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8日下午,王伟平&张宜写意作品展就要在山东新闻美术馆开幕了。收到邀请函,看到展览的名称,心中不禁为之一动——意之动。
王阳明说,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
六祖慧能说,不是风动,不是幡动,仁者心动。
庄子说,君子之道,意动而动。
……
区区三个字,却包罗万象,凝结了儒释道的思想精华。
中国文化和哲学思想在艺术领域最典型的体现,就是大写意这种绘画形式。所以,作为王伟平与张宜两位写意画家的作品展览名称,好像没有比“意之动”这三个字更合适的了。
这不仅仅因为他们的作品写意,更因为他们的人写意。
写意先写人
王伟平先生,出生和成长于文脉深厚的浙江诸暨,求学和执教于中国美术学院,2011年调入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军政治部创作室任创作员。这样的学习和成长经历,难免让他身上散发着一些严肃的气息。但实际上就像他很仰慕的家乡先贤王冕和陈洪绶一样,他是一个生活态度很随性的人。“我对自己创作的定位不高,偶有所得是我创作的基本定位,要达到一种很高的高度和成就谈不上。只要我的创作能带给我,或者喜欢我绘画的人一种美的感觉,给他们的生活带来一些愉悦,我就很满足。”王伟平曾经这样说。
王伟平作品丨《墨荷翻飞 花正艳时》
他的这种生活态度不仅影响了身边的人,也影响了跟他有关的物。王伟平喜画梅,他在诸暨家乡的门前种了几棵梅树,每年他一回家,梅花就盛开,他不回家,梅花就不开。这让他想起了梅道人,传说吴镇去世后,他种的梅花就全枯萎了。“大自然与人之间总是有一些沟通,我特别喜欢梅花,你爱它,它就爱你。”王伟平说。
王伟平作品丨《梅花图》
人与人之间的沟通,有时候比大自然与人之间的沟通还要神奇。王伟平的同乡、曾任《美术报》总编辑和浙江美术馆馆长的斯舜威曾经用“妙处难与君说”形容这种神奇。他说:“对一位画家及其作品产生好感是不需要理由的,需要的只是一种感觉,一种心灵的共鸣……作品的外在形态属于物质层面,其内涵气韵则属于精神层面。物质层面可以言表,精神层面往往‘妙处难与君说’,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我之所以对王伟平青眼有加,应该说发自精神层面。”
王伟平作品丨《山丹丹开花红艳艳》
而作为这次展览的另一主角,张宜与王伟平的这种惺惺相惜,应该也是发自精神层面,他们在精神上存在太多联系:
张宜的家乡老潍县,与王伟平的家乡诸暨一样,画坛文脉深厚,郑板桥、陈介祺都是具有历史性贡献的金石书画大家,张宜本人则出身于老潍县“四大家族”之一的张家,祖父一辈出了几位对潍坊美术教育和书法事业影响颇深的老先生;
张宜作品丨《一袭红袍剑在腰》
张宜对西泠印社、对吴昌硕有很深的情结,而王伟平在中国美院读研期间,师从马其宽、徐家昌、闵学林诸位先生,马其宽先生是诸乐三先生的学生,而诸乐三先生则是吴昌硕的传人;
张宜的恩师是张志民先生,张志民在浙江美院(现为中国美院)追随陆俨少先生学习时,也潜移默化地受到潘天寿先生遗风影响。张宜对潘天寿更是近乎虔诚的崇拜,他曾在一张画上自题一首打油诗:“阿一拜阿寿,梦中已嗑头。偷得三两笔,岂敢称王侯!”而在近现代花鸟画家中,王伟平极为推崇的就是潘天寿先生,他求学时的中国美院,各个科目的大师都是潘天寿先生选荐的,一路延续的就是潘天寿的艺术思想与教学主张;
张宜作品丨《虎溪三笑》
作为画家,王伟平与张宜两人在书法上的修炼都要比绘画多得多,王伟平是中国美院的书法博士,张宜则从孩提时代就接受了严格正统的书法教育,他们都认同书法决定绘画的格局。但于书法一道,他们都保持着清醒的谦虚。王伟平曾说:“我的书法虽说学了很多年,但仍自觉不足,我到现在这个年纪了,发现画是假的,文学和书法才是真的,文学和书法所占的份额都应该比绘画多。这是我的短板,我发现自己的短板,所以总对自己有所不满,想要更加努力地修炼,但又感到廉颇老矣。”而就在半个月前,在一次旅途中,张宜在高铁上用手机记录了自己的一段随想:“书法之难,让人无法探其项背,以至我如今于书法之道仍空空如也。若不立志苦修,仅靠一点小聪明炫耀技法,终将徘徊于书道法门之外。书法绝对不是写字,是有神性的,是带有灵魂的一些‘小人儿’(横折弯勾撇捺)在舞之蹈之,左顾右盼之中表达了作者内心的激荡和心性的流淌。在似与不似之间,震摄人的灵魂,触动人的心灵。是简单的复杂,信息量极大,让人难以窥探又为之迷恋。传说中,仓颉造字竟然能使鬼夜哭,‘天雨粟’就说明文字的神奇和神秘远远不是常人所能感知。不能把字当字,写只是一种功能和手段,形而上才是它的真实!”
张宜作品丨《巡山袪邪图》(横屏欣赏效果更佳)
大写意是艺术化了的哲学
当然,策划这次“意之动——王伟平&张宜写意作品展”的动因,不仅仅是因为二人意气相投、惺惺相惜,他们更重要的发心是推广写意精神,让更多人了解中国写意画。
王伟平作品丨《竹外桃花正艳时》
在这次展览的筹备策划会上,有人提出写意画太抽象,普通人看不懂,纠结于用什么形式让参观者理解什么是“大写意”。其实大可不必。如果是真正的大写意,又何必多作解释?如果不是真正的大写意,多作解释又有什么用?这并不是出于艺术家的清高和自矜。相反,真正的大写意不是孤芳自赏,而是雅俗共赏。齐白石的大写意有谁看不懂?他画的都是老百姓最熟悉、最接地气的题材:农家田园的回忆,城市日常的生活。这些身边之物,一经入画,便生动感人、妙趣无穷。
所以,让人看不懂的大写意,不是真正的大写意。
读懂王伟平和张宜的写意作品很简单,简单到没有标准答案,如果你来参观他们的展览,就会发现这就像一场开卷考试,即使你不懂画,也一定能读懂画中的情绪。
张宜作品丨《那闻高士飘然句 陡觉身轻似得仙》
何为大写意?两人都有自己的独特思考。
写实和写意,究竟孰优孰劣?对这个问题,中国画坛争论了几百年。一开始接触绘画,王伟平也有这样的困惑,但他很快就找到了答案。“我在中国美院学习的时候,马其宽老师经常说,写意画从近现代的大师入手,不断追溯,从自然中发现和完善自己;工笔画从宋人直接入手,通过自然写生来创作,这两条路,是当年潘天寿先生在美院教学时理清的一个教学和创作思路。”王伟平从诸乐三、吴茀之先生入手,到宋元明清各家各派,包括扬州八怪,分门别类地进行研究和探索临摹,汲取了非常丰厚的养分。
王伟平作品丨《北塘时花》
王伟平在中国美院学习时,经常听老师们讲吴茀之、潘天寿先生是怎么写生的。“吴茀之先生去写生,抽完烟,在烟盒上勾了一下,回来就画成画了;潘天寿先生在雁荡山的写生,以及他写生与创作的转化,都达到一种高境界的融合,非常完整。”现在王伟平带领学生出去写生的时候,还经常给他们讲这些故事,并提醒学生:中国写意花鸟画的写生,基本上是描绘一个事物的影子。这个所谓的影子,就是对神的把握。神,是画家精神的一种表现。这种表现,一方面要符合自然的规律,另一方面要反映作者内心的想法。如果完全按照自己的观点去写生,或者被自然形态所奴役,达不到与传统的沟通,这肯定偏离了中国写意花鸟画的内在要求。他进一步阐释说:“你看潘天寿先生画的荷花,那朵荷花在他每一张画里出现,她美到了一种极致;你看吴昌硕先生画的水墨荷花,那朵荷花,你到荷塘里去看,就是荷塘里最美的那一朵。这就是一个画家,抓住一种自然特征,一种神圣的力量,这种力量在他不断地修炼和提升自己的过程当中找到。所以写生之际,你要爱自己也要爱自然,因为你爱自然,自然才会爱你。”王伟平现在写生,基本上是边走边看,偶尔编辑,这构成了他写生的全部。“有时候出去写生,有感觉可能写生一大堆,没感觉可能颗粒无收,带着自己看世界的一种眼神,看到喜欢的就记下了,看到不喜欢的就无动于衷,就是这样的一种状态。”
王伟平作品丨《美人蕉图》
什么是大写意?这也是张宜给研究生上课时经常被问到的一个问题。他经常拿两幅画给学生举例子,一幅是南宋马远的《寒江独钓图》,“画的是一个老翁蜷缩在舟头独钓。在这幅画里,马远没有对江水进行刻意的描绘,而是仅用寥寥数笔勾勒出水波荡漾之感,却让人感觉得到江水浩渺。画面中亦没有萧瑟的冬景,他用蜷缩的渔翁躯体神态,将那寒意逼人的冷冽直接渗透出来。而极简的构图,大面积的留白,正是中国画中虚与实运用的最高境界之体现,创造出万般想象空间的意象境界”。另一幅是齐白石画给老舍先生的《十里蛙声出山泉》。“这幅画的画面并不复杂,由上至下几处大小不等或浓或淡的墨块刻画出泉石的神韵,中间的留白稍加收拾,即呈现出清流湍急由山涧流转而出的景象。白石老人没有让青蛙直白地出现在画面上,而是在‘出山泉’上做文章,通过随山泉游出的蝌蚪,来表现山泉深处即是它们妈妈的生活聚集地,留给人观者无限的想象空间,仿佛听到了蛙声一片。”
张宜作品丨《今人不见古时月》
除了给学生授课,作为山东省美术家协会常务副主席兼秘书长,张宜这些年对大写意的传承、创新与发展,也是不遗余力地奔走呼吁。“大写意就是不吐不快!用最短的时间、最简单的笔墨,画出最震撼人心的骇世作品。但这种状态可遇不可求,即使是画史上那些杰出的大写意画家,也并非每张画都是精品。这是具备了天时地利人和,在特殊的情境下才能创造出的神品、绝品!”张宜认为,对画家而言,在大多数时候,能把画面驾驭好、画出几张“能品”就已经很不容易了。“中国的大写意绘画,唰唰几笔就涂抹完成了,看着很简单,其实另有玄机。画面上的留白,是把宇宙空间的大部分语言以及未尽之意传达给观者,让观者在观赏这张作品时,内心观照发生‘二次创作’,使这张作品实现一加一大于二、大于三、大于四……大于十的效果。这才是用‘术’来达到‘艺’,实现艺术的升华。艺术是能反映内心世界的,天大地大心灵大。”
张宜作品丨《梁楷田乐图》
在张宜看来,大写意反映了中国传统文化中对于自然、生命和个人情感的理解,展示了艺术创作与哲学思考的深刻融合,它的社会功能远远超出了艺术审美范畴。已故的一代“剑侠”于承惠先生既是张宜的朋友,也是张宜的老师,他曾经给张宜打过一个比方:“让你的画打动一个制定规则的人,打动一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人。你过去的画可能打动一个小孩,让他十五六就去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替你去呼喊公平,未必能打动一个制定法律的人。就是因为绘画是有功能性的,它也在教化,实际上,它不是为了教化,它只是表达情感。你的情感被观者接受了,他会思考,整个艺术美过程就变成了艺术家用自己的艺术美,影响了哲学家,从而产生了美的哲学。”
大写意之难,难于上青天?
中国画是中国文化之花,大写意是中国画之花。这已经成为美术界的共识,但践行这个认识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王伟平作品丨《悬崖之节可拒霜雪》
近年来,王伟平经常参加全国性美术展览的评选活动,中国美术家协会的领导也会特意强调,要对写意画创作给予鼓励和支持。但王伟平认为,写意画存在的问题,不是简单几年就可以解决,需要诗书画印各方面的修为,要经过长期的修炼努力。光凭书法这一条,十年二十年写下去可能都没感觉,所以写意画要画得好,确实存在着较高的难度。“美协领导很重视写意,但是重视并不代表优秀写意画很多。相对来说,写意画参展得奖的概率低一点,但我觉得这也是正常的,因为写意是要靠你的志向去慢慢地实施而逐渐完美的一个过程,不断地修为自己,才能达到理想的彼岸,这不是一天两天能做成的。你得慢慢来,经过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或者更长的时间把自己修炼成比较理想的写意画家,在绘画的快乐中走出自己的一条人生道路,我觉得也挺好的。”王伟平说。
王伟平作品丨《片片出花溪》
对此,张宜也有同感。早在高中时,他就受美术老师王珂先生(现为首都师范大学美术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影响,痴迷于大写意。高考之前,学校从山东艺术学院邀请岳海波先生来给学生们授课辅导,当时还是一名高中生的张宜就给岳先生留下了深刻印象。多年以后,岳先生在一篇评论文章中回忆:“有一天晚上,风刮得很大,我正在宿舍听当时很流行的歌曲《黄土高坡》。挺晚的时候,宿舍门外响起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开门进来一个瘦瘦的学生,操着潍坊口音,夹着一卷国画让我指导。我吃一惊,画得不错!更让我吃惊的是,别的学生忙于应试,正在素描、速写的铅笔线条中,塑造美术院校的梦想,这个叫张宜的学生竟然有余暇用毛笔摆弄大写意…于是我鼓动张宜报考山东艺术学院的国画专业…”
张宜作品丨《快哉图》
但即使有这样的机缘,一路得名师指点,张宜也觉得自己在大写意的门外摸索了很多年,才找到一点感觉。“对年轻人来讲,画大写意这种比较抽象的东西,需要内心特别强大,因为你在现实当中,没有丰富的人生阅历支撑你去完成这个画面。这个时候如果没有人点拨、没有那种环境和氛围来鼓励和推动,就会让你在这条道路上走得很孤独,可能很多人就会选择放弃。”
张宜作品丨《明月几时有》
但是,王伟平和张宜都认为,中国写意画繁荣的时机一定会到来。“特别是最近几年,美协有针对写意单项的特展,各种展览也都在增多。随着人们认识的提升,普遍已经意识到要加强中国写意画的研究,我相信,几年以后肯定会出现一个相对的高峰。”王伟平说。
创新大于继承
在王伟平、张宜两位画家看来,要繁荣中国写意画,除了来自外界的认可和扶持,更重要的是创新。大写意绘画本身就是一场传统与创新的精彩碰撞,甚至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它的艺术性要大于技术性、创新性要大于继承性。
王伟平作品丨《北塘秋日图》
王伟平认为:“传统中包含着无限的创新。以传统的口号故步自封,要不得。有些人认为我是画传统的,但梅兰竹菊四君子是一种精神象征,不能一味地摹古。历代有成就的国画名家都会画梅兰竹菊,但每个人画的都不一样,这其中就包含着创新。比如,潘天寿先生画得梅兰竹菊就霸悍雄强,他这就是在中国传统绘画六法的基础上推陈出新。”
王伟平作品丨《夏日大厂之韵》
中国传统艺术重视简约,布局留白处多,讲究“无画处皆成妙境”、“清则丽,空则灵”,皆因古人多向往禅宗中“空山无人,水流花开”的自由境界。但中国艺术并非只重视简约之美,也不排斥繁缛细微的表达。如在书法上,疏处可走马自有妙处,密处不透风也有佳致。王伟平近期的艺术思考,恰恰就是既要做缜密之功夫,又要超越缜密之境界。王伟平说:“我最近在思考艺术创作如何走一条‘繁’的路,还在摸索中。‘简’的道路已经很多人在走了。繁和简都是美学形式,如何做到繁而不乱,在繁中能感受到气,气息贯通画面,是我最近一直在寻找的。在这个大时代下,传统的三、两笔极简的技巧已经没感觉了。虽然耐看,但已经不符合这个时代的需求。”观王伟平的繁花图,笔笔有力,处处有生机,画面一气贯通,体现的正是“活泼泼地”艺术真精神。每一笔都泻落自我的心灵之意,是他心灵中对活泼泼世界的真实感受,每一笔都写出一花一草的性情,一山一水的气脉。
王伟平作品丨《松树桃花图》
张宜认为,大写意绘画是中国各种门类的传统文化堆积起来滋养出的一种艺术表现形式。大写意不应该被简单地理解成一张画面的生成,而是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的一个载体,是中国人对自然、社会、人际关系的一种感知和表达。“禅是大写意的美,大写意是艺术化了的禅。中国大写意艺术的尽头仿佛就是我境随心的心意所述,意述所以艺术!”
张宜作品丨《笑对鸟谈天》
美术评论家李新平指出,张宜人物画中沉雄厚重的气象气韵是撼动人心的主要力量。他的人物画不以形胜而以气胜,不以技胜而以格胜。在中国传统画论中,几乎都将气放在主要位置,谢赫论画“六法”之一便是“气韵生动”,并且成为千年来品评绘画的第一要旨。而生活在不同时代、不同环境的画家画作之“气”,亦会在不同时代生发出不同的表现。张宜在大写意人物画创作中一扫文人画温文尔雅之风,在技法上成功实现了由勾线细描到大笔重墨的技法变革,而且特别突出了主观情感对笔墨的支配性作用,彰显了笔墨在写意人物画中的地位,把抒发炽热的真情实感、突出自己的独特个性放在绘画的首位。其笔力千钧,浓重的笔墨富含激情,如龙腾蛇舞、烟云翻腾,体现出一派超然物外的豪放气概。这种创作状态使他在心理上与精神上得到了释放和满足,使他的笔墨技巧和艺术才情展现得淋漓尽致,在看似漫不经心、奇肆狂放的状态下,达到了左右逢源、意韵俱生的创作效果。一幅幅写意佳作印证和重现了吴道子、苏东坡、吴昌硕等古代名家关于“笔所未到气已吞”“苦铁画气不画形”的绘画感悟和理论观点。
张宜作品丨《梅将雪共春》
见画者,见众生
“夫画者,从于心也。”心之始,意之动。无论是王伟平还是张宜,他们都是听从内心的召唤,才走上绘画这条道路。王伟平坦言:“说白了,我是因为喜欢才走上艺术道路,因为喜欢,所以对自己有苛求。追求完美的自己,确实是不容易。年纪大了,我突然发现其实画的不好也代表着那段时间的经历,看到每一张画,我知道这张画是在我什么样的心态状态下画出来的,那时候、那里面有故事,而这些故事构成了我的人生。人生因画而相联,所以我对自己的画倍感珍惜,因为画记录了我的全部。”
王伟平作品丨《踏波来》
而张宜也曾在一次采访中动情地说:“作为一名画家,我把绘画当作自己修炼的‘拐杖’。绘画就是与画家形影不离的影子。对绘画的敬畏和执着,其实表现的就是画家内心的一种坚定。选择了绘画,就选择了感知这个社会的神秘渠道,她将与我相濡以沫、一起走完这一生。”
张宜作品丨《阿一心灯》
绘画是人内心的独白,只有画出自己才能点亮人性,写意绘画更是如此。也许,从王伟平和张宜的写意作品中,我们不仅能读懂画者,也许还能读懂自己,读懂众生……
心动所以意动,意动所以行动,改变,从看一场画展开始。(济南日报·爱济南记者:汤启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