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么做不是为了钱”,一名乌克兰人是如何“背叛祖国”并成为俄罗斯间谍的?

图片(英媒12月24日报道)

间谍活动在奥列赫·科列斯尼科夫家族中可谓“家学渊源”,这位乌克兰公民表示,他的父亲在冷战期间是苏联在古巴的情报人员,伪装成翻译,而他的表兄则为俄罗斯安全部门工作,这使他成为战时间谍活动的首选人选。

科列斯尼科夫告诉英媒,他同意向俄罗斯人提供有关他家乡扎波罗热军事基地和军队动向的信息,并报告俄方导弹的落点。

他支持“俄罗斯世界”的概念,这是俄罗斯总统普京所推崇的一种理念,强调莫斯科与邻国之间的历史和文化联系,而莫斯科的一些强硬派则利用这一理念来为出国保护俄语使用者进行干预辩护。

“我这么做不是为了钱,”他说,但他也有遗憾:一些导弹袭击的不准确性导致平民死亡,而他原以为会是一场迅速、精准的战争,却已经持续了近三年,使他的祖国遭受重创。

“我以为(俄罗斯人)会迅速推进,”这位52岁的乌克兰人、前国家土地管理人员说道,“结果总是出乎意料。他们计划一件事,却发生了另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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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因叛国罪被捕时,妻子离开了他,并带走了他们11岁的孩子。今年4月,在科列斯尼科夫因叛国罪被判终身监禁的前五个月,英媒在扎波罗热的一处警察设施中,在乌克兰安全局(SBU)一名官员的陪同下对他进行了采访。

据乌克兰安全局称,自俄罗斯全面入侵以来,乌克兰当局已发起超过3200起叛国案,其中包括向莫斯科提供信息以协助导弹袭击和散布俄罗斯宣传言论。

英媒采访了三名被乌克兰定罪的告密者以及两名乌克兰安全局反间谍官员,他们谈到了乌克兰一些人的忠诚分裂感受。

乌克兰安全局局长瓦西里·马柳克告诉媒体,乌克兰反间谍工作对于战胜俄罗斯至关重要,并补充说,克里姆林宫几十年来一直在“秘密渗透”该国并招募特工。他补充道:“我们的系统性方法正在取得成效,我们已经清除了所有生活领域的敌方特工,并将继续这样做。”

在2022年2月俄罗斯发动全面入侵后,乌克兰间谍在这场冲突中也发挥了重要作用。据该机构消息人士称,上周,乌克兰安全局策划了莫斯科一处公寓楼外的炸弹爆炸事件,炸死了俄罗斯核生化防护部队首长伊戈尔·基里洛夫中将。这是莫斯科所称乌克兰在战争期间实施的一系列定点暗杀中的最新一起。

2022年11月,路透社采访了几位赫尔松居民,他们提供信息帮助基辅对俄罗斯目标进行打击,以协助乌克兰夺回这座南部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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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抓捕间谍

据英媒在扎波罗热采访的一位自称代号为“Fanat”的乌克兰安全局官员称,乌克兰安全局的反间谍工作已经确定了容易被敌方招募的不同类别的公民。这些人是公开亲俄的人或与俄罗斯情报机构有家庭联系的人;被俘乌克兰士兵的亲属;以及居住在占领区的人员的家属。他补充说,科列斯尼科夫属于第一类。

据叛国罪判决书,科列斯尼科夫于去年9月被判定罪成,罪名是向俄罗斯人提供主要军事基地的坐标和其他信息,但判决书中并未说明这些地点中有多少遭到了袭击。

科列斯尼科夫的律师表示,他主要帮助核实袭击后的结果,而不是帮助确定目标。科列斯尼科夫告诉媒体,2022年9月,他向俄罗斯人提供了有关扎波罗热“日出酒店”将举行地方官员会议的信息。

判决书显示,该建筑于次日即2022年9月22日,遭到俄罗斯导弹袭击。由于原因不明,会议并未举行,但袭击摧毁了扎波罗热老城区的这栋建筑,导致一名平民死亡,另有五人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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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at表示,去年3月,有目击者发现科列斯尼科夫的汽车出现在俄罗斯一次袭击现场附近,该袭击险些击中一座电视塔,却击中了一栋公寓楼,造成数名平民死亡,之后乌克兰安全局特工开始接近科列斯尼科夫。科列斯尼科夫告诉媒体,他当时在现场检查袭击结果。

Fanat称,乌克兰特工追踪到科列斯尼科夫的手机出现在多个袭击现场,案件的突破发生在他们在他的车里安装了窃听器,监听到他与朋友维塔利·库萨金讨论计划之后,库萨金是当地一名官员的司机,被科列斯尼科夫招募来帮助收集情报,这位乌克兰安全局官员说道。

2023年5月5日,科列斯尼科夫在家中被捕。判决书显示,科列斯尼科夫在扎波罗热一家地区法院闭门审理的庭审中作证时表示,他反对乌克兰政府,但不反对乌克兰本身。

他对自己被控的叛国罪“部分”认罪,称他当时并不知道要求他提供信息的表兄是俄罗斯联邦安全局的成员。但审判团驳回了这一说法,并判定他犯有“蓄意行为”,包括“协助外国代表进行颠覆活动”,库萨金被判入狱1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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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谍网络和囚犯交换

乌克兰安全局局长马柳克表示,他的机构去年发现了47个俄罗斯特工网络,今年又发现了46个,其中涉及的人员从议员到现役军人不等,但他并未透露这些嫌疑人的身份。随着战争的持续,前线两侧的通行变得不再容易,招募方法也不得不做出改变,安全官员表示。

在全面入侵之前,乌克兰公民主要是在前往俄罗斯期间被招募,但现在更常通过社交媒体进行在线招募,乌克兰安全局表示。该机构说道,“根据人们的评论确定和找到表达亲克里姆林观点的人,然后与他们取得联系。”

乌克兰安全局表示,担任告密者的动机从意识形态到承诺给予金钱或其他奖励,再到勒索或其他威胁,不一而足。

对于自称免费提供服务的科列斯尼科夫来说,未来一片黯淡。他告诉媒体,他挽救生命的唯一希望是在未来与俄罗斯的囚犯交换中被释放。他叹息道:“我想被交换,但这不由我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