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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 称丨野车轴草、豆参、野火萩、生原野、花红艳、多顶生每次走进山里，都要提心吊胆，每走一步，我都在担心踩坏脚下的野草野花。每次行走，抬脚落足更是小心翼翼，尽量选择了一条曾被践踏的小径。山坡上铺满厚厚的绿草和鲜花，落叶堆里，也覆盖着新长出来的叶子和小花朵，而我更担心我的脚触碰到这些植物，尽管谨慎行走，我还是碰倒了一朵粉色的花。这时，发现脚下的花却是野火球花朵。漂亮的野火球花被我踩坏了，也有可能被踩死。尽管是我不经意的践踏，而我已发现耀眼的粉红色，却未能及时足下留情。
远处，百余朵野火球花朵都在冲着世界展露笑颜。花瓣上的花纹，如同画家勾勒的线条，深刻，清晰，立体，野火球花的周围错落长着各种野草，刚好盖过我的脚踝。而我行走在这片植物中，有些庞然大物。想来，植物应该有语言，只是我听不到，或者听不懂。被我踩踏的野火球应该在哭泣，也正在声讨，可惜，我听不到。都说野草萋萋之处，才是野火球的家。可我观察中，发现它不论散落在路边道旁，还是生长在广阔无垠的草原，还是在干燥的沙地和路旁石砾地，都能长成茂密的草丛。无论它扎根在哪里，都能是一份别样的风采。它适应性较强，只是它更喜欢草甸草原，在肥沃的黑钙土和黑土上更愿意停留安家。但是，不耐湿，过度潮湿或被水淹埋，很快烂根死亡。野火球为中生性植物，但也有旱生植物的特点，相当抗旱。如今它分布东北、内蒙古、河北、山西、新疆。朝鲜、日本、蒙古和远东、西伯利亚地区也有它的足迹。
其实，野火球是中药的名字，是多年生的草本植物，且全草入药。它不是大个头，身高在三十厘米至六十厘米之间，在杂草中，没有花朵点缀，常常被忽略。幸亏它有药用价值，为了兑现本草的价值，它才努力用花朵吸引欣赏者的目光。野火球，花如其名，花期又长，入夏开花，陆陆续续开到下雪，花色似火，热烈夺目，尤其摇曳在郁郁葱葱的野草丛中，它就像一颗颗小火球一样，诠释了整个夏天的热烈。又因野火球颜色火红，具有五片小叶，又名“红五叶”。在民间还称呼它为“野车轴草”，仔细琢磨，车轴草与野火球都是豆科，也是车轴草属，可是，野火球的花比车轴草的花好看几倍，甚至几十倍，它俩的颜值有着天壤之别。豆科车轴草属植物约有二百五十种，分布于欧亚大陆，非洲，南、北美洲的温带，以地中海区域为中心。中国包括常见于引种栽培的有十三种，野火球便是其中的一种。它还有“豆参，也火球、野火萩，生原野，花红艳，多顶生……”别称，然而，在它诸多的别称中，我更喜欢“花红艳”，听到这个名字时，有种心花怒放的感觉，看到这个名字，眼前都会飘过一座花园。弄不清这株植物起各种名字的用意时，想到花外之音，“野火球”之名应该是像火球一样的植物，“花正红”该是用颜色命名。野火球不仅仅花色惊艳，它的根也有特点，根粗壮且发达，常常多个分叉。露在黑土之上的直立茎是单生，茎的基部没有叶片，光秃秃的，干干净净，上部有分枝，且被柔毛。掌状复叶，通常是五片小叶，也有三枚的，有时还有七枚或九枚，但是很稀有，也不常见，若能见到也如同中了奖。托叶是膜质，大部分抱茎呈鞘状，先端离生部分披针状三角形；叶柄与托叶合生；小叶披针形至线状长圆形，叶长二十五至五十毫米，叶宽五至十六毫米，先端锐尖，基部狭楔形，中脉在下面隆起，被有柔毛，侧脉多达五十对以上，两面均隆起，分叉直伸出叶边成细锯齿；小叶柄短，不到一毫米。
野火球的头状花序着生顶端和上部叶腋，具花很多，约有二十到三十五朵；总花梗被柔毛，花序下端有一早落的膜质总苞，花萼钟形，被长柔毛，脉纹十条，萼齿丝状锥尖，比萼筒长两倍；花冠淡红色至紫红色，旗瓣椭圆形，先端钝圆，基部稍窄，无瓣柄，翼瓣长圆形，下方有一钩状耳，龙骨瓣长圆形，比翼瓣短，先端具小尖喙，基部具长瓣柄。子房狭椭圆形，没有毛，花柱丝状，上部弯成钩状，胚珠五到八粒。荚果长圆形，棕灰色。长度六毫米 ，宽度二点五毫米，膜质，棕灰色；有种子三到六粒，橄榄绿色的种子平滑阔卵形。见到了野火球，关于它的记忆在脑海中万马奔腾，它的花很小，但儿时也未能躲开我的采摘。摘花时，我只用手指尖轻轻捏下它，连同它的叶片都成为我的战利品。只可惜，随着采来的野花多了，我居然成了黑瞎子，像掰苞米一样，边采边丢，回到家后，却找不到那抹亮眼的粉红色。而我并不觉得是自己的过失，却异想天开以为野火球偷偷地跑掉了。如今想到这些，总会莞尔一笑，笑儿时的天真，更多是对童年的留恋。秋季丰收季，也是收割本草的佳期。这时，割取野火球的全草，除去杂质后晒干，便可以入药了，能镇静，止咳止血。《中国主要植物图说一豆科》一书中记载：“野火球性味甘、涩、寒，归心、肺、肝三经，能镇静安神，止咳止血。野火球是泡酒的中药材，其药源为豆科植物野火球的全草。”在中医上，认为它具有止咳、镇痛、散结的功效和作用。如果正确服用野火球，对于咳喘、淋巴结核、痔疮、体癣都会有良好的功效。《新华本草纲要》：“全草：有镇静、止咳、止血的功用。”在春夏两季时，野火球生长旺盛，尚未开花，掐取野火球的嫩芽头，洗净后用开水焯熟，然后凉拌食用即可，也可以拌面蒸食。野火球粗纤维含量较高，口感并不细腻，略有粗糙，所以，采摘时尽可能掐芽尖食用。野火球的荚果和种子并不显眼，但是都可以食用的。如果采摘到鲜嫩的荚果，洗净后可以直接食用，如同吃到了水果。秋季的时候，野火球的荚果成熟了，这时采摘回去，除去果皮，留下种子，然后煮熟食用。也可以和其他五谷杂粮一起熬粥，味道相当不错，而且还能养生。尤其睡眠不佳，可以试试看，效果会很不错。野火球还被用作列巴香料，因此也有“列巴花”之称。野火球是育种草种，经栽培驯化，已是优良野生牧草，良好的饲料植物，其营养丰富，经济价值较高。野火球喜光，但是，它属于短日照植物，在长光照下，生长营养枝，以短光照，临时生长生殖枝，并且迅速开花结实。由于它的花色喜人，抗寒耐旱，适于北方寒冷干旱地区种植，可供建造人工草地和水土保护。为此，它被培育成装饰花卉。南种北移，或北种南移，光照条件在改变，会造成它的营养生长和生殖生长失调。裸地上，视线开旷，植株较低，但分枝多而茁壮；然而，在密草丛中或树荫下，它则向上疯长，看似植株增高了，而分枝却在减少，甚至停留在营养生长阶段，较少开花结种子。它的根有力而强健，根入土很深，且能从深层土壤中吸收水分，为此，五六月间，将近五十天少雨或无雨的旱季时，野火球都能旺盛地生长。但凡降水达到四百至五百毫米的地方，水分充足，生长更旺，生长发育更明显。野火球还有蜜源植物，但凡吸引蜜蜂采蜜的花卉，都独具魅力，别看蜜蜂穿梭于五颜六色的花丛中，其实在它们眼中，看到的色彩与我们不同。蜜蜂是有彩色视觉的，它们眼中的世界确实是彩色的。蜜蜂视觉细胞的敏感波段，与人类相比整体频率偏高。蓝紫色敏感，还能看到人眼难以识别的紫外线；蜜蜂之所以会被花朵吸引，主要是因为蜜蜂会被紫外线吸引，以及它们是能看到花朵反射出来的紫外线。故此，蜜蜂更喜欢蓝紫色和黄色的花，野火球的花正是紫粉色。它的花正如它的花语，永恒不朽的爱。自然也离不开蜜蜂对野火球的爱。远处的鸟鸣惊扰了我的观察，眼前一片紫红色蔓延，酷似一个个小火球在野草地中奔跑，又好似彩色的画笔在土地上涂抹，留下了粉紫色的痕迹。眼下已经入秋，野火球的花即将凋谢。想着野火球将要失去花朵的惊艳，我的内心有些失落。这是自然界的规律，我的多愁善感没有了价值。想到这里，我站起来，继续前行，在野火球花朵的边缘小心地前行。因为还有更多的野花等着我，我也在期待见到更多的野花。（图片来源于网络）
作者 | 陈凤华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自然资源作家协会会员，中国科普作家协会会员，吉林省作家协会会员。2020年获得“长白山自然保护区建区60周年长白山生态文明建设优秀志愿者”称号。
初审 | 陈嘉琦、李书豪
复审 | 魏星华
终审 | 韩永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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