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声巨响，伴随着玻璃杯摔碎的声音，刘小芬的女婿张明在客厅里暴跳如雷。
"凭什么？这房子是我们一家的根！你怎么能偷偷卖了？"张明的怒吼声响彻整个小区，引得邻居都探出头来张望。刘小芬站在原地，看着被摔得粉碎的玻璃杯，眼里没有一丝波澜。
这栋位于市中心的房子，是刘小芬和老伴李大爷打拼了一辈子才买下的。谁能想到，这个家，最终会以这样的方式画上句号。
三年前，外孙张浩以优异的成绩考入重点初中。那时候，女儿刘蓉和女婿张明刚买完房，还在还债，根本无力负担孩子的学费和生活费。他们找到刘小芬，提出让张浩住在她家。
"妈，您看这样行吗？反正您家离学校近，张浩住您那儿上学也方便。"张蓉带着恳求的眼神看着母亲。刘小芬心软了，她疼爱这个外孙，不忍心看着他错过这个机会。
起初的日子，虽然辛苦但还算温馨。刘小芬每天五点起床给王浩做早饭，晚上还要陪他写作业。可渐渐地，生活的重担开始压得这对老人喘不过气来。
退休金本就不多，还要负担一个正在长身体的孩子的开销。补习班、文具费、营养费，样样都要钱。更要命的是，李大爷突然查出了心脏病，动了手术，医药费几乎掏空了他们的积蓄。
但这三年，张明从未主动提出要分担任何费用。每次来看望张浩，都是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上，等着刘小芬端茶倒水。有一次刘小芬试探着提到学费的事，张明直接回怼："妈，您不是一直说最疼王浩吗？这点钱您还计较什么？"
今年，张浩考上了重点高中。这本该是件喜事，却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房贷还没还清，医药费堆积如山，刘小芬实在撑不下去了。
当她把困难告诉女儿时，换来的却是一句"妈，您不是说过会一直支持张浩的吗"。那一刻，刘小芬心如刀绞。
卖房子的决定来得突然，但也在情理之中。房子很快就卖出去了，可消息传到张明耳朵里，他立刻像一头发怒的狮子冲到老两口家。
"您这是存心不让张浩上学是不是？"张明咆哮着，"这房子可不光是您的！"
刘小芬平静地看着他："这房子就是我和你岳父的。这些年，张浩在我家吃住，你们有付过一分钱吗？现在我卖了自己的房子，你倒在这里兴师问罪？"
张明气得脸色铁青，摔门而去。从那以后，夫妻俩再也没来看望过两位老人。只有张浩偶尔会打个电话，语气中带着歉意和不安。
刘小芬和老伴搬到了郊区的一个小院子里。院子里种着几棵果树，老两口过起了恬淡的生活。虽然不似从前宽裕，但至少不用再为各种费用发愁。
看着满院子的花草，刘小芬轻声说："值得。"老伴在一旁点点头，默默倒了一杯热茶。窗外，夕阳的余晖洒在院子里，映出两个相依相偎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