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湖心坝的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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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东,翁源县,出县城往东北二十来里,有阡陌,入大村,停在街心。这里是江尾镇南塘村湖心坝,我们突然穿越到我们的小时候:四周都是大建筑,有供销社,有公社礼堂,气度不凡。

一位壮实的沈定文先生迎出来,领着我们游看这大村,这村竟然处处高墙,都是大围组成,竟有59座。图片

站在“人民公社”的制高点上,鸟瞰眼前这片占地10万平方米的古村落,错落有致地布局着众多客家围楼和一座巨型的长安围——

外翰第、大夫第、三门楼、四方楼、曲尺楼、新兴楼……每一座围楼的名字,就是一个家族的精神符号,每一座围楼的造型与布局,都各有特色。每一扇木门、每一片灰瓦、每一个木塑灰塑石塑,甚至每一口水井,都在诉说着久远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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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长安围,242间房,住着三四百人,一半是月牙湖,另一半是半圆的围楼,两者有机组合成一个大大的圆月亮,阴阳相生,鸡犬相闻,这是一种何等壮观的客家农耕文明图景。

在旅游资料上,长安围是这里的品牌,但它不过是最早的一座,是祖屋,但论高度与气量,是后来的好。围墙一般高达十来米,墙内房舍密布,只是大多半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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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废墟实在太壮观,特别美,充满悲剧感、历史感。恍惚之际,历史的烽烟翻腾而至。当然,亦具荒寒大美。”羊城晚报艺术研究院执行院长张演钦说。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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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他在《翁城日记》中这样描绘:“大片的废墟,无边无际。很多建筑都是围屋,围屋上面有碉堡,是碉楼建筑和围楼建筑的奇妙结合。围墙里,大部分房间已经倾颓,植物疯长,墨绿的滴水观音长得比香蕉树还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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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里活泼的人生并不久远。沈先生在废墟中,津津乐道:“我小时,就是在这些屋子里巷子里跑来跑去的。”他一脸光彩,仿佛回到了两千乡亲还热闹着的他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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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修本楼后人,说沈氏祖宗经营此地已五百多年了。村子也邻近滃江,有自己的码头。码头,成就了湖心坝的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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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本世纪初开始,由于老屋不够居住,加上新农村建设,村民陆续迁出古围,建成自己的小洋楼。于是古围们开始破败。本村有四幢楼是省级重点保护文物,得到了拨款,进行了修缮,但多数还有待绝处逢生。几年前,在广州生意有成的沈定文,回到这里投资,建设旅游配套设施,搞好村中绿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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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去的时候是工作日。长安围因名气还有些游客,但此外各围楼难见人影,只有三两位摄影家慕名前来采风。不过,沈定文说,节假日的时候,村中的民宿可是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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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里也开始重视,并引入相关艺术机构“加持”。村子越来越旺,平时每天都有一两千游客前来。官员、艺术工作者、老板,可以说来了的都成为湖心坝的粉丝,完全凭一腔热血在探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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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根,是家,是老了想回去要回去能回去的灵魂之地。”沈定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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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图片|邓勃

通讯员|邓存波

题字|何世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