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重点
01美国近年来在产业政策上频繁转向,试图通过扶持高科技产业如芯片和电动车电池对抗中国崛起。
02特朗普政府可能会在第二任期关注安全与商业的交汇点,如船舶制造。
03拜登政府已经在造船问题上采取行动,如支持加拿大、芬兰和美国签署生产破冰船的“冰协议”。
04然而,美国在重建制造业基础时可能面临双重窘境,包括政治操弄和全球市场竞争。
05无论特朗普政府的工业政策如何展开,都需要国际社会关注美国以产业“复兴”之名行塑造全球新规则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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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
美国近年来在产业政策上的频繁转向,正揭示其尝试“弯道超车”的战略焦虑。从拜登政府试图扶持芯片、电动车电池等高科技产业,到可能在特朗普新任期内将政策焦点转向船舶制造,美国将产业重塑视为对抗中国崛起的关键砝码。但这种产业政策的逻辑背后,是美国长年偏重金融、服务业、军事扩张,却忽视制造基础的结构性缺陷。如今,美国正以“国家安全”之名,拟通过造船业重振与供应链攥紧,企图在地缘政治和全球航运主导权上重夺话语。
然而,如此做法难免陷入双重窘境。其一,美国的工业战略转向并非仅为本土就业和经济繁荣所考量,而更充满政治操弄意涵。在这一过程中,“国家安全”“防范中国”等话术为产业补贴和政策干预披上正当化的外衣,但其背后是否更多是为巩固华盛顿在国际体系中的垄断地位,强化对全球产业链的控制?其二,当美国在重建制造业基础时,全球经济早已深度嵌合,中国造船业早在规模与技术层面拔得头筹,美国尝试用激励机制、补贴政策“速成”军商两用的造船体系,是否终将付出高昂代价?在全球供应链错综复杂的现实下,美国重返造船领域是否只会在国际市场引发新一轮保护主义博弈,损害他国利益与全球贸易规则?
从历史经验看,美国对产业结构调整的态度往往缺乏持续性与透明度。冷战结束后,商业造船业遭边缘化,华盛顿宁愿透过军费支出维系少量船厂,而非真正建立多元产业生态;如今面临中国的船舶规模与产能挑战,美国又以国家意志强行注资,试图借军商一体的产业变种维持霸权。这种政策的实质是否仅是旧霸权思维的延续?再加上美国内部的利益集团纷争与党派算计,如若此种“工业政策”成形,究竟能否真正给美国蓝领工人带来可持续的发展机会,还是仅在地缘政治博弈中将其作为棋子?
在这场大国博弈中,国际社会需要更加清醒地看到美国以产业“复兴”之名行塑造全球新规则之实。这篇报道提醒我们审视:当美国用“国家安全”包装其产业干预时,其目标究竟是构建健康的全球经济生态,还是重新打造一个符合自身利益与霸权诉求的产业链格局?
特朗普的工业政策将会如何开展?
在特朗普的第一任期内,他曾谈论加强美国制造业,但几乎没有采取具体行动来支持它。而工业政策更多是乔·拜登政府的重点,普遍观点认为,特朗普若重返白宫,他可能会花前几个月推翻政府对半导体和电动汽车等行业的支持。
但是,这种看法是偏离焦点的。事实上,特朗普可能会在第二任期提出自己独特的工业政策,重点关注安全与商业的交汇点。
本周,我们将首次看到这种政策的雏形,即《美国船舶法案》(Ships for America Act)的提出。这项由包括民主党参议员马克·凯利(Mark Kelly)和共和党众议员迈克·沃尔兹(Mike Waltz,特朗普即将上任的国家安全顾问)共同发起的两党法案,体现了沃尔兹的核心信念——美国需要重建其航运业,以应对中国在经济和安全方面的挑战。
对于即将进入新政府的一名高级助手来说,在离任国会之前共同发起法案是件罕见的事情。这表明,新政府中的许多人支持政府重建美国工业基础的努力。这些人包括沃尔兹、即将上任的国务卿马可·鲁比奥(Marco Rubio)、未来的美国贸易代表詹米森·格里尔(Jamieson Greer)以及经济顾问彼得·纳瓦罗(Peter Navarro)。
这与罗纳德·里根时代的政策形成鲜明对比。当时,美国政府大幅削减了对商业造船业的补贴,认为冷战时期的国防开支将足以支持船厂。然而,随着冷战结束,这一行业也随之崩溃。凯利上周告诉我:“1986年我从美国商船学院(US Merchant Marine Academy)毕业时,有400艘悬挂美国国旗的远洋船舶。而今天只有80艘。而中国却有5500艘。这是一个巨大的安全漏洞。”
沃尔兹在一次与凯利共同出席的活动中说道:“我们常常谈论中国如何能够切断我们已经不再生产的东西,例如药品、稀土矿物或芯片……但他们实际上可以通过掐断我们的[商业]航运舰队,完全瘫痪我们的经济;同时,他们可以将自己的船只转化为军舰或地缘政治的影响工具。这完全是不可接受的。”
沃尔兹公开表达了对诸多问题的担忧,还提到了朝鲜半岛危机的风险。他将需要建立更强大的海军与更强大的商业造船业联系起来(商业船舶运输约90%的军事装备和补给)。
这一点凸显了中国及其他许多亚洲国家早已熟知的事实:要快速且具成本效益地制造任何产品,无论是芯片还是船舶,都需要规模。而在造船领域,这意味着需要新的政府补贴和需求信号,以鼓励企业投资美国生产。一些激励措施和约束条款将被纳入新的立法中。
拜登政府实际上已经在造船问题上采取了行动。海军部长卡洛斯·德尔·托罗(Carlos Del Toro)早在一年多前的哈佛大学演讲中,就提出了一种新的海洋战略愿景,涉及工业战略以及与盟友和私营部门的合作。他在上周的海军研究所国防论坛上进一步阐述了这一愿景。他表示:“没有哪个伟大的海上强国能在缺乏商业海洋力量的情况下长久存在。”
这一愿景在11月得到了重大推动,加拿大、芬兰和美国签署了生产破冰船的“冰协议”(ICE Pact)备忘录。这一合作旨在应对北极安全问题,同时增强美国工业能力并创造优质就业机会。这项协议得到了拜登国家安全顾问杰克·沙利文(Jake Sullivan)的支持,他今年秋天曾告诉我,在工业战略上,船舶是新的芯片。
有人可能会认为,拜登对这一努力的支持会让特朗普想要完全掩埋它。但事实上,正是特朗普本人最早推动了在未来十年内加强美国破冰船队的想法。从安全和商业的角度来看,他认为这是对抗中国和俄罗斯在北极不断扩大的影响力的一种方式(随着北极冰层融化,矿产和航运机会正在增加)。用他一贯的方式,特朗普可能会轻松地表示:“你们实施我的工业政策怎么花了这么久?”
此外,围绕造船业的工业政策得到了广泛的劳工支持,这增加了该政策在国会顺利通过的可能性(两党都希望巩固工人阶层的支持)。今年早些时候,美国工会组织对中国提起的301造船贸易案协调人迈克尔·韦塞尔(Michael Wessel)指出:“这种工业战略将共和党和民主党之间的许多联系点连接起来。”这包括重建制造业和提升职业技能的愿望。
“这将是”,正如他所说的,“检验特朗普政府是否认真对待工业战略的一个试金石。”这也将揭示新政府的主导方向——究竟是“让美国再次伟大”(MAGA)派还是“华尔街”派在掌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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