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重点
012024年明星产业分析显示,顶流时代已经过去,次顶和待爆明星成为新的划分层。
02歌手偶像化趋势明显,如周深作为歌手出现在男明星综合热度榜中,单依纯出现在95后女明星潜力榜中。
03由于互联网聚集效应和资本推动,饭圈化现象在娱乐圈愈发严重,导致明星面临更多的争议和负面影响。
04与此同时,体育明星在2024年成为最热门的人物,吸引了大量粉丝和关注。
05专家呼吁避免将饭圈坏习惯带入体育圈,以保持体育圈的纯净和健康发展。
以上内容由腾讯混元大模型生成,仅供参考
狠狠红
2024年的娱乐圈不是一个充满丰收与希望的年份。是的,2024年的明星板块也仍然没有让人激动的名字和现象。造星这件事,本质上高度依赖于上游影视综的产出,通常只有现象级产品的出现,才会有现象级明星的诞生。
当然整个行业在一片平淡中,也有异军突起的赛道:微短剧。无论电视剧或者电影,都在讨论微短剧对于自身领域的影响。而对于明星产业来说,微短剧这种东西像是另一个平行时空——因为它不负责生产明星。因为没有人会在屏幕上划走一部短剧之后,转头还会在社交平台上讨论它的剧情,对它的人物念念不忘。所以它也无法激起人们对背后演员的好奇——哪怕再帅或者再美。微短剧的人物角色不负责承担人类的情感投射,它只负责挑逗起人类类似于膝跳反射这种级别的情绪。因此划过即无痕。
在这个平淡的2024年,我们来讲讲造星工业背后的一些经济因素和文化因素。
待爆时代
又一年,我们看到了杨紫、王一博、迪丽热巴、肖战、杨幂这些名字。顶流还是那些顶流。这几年也不是没有一些新鲜的名字上位——但若要论他们那一刻的光景,与2018年偶练、2019年的《陈情令》相比,现象级的程度总归有所欠缺。所以红归红,数据在各种因素下也显得颇为能打,但在观众的体感里,确实存在一道透明天花板,硬生生地挡住了这些人晋升为顶流。于是产生了一个名词——次顶。这两年新走红的小生和小花基本都可以归为次顶。当然,还可以有更加详细的划分,比如95top、00top,只要赛道够垂直,人人都可以是top。
除了次顶,还有一个新的划分层,叫做“待爆”。“待爆”的级别又要更低一些,用于那些半红不红、该红不红、想红不红的艺人。最初这个词的诞生可以说是出自于粉丝热切的期待,但用着用着,还产生了一个更加捏合的词汇:“待爆帝”。当“待爆”冠以“帝”位,就多了三分讥笑和三分不屑。这个词最早产生于2023年,初代“待爆帝”是张凌赫、张晚意、邓为和陈哲远,而在2024年,以上四位仍然待爆,网友也已经评出了新的待爆帝:曾舜晞、侯明昊、田嘉瑞、丞磊四位,忝列进这张流水宴的名单。
“次顶”和“待爆帝”这样的新名词正说明,顶流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我们曾经一度认为,“顶流”来自粉丝带来的流量经济。但时过境迁,我们回望那几年,不得不承认的一件事是,能产生顶流的本质原因是行业内投资旺盛,热钱不断——如果只有粉丝潮水般的爱,而没有愿意支付208万日薪的资本,让明星身价涨得比当年的上海房价还要快,那么整个顶流时代的传说,也无从书写。
所以如果把明星当做消费市场上的一种特殊形态产品的话,那么这些年它的起落,和整个时代的消费曲线也没什么区别。顶流集体狂奔的时代,正是喜茶、钟薛高这些“新消费”概念品牌高歌猛进的时代。而如今喜茶默默降价,钟薛高老板也直播卖红薯还债,我们也告别了顶流时代,来到“待爆时代“。
与消费市场这两年所提倡的“老钱风“对应的,是女明星85花出走多年,归来仍是霸主。2024年,赵丽颖三奖加身,隐隐有一马当先的风范。《玫瑰的故事》到底是大女主还是玛丽苏虽有争议,但至少再次证明了“人人都爱刘亦菲”这道题成立。一度被认为掉队的唐嫣,也凭借《繁花》,重回T1序列。这些被全民所熟知的脸,总归是有一些优势在的。
女性主义思潮对于女明星的价值提升,当然是一件好事。有着女性主义视角的影视剧数量增加,总归能给女演员们带来了一些新的机会。但是,另外一个问题是,对女明星们来说,她们既要符合粉丝们对于女性主义的理解(不然会被认为“背刺”女性),同时,还需要保持着有竞争力的外形美(不然会被认为不敬业),以及互联网上轻松又亲切的营业感(不然会被认为208)——所以,做好一个女明星的难度,整体是又提高了呢。
认同文化
今年对于白皮书明星篇章来说,还有一件微小但重要的事情:周深作为歌手,出现在男明星综合热度榜中。这可能是一个不太会被注意到的现象——在过去若干年里,这个榜单上只有演员和爱豆两种类型的艺人。单依纯也出现在了95后女明星潜力榜中。歌手这个赛道,总算有趣了起来。
这个趋势可以概括成:歌手偶像化。曾经,我们把歌手分为实力派与偶像派,前者是刘欢、孙楠、那英,外形条件普通但唱功突出。后者则是颜值担当,实力不详。因此,偶像派歌手是一个颇具有负面意义的名词。但这个框架实在过于陈旧,无法承担起对这个时代进行解释的功能。2024年,值得我们重新讨论一下歌手作为偶像的概念。
说到底,流行音乐的核心可以说无非两桩——制造歌曲,塑造偶像。这几年,国内音乐行业虽然经历了从“音乐寒冬”到“快速回春”,但几乎只集中在制造歌曲这一件事上。各种抖音神曲带来的天价版权收入,引得圈内人士争相入局。相比之下,塑造偶像则难太多了。成本高,投资风险又大,几乎没有唱片公司愿意在这方面投资。
音乐工业不能贡献明星是一件遗憾的事情。不同类型的明星对于粉丝来说,确实意味着不同的情感价值。早年有美国学者分析,受众对电影明星的崇拜为“爱慕式”,对电视名流的喜爱为“同情式”,对流行歌手的欣赏为“联想式”。这套分析也许不能立刻移植到当下的中国娱乐行业,但至少说明了粉丝与偶像之间情感产生的根源不同,具有多样性。
用音乐来制造偶像,是一件远比制造出一首流行单曲更高阶的事。它不仅仅是一段旋律和一种音色。比起演员来说,歌手的偶像魅力在于——当演员需要借助扮演角色来打动观众的时候,歌手则以可以用“自己”直面大众。尤其是当下流行创作型歌手。与演员这个职业是“诠释者”不同,创作歌手更接近于“创造者”“表达者”。因此,歌手更容易构建自己的粉丝向心力。当一个歌手用音乐来表达爱与痛、哀伤与愤怒,以及生活态度、品味、梦想等等……然后会在某一刻,击中听众心中最深处的认同感。然后,让歌手变成偶像,让听众变成粉丝。
只是内娱的音乐行业,过去一直不擅长生产这类偶像。刘欢、那英、孙楠这样的歌手,虽然家喻户晓,但身上贴的却只有“音乐大师”“苦情歌后”“高音天王”这样不具有人格化的标签。也因此,他们并不具有周杰伦、孙燕姿、蔡依林这些人身上的偶像光辉——周杰伦是新世纪浑身上下写满颠覆的天才少年,孙燕姿是单薄的短发倔强少女,蔡依林则拥有一段从小女生进化成diva的地才成长史。当音乐和歌手的形象、经历、个性结合,并因此激发出粉丝的认同感,才是成就偶像的关键。在告别了曾经的金曲时代后,如今歌手们比起要提供金曲之外,更核心的竞争力就是提供“认同价值”——这就是华晨宇的粉丝与非粉丝群体泾渭分明的原因。在非粉眼里,华晨宇没有什么出圈的代表作,而在粉丝眼里,正是他那些不够普罗大众化的《癌》《七重人格》,构成了他的个性,也构成了这种认同里最坚实的部分。是这种认同,让粉丝见过他植发尴尬期照片,以及“是的,我们是有个孩子”之后,仍然保持了对偶像的热爱。
纵观国际和历史,基于这种逻辑制造出来的偶像与粉丝关系,基本也可以算是最为深远、最为稳定的关系。比如,当下的世女一泰勒·斯威夫特,粉丝对她强烈的认同,几乎可以比拟宗教。
歌手的偶像化,终于补全了明星生态里的重要环节。
取消文化
去年的明星篇里,我们曾提到“叔圈当道”。那些人生有过起落,履历表上有着厚实作品的男性们,一度站在了行业的显赫位置上,同时也拥有了流量待遇,还能给追随他们的粉丝,带来一层不战而胜的光环。只是今年,风云再次变幻,去年还在卖场里占据着老来得粉这个显赫货架的,今年已经被网友们套上“爹味”和“老登”的标签,打折处理。
也不是中国的网友变幻莫测,环球同此凉热,全球的名人都在陷入这样一种境地。因此欧美文化中,近年产生了一个新名词,“cancel文化”。cancel直译为取消,人们可以把一件商品加入购物车,也可以像取消一笔订单一样,取消掉一个名人所占据的社会空间。任何明星,既然拥有在“认同文化”中被狂热追捧的机会,就同时拥有在“取消文化”里名声扫地的风险。
这背后是同样的心理机制——人们既有可能通过喜欢同一件事、同一个人达成团结,塑造出集体感,也同样可以在一起讨厌和抵制某件事某个人上,获得一种身处于集体之中的快感——集体感实在是一种人性深处难以抵挡的诱惑,它能让人感觉到自己置身于比自身更庞大的事物中,会让人感觉更优越,也更有力量,满足了人们对于自尊的需求。
所以,当2018年的电视剧《如懿传》被网友们重新挖掘,进行各种角度的嘲讽,曾经被认为毫无争议的顶级实力派演员周迅,在2024年被网友冠名“大如”的时候,任何明星都应该知道,当下已经没有免死金牌。无论过去拥有过怎样的成绩,而如今,都有可能被重新审视。
但明星们也不要过于伤心。需知,你只是人们构建那曲折复杂自尊心的工具之一。爱与恨,看起来如此强烈地涌向你,实则视你为某种不存在的透明之物。那些爱与恨,最终穿过了你,去往了一个更加虚无的所在。
万能罪名:饭圈化
2024年最显赫的明星,不属于娱乐圈。体育明星取代了娱乐明星,成为2024年最热门的人物。
在我国,体育热潮通常紧贴着奥运周期,基本上每四年都会产生新的体育顶流。只是2024,与像开采了30年的铁矿一样贫瘠的娱乐圈相比,体育圈格外有一种加冕感。不仅流量来了,热搜来了,粉丝来了,商业代言来了,连一向最势利的时尚行业也来了。从来都吝于给娱乐明星封面的VOGUE把位置留给了郑钦文,孙颖莎则登上了ELLE的开年封,开售10分钟就卖了17万本。而之前,她便以50万的《时尚芭莎》销量,给娱乐圈上了一课。
大量的粉丝涌向体育圈。传统的体育受众以男性为主,而根据腾讯娱乐白皮书的调查,孙颖莎、王楚钦、全红婵粉丝画像,则以30岁以下的女性为主体。女性为主的饭圈,当然也构建出与男性追星不同的视角。比如cp粉曾经在娱乐行业里贡献出极大声量,如今,又在体育圈里为运动员的网络热度添砖加瓦。
只是,除了输人输阵之外,娱乐圈还要再背上另一层罪名,叫做“饭圈化”。 其实饭圈化并不是娱乐圈所独有,它产生和壮大依赖于两个条件:身处共同体中所带来的自我认同、互联网的聚集效应。此外再加上商业推动——只要有这三个元素存在,任何圈子都可以迅速饭圈化。而饭圈化又如此甜美:粉丝自发传播带来的流量与话题、稳定的消费能力,让资本难以割舍。所以如今的现状就是,谈收益的时候就是“粉丝经济”,而谈不良影响的时候就是“饭圈化”。有识之士们动辄呼吁,“不要把饭圈的坏习惯带进体育圈(或其他任何圈)”,听起来娱乐明星与他们的粉丝,是某种社会病征的传染源,令本来就处于鄙视链下游的娱乐行业,又多了一道原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