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紫》大结局,皇帝把唯一一棵仅存于世的雪灵芝给了宋墨,因为他觉得自己已到了油尽灯枯之日,而宋墨还可以有很长的将来。况且,只要有宋墨这样的人在,便能辅佐新帝,保山河无恙。
五年以后,宋墨和窦昭的女儿已到了读书的年纪,他们两个终于可以兑现当初的畅游山河之约了。窦昭感慨自己这五年来一直被各种事情牵绊,倒是被祖母抢了先,祖母已经在妥娘的陪同照顾下游览了好多地方。
窦世英对母亲说,下次出游时告诉他,他也想要一起去,整个窦家,如今都是一片其乐融融的温暖气息。谁又能知道,在这样的圆满背后,曾经历过怎样的撕扯与蜕变?
宋墨和窦昭的圆满。
宋墨和窦昭,两世纠葛注定的一场缘分,这一路走来却实属不易。窦昭带着前世的伤痕重遇宋墨,害怕重蹈覆辙的她,不敢轻易表露自己的情感,更是一度想要把他推开。
宋墨的出身,注定了他身上背负太多的委屈和愤恨,父亲的狠毒,母亲的枉死,弟弟的算计,让他成了一个有家却无所依的人。幸好有了窦昭,才让他没有活成上一世的样子,是窦昭,给了他一个充满阳光的温暖新家。
窦昭在自己的原生家庭中,也是受过伤的,父亲背叛母亲,致使母亲生无可恋撒手人寰,她多年来跟后妈斗智斗勇,在祖母和舅舅的帮助下才为自己闯出了一片天地。
这样的两个人走到一起,必然是更加珍视眼前的幸福的。然而宋墨却早已身中剧毒,时日无多,唯一可以解毒的雪灵芝早已在世间绝迹。宋墨曾经想过离开窦昭,免得她将来承受失去之苦。
是窦昭的通透豁达再一次留住了他,窦昭告诉他,如果他的生命只剩下了一年,那他们就把这一年过成一辈子。
皇帝最后为什么肯把这唯一的一棵雪灵芝给宋墨呢?那是因为他看透了宋墨的品性和才能,知道他活着的价值有多大,而不单单是因为故人的情意。
只能说,这世间终究还是好人有好报的。宋墨和窦昭最终的圆满,跟宋墨本身的优秀和良善有着必然的关系,而这样的宋墨,也正是因为他遇见了窦昭。
好的爱情,不仅可以成为彼此的慰藉和依靠,也能让两个原本不幸的人向着幸运的方向前进,让他们都成为更好的自己。
宋墨和窦昭,值得这样的圆满。
纪咏成首辅。
《九重紫》纪咏和窦昭也是有着比较深的纠葛的。前一世窦昭遇见纪咏,当时的他是一个出家人,能够以自己独特的智慧勘破天机。
也正是因为遇见纪咏,窦昭才有了《昭世录》,可以提前预见将要发生的事。然而重逢后的纪咏,却不再是一个不问俗事的出家人,而是有着强大的野心和抱负。
纪咏曾跟窦昭说,他的理想就是要做首辅,因为他有的是韬略,他想要掌权革新,令国朝巩固,根基永筑。
纪咏后来选择去了庆王府,也是因为他觉得留在庆王身边于达成自己的理想来说会是一条更快捷的途径。窦昭知道前世的庆王身边曾有一个聪明绝顶的谋士,她猜测那个谋士就是纪咏。
为了避免纪咏再次落得一个悲惨结局,她也曾劝纪咏要慎重考虑,但纪咏却觉得一切尽在自己掌握。说到底,每个人的路都是自己选的,窦昭也不好再说什么。
然而纪咏到了最后,并没有如窦昭担心的那般,成为庆王身边忠心不二的谋士,而是他早就计划好了一切,他知道庆王是个不堪大用之人,也绝非什么善良义气之辈,若当真扶持了庆王,才是与自己的理想背道而驰。
最终,庆王惨败,纪咏成为新朝第一任内阁首辅,他的愿望如期达成。
曾经,很多人觉得,纪咏是一个为了实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但为什么最终会是这样一个结局呢?因为他虽然不择手段,却从未迷失过目标。
纪咏想要的,是一个海晏河清的王朝,是百姓乐业,盛世安稳,成为首辅,只是他要实现这个目标的方式,所以他不可能真正去跟庆王那样的人为伍。
人,只有不忘初心,才能得到始终。
窦世枢的意外之举。
我一直觉得,在《九重紫》这部剧中,最可恨的人,除了宋宜春,就是窦世枢了。宋宜春“既要又要”,得了便宜还卖乖,不仅谋害发妻,就连亲生儿子都不放过。
窦世枢多年来自恃家主地位,多番干涉弟弟家事。当初窦世枢逼着赵谷秋接受窦世英纳妾,间接害死赵谷秋,后又欲拿窦昭婚事交换利益。
窦世英在家中没有话语权,几乎什么事都要窦世枢说了算,而窦世枢又是个利欲熏心,不择手段一心往上爬的人,他做了许多伤害别人,乃至伤害家人的事。
但是窦世枢和宋宜春有一个本质的不同,就是宋宜春所做之事,都是为了他自己和他所谓的爱人,而窦世枢,却是为了窦家整个家族。
也因此,窦世枢也就成了这部剧中最让人意外之处。他先前坏事做尽,哪怕对家人,也是能利用就利用,然而最后,他却用自己的死,来成全了窦世英。
窦世枢的做法倒是不难理解,眼看着自己已一败涂地,无力回天,在最后关头把窦世英推向另一条截然相反的路,这样即便自己不在了,窦世英也有能力保全窦家。
只是结合窦世枢先前的所作所为来看,他最终做出这样的选择,还是非常具有反转意味的,也不禁让人唏嘘。
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窦世枢跟纪咏也有一定的相似之处,都是想靠着在朝堂上的地位来达成某种不只是为了自己私利的目的,但是窦世枢和纪咏的结局却又截然不同。
因为纪咏所念着的,是家国,是盛世。而窦世枢所念着的,只是窦家。
格局和心胸不同,也注定了结果的不同。同途,未必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