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向2025,成为自己的光。一年又快过去了,在2024年年底的时候,我们邀请互联网大厂长工、待业海归、不想躺平的金融女、逃离大城市的年轻人,向清华大学人文学院教授方朝晖、上海师范大学语言学副教授王弘治、四川师范大学影视与传媒学院副教授黎明、绘本作家寂地四位作家、学者分别提问这一年他们所关心的问题,看看他们如何回答。
王弘治:县城是我长大的地方,有我很多熟悉的人,回到那儿去就是有一种回家的感觉。对于每个人来说,这像一个人生的港湾。
黎明:我自己就是一个县城青年,在我的学生时代考学来到省会,后来又到超一线城市。
寂地:今年五月,我和丈夫自驾去了西藏,车开了三十几天,一直开到中国边境的普兰县。那个地方好安静和谐,被美丽的雪山包围着,物价很低,气氛非常悠闲,早晚的光线特别美。我当时觉得那个地方,简直就像是我的精神归宿,甚至觉得一辈子都在这样一个地方安安静静地生活也很好。
王弘治:还有另外一种情况,我们觉得城市的一切是现代文明,它带有一种原罪,所以大家纷纷跑到西藏,说要去净化自己的心灵,好像在城市当中,我的心灵都被污染了,我一定要逃避这个地方。咱们不能把县城想象成是一个逃避现实的桃花源。我们每个人成年以后都要面对一个真实的人生,都要面对真实的风浪。
寂地:(一天)晚上我去(普兰县的)小卖部买水,老板是杭州来的,在海拔四千多的地方,他一边吸着氧,一边有气无力地指给我水的位置。我问他:“您在这生活习惯吗?”他说不习惯,但是为了生存、为了赚钱也没有办法。我觉得普兰县像我的精神归宿,但必须在那工作的老板却痛恨他自己的命运。所以我觉得县城也好,城市也罢,在哪里生活,每个人一定都有自己不同的感受和想法。尽量找一个喜欢的地方,让自己觉得这一生很值就行了。
方朝晖:中国社会的发展,城市越来越大,并不是非常好。城市规模越大,人口越是集中,越是造成资源的紧张,医疗、教育等各方面都变得困难。像西方国家,几万人一个小城市是普遍的现象,城市和乡村基本上融为一体,彼此之间的隔阂没有那么大。
黎明:今天的县城让我觉得生机勃勃, 年轻人回到县城,并不意味着他们困于县城,正相反,借助互联网和他们的城市经验,回到县城的年轻人也是县城建设和迭代的推动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