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家小屋外的老槐树下,陈大山默默地看着手中那本厚厚的账本。春日的暖阳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下来,在账本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账本上清晰地记录着父亲葬礼上的每一笔礼金,总计十二万八千元。
这本账本让陈大山想起了许多往事。1980年那个炎热的夏天,他才十三岁,就担起了照顾弟弟妹妹的重担。父母整日在地里劳作,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落在他身上。
那年八月的一个下午,他去邻居家借油时留下弟弟看家。谁知这一去竟成了永别,十岁的弟弟偷偷跑去水库游泳,再也没能回来。这件事成了陈大山心中永远的伤痛,也让他对妹妹的照顾更加上心。
为了供妹妹上学,十八岁的陈大山来到某市打工。从工地杂工做起,后来当上了工地食堂的厨师。每个月省吃俭用,把工资都寄回家里。妹妹小芳争气,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
1993年,小芳中考成绩优异。陈大山想让她继续读高中,可小芳却选择了师范学校:"哥,你都二十多岁了,该成家了。我去师范,毕业后能马上工作。"
这些年,小芳不负众望,当上了乡村教师。她和丈夫不仅照顾年迈的父亲,还帮忙带大了陈大山的儿子。陈大山夫妻俩在外打拼,开了家小饭店,供儿子上大学。
2014年,陈大山的儿子考上了重点大学。看着儿子跪在小芳面前磕头,陈大山心中百感交集。没有妹妹这些年的付出,就没有儿子今天的成就。
2024年初,父亲去世后,陈大山坚持要和妹妹平分葬礼的礼金。看着小芳不肯接钱的样子,他说:"你是我妹妹,这些年为这个家付出那么多,这钱咱们得平分。"
夕阳西下,兄妹俩相拥而泣。从懵懂少年到两鬓斑白,他们互相扶持,共同撑起这个并不完整却充满温情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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