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长度和广度应该如何丈量?时间绝对不是唯一的标准。有的人庸庸碌碌到白头,平平淡淡过一生;有的人心中总有一团火,以热血捍卫社会安宁、人民幸福,即使燃尽自己也无怨无悔。张明无疑是后者。
图为:张明同志。公安河西分局供图
2024年4月22日12时许,张明因心源性休克永远地离开了热爱的公安事业,离开了他深爱的和深爱他的人们,将生命永远定格在53岁。
张明1990年8月参加公安工作,生前系天津市公安局河西分局挂甲寺派出所所长、一级高级警长,曾荣立个人二等功1次、个人三等功3次,受个人嘉奖6次,获得“天津市优秀共产党员”“天津市政法系统人民满意政法干警”“天津市优秀人民警察”等荣誉称号。
生命的最后24小时
若能重来,请好好休息
“你得注意身体,别太拼了……”4月21日下午,趁着在分局开会的间隙,分局法制支队四大队大队长姚玉发对张明说。姚玉发和张明同岁,两人私交甚好。如果当时能预知转天的不幸,姚玉发一定会“押”着张明回家,让他好好睡一觉。
当时,张明已经连续多天没有休息了。他不是不能休息,而是不肯。当天会后,他返回所里继续工作,直到晚上近9时才起身回家。而在小区地下车库里,他又接到了辖区居民的电话,和对方连续通话近两个小时,踏进家门时已是深夜。
图为:张明同志带队在辖区内开展巡控工作。公安河西分局供图
“明所,您坐住了,多吃两口!”4月22日早上7时许,张明到派出所食堂吃早餐,但他胡乱“扒拉”了两口就要走。食堂的大师傅想喊住他,可他摆摆手说:“我就垫垫肚子,一会儿还有事儿呢……”话没说完,人就走远了。
当天上午会议期间,张明像往常一样认真做着记录,可是,他的脸色越来越不对劲。他站起身来,想去宿舍休息一下,而刚走到宿舍门口就栽倒在地上……这一倒,他就再也没能起来。当天中午12时许,他经抢救无效去世。
四年前曾与死神擦肩
拼尽全力,更珍惜工作
“他四年前有过类似的情况,我以为这次他也能闯过来……”回忆起自己的老领导,法制支队三大队教导员安璐红了眼睛。
四年前,张明在分局法制支队担任支队长。他平时早上不到7点半就会来到单位,可有一天,上班时间都过了,他还没有出现。这时,同事接到了他家里的电话,称他当天清早在家中跌倒了,不省人事,正在医院抢救!那次发病,他心脏血管堵了95%,做了两个支架,抢救加上手术,医生花了近一天时间才把他救回来。
张明住院期间,同事们去看望他,关心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他连珠炮似的提问堵住了:“那个案子办得怎么样了?”“那份文件交了吗?”……
手术后不到一个星期,张明就返回了岗位。“我在家也是坐着,上班也是坐着,一样。”面对同事们惊讶的询问,他轻描淡写地说。
“他回来上班,说是坐着,其实根本坐不住。我们不想让他干活儿,他就自己找事情做。我问他:‘你这是不要命啦?’他笑了笑,不说话。”往事历历在目,姚玉发强忍着泪水说,“他就是这样一个人,眼里只有案子,只有工作,太认真了:工作认真,做人也认真。”
认真,几乎是所有和张明接触过的人对他的评价。从警34年,张明先后在刑侦、法制、派出所等部门工作,还因工作能力突出加入过各个专案组、工作专班等,而无论岗位如何变化,他始终以脚踏实地的坚持和善作善成的韧劲,扛起守护一方的神圣职责,践行对党绝对忠诚的无悔誓言。
刑警生涯熠熠生辉
破案是他最喜欢的事
张明从警34年,其中20多年是在刑侦岗位奋战。“别看他表面上挺温和的,搞起案子来可是雷厉风行。”姚玉发说,张明喜欢办案,能成功破获疑难案件是他最开心的事。
办案过程中,为了啃下一块块“硬骨头”,张明付出了多少心血,同事们都看在眼里。他曾在繁华闹市和恶性案件嫌疑人斗智斗勇,也曾在陡峭山崖实施抓捕,为了以最快速度破案,他通宵达旦,从海量线索中寻觅嫌疑人的踪迹;为了追回涉案赃物,他巧妙审讯,抓住嫌疑人供词中的漏洞,令罪恶无所遁形……
张明善于总结侵财犯罪活动的规律、特点,潜心钻研打击违法犯罪的新思路、新方法,并积极运用新技术新手段侦查破案,提升工作效能和打击犯罪的“精准度”。2013年1月,分局刑侦三大队暨打击侵财犯罪专业队正式成立。张明勇挑重担,担任大队长。“他没有领导架子,亲自参与办案,并向我们这些新人传授技巧。”打击犯罪侦查支队三大队民警李明山感叹说。
2017年下半年,河西区发生了一起冒充公检法诈骗案件,涉案金额达上千万元。三大队经过大量工作锁定了一个藏匿于菲律宾的诈骗团伙。2018年初,在公安部和市公安局的领导下,工作组联合菲律宾警方集中收网。“明队负责这项行动,他虽然没有去菲律宾,但从侦查、抓捕、押解、审讯等各方面积极协调各单位,哪怕是订机票、聘翻译的事都亲力亲为,太认真了。他说自己‘不过个手,心里不踏实’,但我们都清楚,他这是尽量为前方战友减轻压力。”李明山回忆说。
“他都当队长了,参与抓捕时还是跑在前面。”追忆往事,姚玉发摇头苦笑,“他胖,跑不了第一,但第二一定是他!”为了抓住稍纵即逝的战机,张明经常带头加班加点甚至昼夜连续奋战。有时候,好不容易抓到了一名嫌疑人,他都不肯休息一下,马不停蹄地去抓下一个,生怕延误时机。
在担任三大队大队长期间,张明带队先后破获侵财类案件千余起,对不法分子形成了有力震慑,辖区街头“两抢”及入室盗窃等违法犯罪行为得到有效遏制,居民群众的安全感、幸福感显著提升。张明曾说,当刑警,是他这辈子最自豪的事情。
图为:张明同志对犯罪嫌疑人进行讯问。公安河西分局供图
扫黑除恶一马当先
转战基层初心不改
2019年,为期三年的扫黑除恶专项斗争进入攻坚期。公安河西分局天塔派出所案件办理队队长张云鹏当时和张明同在专班。“他办案经验丰富,打击犯罪、法律适用方面都在行。”张云鹏回忆说。第一次和张明打交道,他就被张明的激情打动,“虽然是领导,但干活儿比我们还多,态度非常认真。”240多天里,张明几乎每天都工作到深夜,梳理举报线索,进行精准评查,推动侦办落实,提供法律支持。因为成绩突出,张明所在的线索核查组荣立集体三等功。
后来,张明担任了分局法制支队支队长。他牵头制定了一系列执法制度,构建了系统完备、科学规范、管用实用的基层执法制度体系。他还通过推动法制员由事后“备案”改为事前“审批”、大力推广“流动法制服务室”、开通“网上国家法规数据库资源”、设立“嫌疑人定点体检医院”等举措,有效破解制约执法公正的难点、堵点问题,让执法工作更严格、更精细、更有温度。
2022年1月,张明调任挂甲寺派出所所长。为了解决天津医院警情高发的难题,他在医院门(急)诊大厅设立了“移动警务站”,并组织民警、保安和物业人员成立联防队,一旦发现矛盾纠纷,及时介入调解。
同时,他认真践行新时代“枫桥经验”,积极推动落实“社区民警沉在社区”新型警务工作模式,要求社区民警在警格出警期间,常态化开展矛盾纠纷排查化解工作,做到矛盾纠纷早发现、早干预。每一项工作的背后,都是他夜以继日的努力和奉献。
饱含深情带队伍
践行使命写忠诚
“路途遥远,一定要平平安安。”看着手机里的这条信息,挂甲寺派出所民警张世鹤泪如雨下。所里办案队的民警经常出差,而张明即使工作再忙,也会给出差民警发一条信息,让人心生暖意。去年8月,张明还自掏腰包,为全所近百名民辅警购买了“惠民保”保险。他说:“能够给大家的平安多一份保障,我花钱,我高兴。”社区民警宋晓莉深情回忆说:“他对我们严管厚爱,大家私下都叫他明哥。”
不管在哪里做领导,张明都是带着深厚的感情带队伍。“有一次审讯嫌疑人,正巧赶上一个年轻同事的母亲过生日。审讯结束后,张明递给他一个生日蛋糕,让他赶快回家。”打击犯罪侦查支队五大队民警王宝辉声音哽咽,“其实,他也有疲惫的时候、压力大的时候,但从来不让我们知道,还总是开导我们。”
张明为了工作忘我付出,甚至令人感慨:难道他的精力是用不完的吗?是的,没有人的精力是用不完的。张明的忘我工作透支了他的生命。他这一生,若仅用时间丈量,显然令人觉得遗憾,但他“使命肩上扛”的担当作为,对待公安事业的极致认真,都是对生命的无限扩展,无论是长度,还是广度。
“第一次见到明队,是他刚到法制支队时。我看到他那些奖状和证书,眼都直了。”回忆到这里,安璐用手比划着那一摞奖状和证书的高度,语调不自觉地上扬,“当时,我觉得这个人太厉害了!后来发现,他还总是把荣誉让给别人,因为和这些荣誉相比,他更看重身为警察的使命。”
张明的父亲已经八十多岁了,是一名老党员。老人得知儿子离世的消息后表现得非常坚强。他只提了一个要求,就是在追悼会上给他拍一张儿子身披党旗的照片。听到老人的要求,大家明白了张明对党忠诚的根基在哪里:这是刻在共产党员血脉里的传承,党旗不落,精神不灭。
手记
认真,是个太简单的形容词,用来形容张明似乎分量太轻,但这又是最恰当的形容词,简单直接地勾勒出他对工作时时刻刻全身心付出的画面。从刑侦到法制,从扫黑除恶专班到基层派出所,他总是在急难险重之时扛起大任,用一身的拼搏与干劲儿燃烧自己,又在成绩斐然时功成身退。
谈起张明,有的人想起了一起冲锋陷阵的过往,感叹命运不公,愤恨天妒英才,掩面而泣;有的人想像他一般乐观坚毅,用微笑送他最后一程,嘴角上扬,泪水却在眼眶里打转;有的人和他接触时间还不长,但也已被他的无私和拼搏打动,遗憾不能继续同行,摇摇头只剩一声叹息。
命运的玩笑总是令人难以接受,心中的郁结只能用深沉的情感和浓烈的怀念去抒发,而这最终都会化为最高的赞美:张明将自己的全部都奉献给了党和公安事业,华丽的辞藻都是多余,认真,最能形容这一份初心。
来源:中共天津市委政法委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