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洋中部的一个小岛上，世界名鸟——74岁高龄的信天翁“智慧”又下蛋了！
智慧（右）和新伴侣一起欣赏它产下的蛋。图源：Dan Rapp, USFWS作为世界上已知的最高龄野生鸟类、世界上最老的带环鸟类，智慧的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它是一只野生雌性黑背信天翁（学名：Phoebastria immutabilis，英文名：Laysan Albatross），官方编号#Z333。信天翁的寿命比较长，许多种类的信天翁可以活到30年甚至更长，有些个体甚至被发现活到50年以上。目前，科学家所知道的最接近智慧年龄的信天翁是52岁。能像智慧这样活到74岁，并且还一直在繁殖的鸟类实在是太罕见了。事实上，74岁的高龄还是保守估计而来。中途岛是世界上最大的黑背信天翁筑巢地，图源：Megan Dalton
1956年，为了监测信天翁的数量，并研究它们的寿命、行为和迁徙模式，美国地质调查局鸟类环志实验室的博物学家钱德勒·罗宾斯（Chandler Robbins）首次给智慧戴上环志。在罗宾斯发现它时，它正在巢中孵蛋。由于黑背信天翁达到性成熟的最早年龄是5岁，科学家们才推测它当时可能是5岁，但有些鸟要到10岁才会孵蛋，所以智慧的真实年纪有可能还要大几岁。
1966年，罗宾斯为一只短尾信天翁戴上脚环，十年前他为智慧戴上脚环。照片：美国鱼类和野生动物管理局（USFWS）被标记后，科学家们一直跟踪这些鸟。然而，许多与智慧一样戴上标记的鸟在海上丢失了自己的标记，后续回到栖息地时也就无法被追踪。因此，科学家们无法知道岛上有多少黑背信天翁和智慧一样老，有些信天翁可能比智慧还要年老。在过去这么些年的研究过程中，由于智慧真的很长寿，科家们至今已给它更换了6次标记！智慧脚环的编号是“Z333”，图源：Keegan Rankin, USFWS
信天翁是体型较大的海鸟，黑背信天翁的翼展可达2米，有出色的长距离飞行能力。在大部分时间，它们都在海上翱翔、觅食，但是会回到岛屿上繁殖。在刚被标记的那些年，智慧其实一直都默默无闻。四十多年后，罗宾斯重返这些信天翁所在的中途岛，想要重新观察之前自己标记过的信天翁。他遇到了一只信天翁，而追溯它身上的标志后他意识到这是他当初给戴的环志。回顾了过去50年所有环志记录后，他确认这只信天翁年纪已经很大了！自此，这只信天翁才开始慢慢地被越来越多的人讨论、报道，并获得了一个很贴切的名字——智慧（Wisdom）。
罗宾斯提倡将鸟类环志作为科学和保护的工具，图源：Barbara Dowell, United States Geological Survey
去年，智慧的长期伴侣 Akeakamai 一直没有出现，在这之前的两个筑巢季节也没有露面。Akeakamai的编号为G000，在夏威夷语中，Akeakamai 这个名字的意思是“爱智慧”。之前，智慧每年都会与它一起筑巢，轮流孵化并抚育小鸟。“爱智慧”最近一次出现是在2021年，之后它就消失了。智慧的上一只雏鸟是在2021年12月孵化的。信天翁用反刍的鱿鱼、小鱼和甲壳类动物等食物喂养雏鸟。但现在，成年信天翁在海面觅食时有时也会捡起塑料，然后无意中将其喂给雏鸟。图源：Kiah Walker, USFWS今年3月，人们发现，智慧正在与潜在的配偶一起跳舞。虽然已经70多岁的高龄，但失去伴侣的智慧依然积极地向其他鸟类求爱。信天翁的求偶舞蹈涉及很多不同的姿势，看上去复杂且嘈杂。信天翁是终生交配制，它们会和自己的配偶终生相伴，共同抚育后代，分配育雏和觅食的责任。这种稳定的伴侣关系有助于它们提高后代的存活率，确保繁殖成功。但如果伴侣死亡，它们会找一个新的伴侣来繁殖。研究人员认为，智慧至少比它的三个配偶都更长寿。研究人员也给智慧现在的新伴侣戴上了标记。但由于这只雄鸟之前没有标志，大家无法得知智慧新伴侣的年龄。信天翁的羽毛永远不会改变，因此很难确定成年黑背信天翁的确切年龄，除非它们在幼鸟时期就被戴上环志。
黑背信天翁有复杂的求偶意识，动作包括点头、快速拍喙和抬头指向天空。图源：USFWS雌雄信天翁会轮流孵蛋，最初几天通常由雌鸟负责，然后雄鸟接管孵蛋的工作。孵化期大约持续65天。如果一切顺利，智慧的雏鸟将在2025年一月底左右孵出。鸟类可以在晚年产卵，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它们的产卵速度可能会减慢。自1956年被做了标记、开始追踪以来，智慧已经下了50~60枚蛋，至少有30只从这些蛋中孵化出来，并从巢中飞出。信天翁的飞行能力很强。自被标记以来，智慧的飞行距离已经超过了480万千米，大约是地球周长的120倍，图源见水印。
高寿和超强的繁殖能力，也反映出了智慧拥有好运气和很强的生存能力。2011年3月11日，日本东部海域发生了里氏9.0级大地震，这次地震引起的海啸也传播到了智慧所生活的中途岛，导致至少数千只信天翁和其他鸟类死亡。智慧可能因为出海捕食而幸免于难。70多年来，它还要面临塑料污染、气候变化、被老鼠咬死和被商业渔船的渔具缠住而淹死等等威胁。老鼠攻击黑背信天翁留下的伤口。
这些信天翁生活在偏远的岛屿上，由于过去一直没有天敌，它们天生缺乏戒备心。受气候变化的影响，以前无意间被引入岛上的老鼠们找不到种子和虫子等食物，开始瞄向了这些完全不会反击的大型海鸟。图源：USFWS但每一年，智慧都带给人们不可思议的惊喜。随着它年纪越来越大，它的每一次出现，也变得愈加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