀红军英烈,2018年,应村里群众的要求,黄平县人民政府还专门划出7万元专款,对埋葬于黄猫村烂泥坳的两名红军烈士重新修缮陵园,使安息在这里的无名英灵得到了慰藉。2019年,从外地打工回来的黄猫村原退役军人李应付(廖旦望后人)还义务认管这两所红军烈士墓,坚持给烈士陵园打扫卫生,以一名退役军人的情怀为英灵守陵护墓。

今年是中国工农红军长征出发90周年,黄猫村群众每当在电视上看到红军长征的节目时,都会联想到当年红军不怕远征难的斗志和不畏牺牲的精神,更想到长眠于烂泥坳的两位红军烈士。村民们常常用忆苦思甜来教育后代,要求子女要继承红军遗志,弘扬先烈们的英勇事迹,为共和国的建设作出积极的贡献。






作者 | 廖尚刚
编辑 | 陈孝新
网络编辑 | 吴森楠
编审 | 杨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