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陈年喜们的书房望向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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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快要年底,经过大半年的努力,《书房里的世界观》第二季终于上线了。
时间一晃,距离第一季结束已经有三年多的时间。回望那一季,正处在疫情开始后,各种艰难。有一次六个人去拍摄,但小区只允许三个人进去,只能优先拍摄团队,剩下的三个人我、大象纪录的制片,还有建投书局的策划一起在外边找了间小饭馆,愣是靠着手机语音通话,隔着小区围墙内外沟通补充完成了采访。顶着风险拍摄完,把平均每次一个半小时的采访,最后剪辑成了五六分钟一集的微纪录片,上线后有幸也收获了很多人的喜爱。
有人评论“第一次让我意识到短视频(指十分钟以内)也可以足够优秀。”
也有人说“书很美,然而拍得太短了”
有人共情“程何应该和我同龄吧,我们的书房可能无法奢侈地固型成一个工作室,虽说脑容量也有限,但的确就是,心在哪里书房就在哪里。You are what you eat. You are what you read.”
也有人批评“好像说了什么,但其实什么都没说。脱离了世俗生活而谈文学,只有矫揉造作装腔作势。”
对于以电影为人生目标的团队成员,虽然长片经验也不多,但真正面向市场的访谈短纪录片也是经验匮乏。虽然这种五六分钟的微纪录片,很容易被人看不起,但对彼时尚且稚嫩的小伙伴们,完成每个五分钟花费的心血却不少于一个月,以致于陆续上线的时候还在不停修改完善。
正所谓“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打破传统认知的恰恰是近年来越来越多的暴富神话,仿佛看看视频直播一下,凭借一些运气就可以改变人生。浮躁是泡沫社会的必然效应。

还在2015、16年,秦晓宇导演和我一起弄了两个外边全是铁锈的铁房子,我想的是阳光洒进来的浪漫,他想的却是在这间铁房子里阅读、写作。铁房子做书房,看似文艺的书房,但充满现实的铁锈,就依然要遁入世俗生活的真实。拆迁一来,无处安放的铁房子变成了无处安放的理想。后来,铁房子书房放在了同心桃园里让照看桃园的朋友用作了住房,而晓宇带着我踏上了《我的诗篇》之后不停歇的电影之路。没有晓宇可能就没有《书房里的世界观》第一季和第二季。

转眼到了今年,一切似乎并没有快速地变好起来。经济和生活都只在缓慢中蠕动,而在信息的洪流中,人们依然陷入飞速抛离的生活。书店经营日益艰辛,电影的票房也难见起色,聚会闲谈时也很少听到有谁雄心壮志且充满希望。
有些变缓了,有些依旧热闹不断,然而这样片刻的停歇,恰恰是修行最好的时机。
在过去的几年里,我们不停成长,张照把原本计划十几分钟的《田壮壮:我和电影的关系》剪辑到了八十多分钟,还在同时做几部长片,我们把讨论亲密关系、共居等一系列复杂问题的《圆桌会议》剪到了将近三个小时;郭婧如也先后参与了几部长片短片的创作。我们不再那么忧虑视频的时长。于是这一季《书房》也来到了每集十五到二十分钟的长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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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书房里的世界观》新的这一季,第一集上线的人物就是年喜,年喜可以说的东西很多很多。有很多人应该早前就通过秦晓宇、吴飞跃执导的纪录电影《我的诗篇》认识了写下“我的身体里有炸药三吨”的他,后来年喜不停笔写作,跨越了诗歌、散文、非虚构,今年他也在这一季《十三邀》里火爆了一下。
这一集讲述的刚好是年喜回到峡河后的日子,讲的是他写出了今年的新书《峡河西流去》之后依然如故的生活。希望新一季的观众可以有耐心看完十几分钟的视频。
当我把这一季的海报发给他,请他转发的时候,他说:“快上,等得头发都白了”“希望它大火”。
我轻轻点击头像进去,刚好翻看到他就在回复我这几句话的前一天刚写下的朋友圈:
“住了一段院,做了个小手术,大家的订单都耽误了,我都一一做了记录,从上海回来给大家发货。谢谢朋友们!”
在准备给观众朋友做抽奖的一本新书扉页上,他这样写道:“这是我们共同的河流。”
最后,就像电影节一样,站在台上的导演永远不是一部电影的全部。
没有建投书局的总经理张权老师的支持、还有前边说的第一季建投书局的策划晏婷婷的努力,也不会有书房一系列的故事,此外还有建投的阳爱姣、刘剑钊和更多建投的伙伴们,还有一如既往的战友,大象的吴飞跃、蔡庆增等等,还有搜朴的小伙伴们张洋、郭爱莉、李美辰、林秉翰等等,尤其是陈年喜这一集的摄影师、剪辑师马元举。还有北京贝贝特的丁辉老师,参与拍摄的各位嘉宾老师和他们的团队伙伴,可以感谢的人还有很多很多,因为赶着发这篇文字,来不及一一回忆列举,在这里,一并致以深深的感谢。

或许,新的一季《书房里的世界观》还不够好,但我们仍然想要努力“好像说了什么”,给自己,给和我们一样的人们,在惶惶的时代,填充一点打开书的勇气,从陈年喜们的书房,推开一条望向世界的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