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不能行走,便与一切相遇
当我不能行走,
奔跑的孩子,女人的高跟鞋,
绵延的道路,川流不息的车辆,
都像是春天错过的一场细雨,一座花园,
让生命的热望溢出身体的每一寸肌肤。
当我不能行走,
我会静静地和天空对话,
交付心中所有给太阳,给那一片火热,
我也会和远方的树木相望,和果园通信,
写出只属于我和它们的悄悄话。
当我不能行走,
人间的温暖,欢笑,无奈和疾苦,
更多地呈现在眼前,感动于心里。
襁褓中的笑脸和安眠,老人的慈爱和智慧,
少女的光彩和迷惘,男子的刚毅和惆怅,
让心中的火山和河流都慢慢平息,缓缓安好。
亲爱的,当我不能行走,
一切的一切,当写进不成诗的诗里,
便是不流泪的太阳,洒满人间的月亮,
亲爱的,当我不能行走,
我便与一切相遇。
躲进一颗痣里
无法相信,
心中那条汹涌的暗流,
与翻滚的执念,
竟是源自人们口中的那颗痣。
但究竟是什么?
让我在坦途上迷失方向,
在晴朗的天空下布满忧郁,
在欢乐的殿堂里徘徊不定。
是逝去的背影吗?
是阳光下闪烁的泪珠吗?
是隐藏在生活锦被下的针吗?
当所有的挣扎,
都默默宣告无效之时,
当坚硬的外壳,
被自然之力彻底击碎,
我躲进一颗痣里,
将在人世间的笨拙轻轻藏掖。
她不是一个女人
她不是一个女人,
她的心,是一片火海,
将激情与渴望燃烧,
又潜伏着灼伤与灾难,
也是冰川,寒冷而遥远,
藏着无尽的寂静与忧伤,
甚至裂缝,甚至雪崩。
太阳,落入她的身体,
护佑陡峭的岁月,温暖而明亮,
月亮,画出她在夜里穿行的影子,
映照隐形的梦,哀愁而深邃。
一片森林长在她身上,开满了多彩的生命,
她在那些生命的丰茂中,欢欣雀跃,
而泪水,又从心的汪洋里溢出,
难以分辨是喜悦,是感动,还是悲伤。
在火海与北极之间,她日夜奔忙,
寻找可以通向世界的第三个方向,
在森林与汪洋的交汇处,她辛劳不断,
修筑坍塌过无数次的暖巢,不是房子。
她不是一个女人,
她受大自然的嘱托,
带着它的情与恨,变幻与永恒,
在人间流浪,追寻,捍卫,
她不是一个女人。
谁
是谁在这万物复苏的季节里,
埋葬了温暖的阳光,
是谁在传说的梦境中打捞冰湖的月亮,
月亮里住着没有双脚的人,
默默地在易碎的杯子里痛饮。
是谁在这姹紫嫣红的时光里,
坚守着一片光秃秃的树林,
是谁在天空群鸟的飞翔中再度入夜,
夜里怀抱着无法安眠的岩石,
静静地承受一切风云变幻。
是谁?是谁。
在每一个清新的早晨,
每一片蓝的圣洁布满天空的时候,
每一片红的热烈渲染人间的时候,
却没了言语。
看我
我同月色轻柔,
谁与钟声等候,
晚风若回,
看我,
看我脚踩泥土,
看我发丝凌乱。
我同蓝天相望,
谁与白云徘徊,
阳光若在,
看我,
看我笑如春花,
看我雀跃如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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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 布 | 徐 杨
核 发 | 禄永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