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第九届北京十月文学月重要活动之一、“歌以咏志星汉灿烂”——新时代文学成就展在中国现代文学馆开展。手稿、书籍、刊物、照片、剧本等千余件展品呈现10年来文学创作成果。其中，北京作家乔叶在撰写长篇小说《宝水》（2023年第十一届茅盾文学奖获奖作品）时绘制的“泡村”地图等展品在此展陈，见证了作家的创作历程。
《宝水》作者乔叶
文学创作跟时代密切相关
乔叶是北京作协驻会副主席，她的《宝水》创作开始于2014年。“而在2014至2024年间，新时代文学是文学界的高频率词汇。”近日，在北京市文联召开的座谈会上，乔叶说，“文学创作必然跟时代有着密切关系。即便写很久远的唐朝的事情，也反映着一个作家对时代的看法。时代一定会渗透在作家的作品中，也渗透在作家的整个创作活动中。”
《宝水》讲述了太行山深处的宝水村由传统型乡村转变为以文旅为特色的新型乡村的故事。2023年第十一届茅盾文学奖给这部作品的授奖词称，“《宝水》在创造新生活的实践和人的精神成长中，映照出新时代的‘山乡巨变’，为乡土书写打开了新的空间。”
但是乔叶说，自己在写《宝水》之初并没有预设一个宏大的主题。“我觉得也不必预设。因为这种背景性的东西不用考虑就存在着，我们都沉浸其中，如河流汇入江海，需要考虑的是怎么在江海中取一杯水。只要我们取到了最适合自己的那杯水，那这杯水里自有江海。也就是说，只要选好了小，小中自然有大。”
从“小我”走向“大我”
《宝水》最初的写作动因是乔叶朴素的乡村情感。“写作《宝水》的过程对我而言其实就是一个不断地回望来时路，从而由‘小我’逐步走向‘大我’的过程，渐渐解开了曾经的困惑，渐渐明白了乡村的人们为何如此。在深度探照自己乡村经验的同时，情感世界的宽度厚度也获得了有效增长，‘我’也获得了比以前更大的整体性。”乔叶说。
为写作《宝水》，乔叶常常去“跑村”和“泡村”，做了大量采访和素材准备，发现这种复杂的乡村情感很多人都有，甚至有些从来没有乡村经历的人也会有，这是很有意思的。城乡之间频繁的流动和边界的变动，让人们普遍拥有了一种城乡混合叠加的复杂体验。很多人心里都有一个不是地理位置上而是精神思想和情感上的城乡接合部，这个情感向度很丰富，促使她不断地深入思考。思考越多意味着写作难度越大。《宝水》2014年开始动笔，直到2022年才完成。
乔叶称，《宝水》的写作虽然很难，但是克服困难的过程却收获不小，尤其是认知上的收获。比如在如何认识乡村的问题上，她认识到，尽管自己是写一个很小的文学的村庄，但也需要对个体和整体、历史和现实、地缘和血缘，甚至是中国和世界等方面进行多维度的观照和把握，这考验一个作家是否有能力参与到宏阔的历史进程中，以文学的方式描绘出富有价值的生活图景。
“我写作的重点是如何在时事之变中关注新的现实，描写沉浸其中的人们的新伦理建设和新生活建设，所以《宝水》将当下乡村人们的生活经验、生活意识和生活向往作为重要内容，对中国广泛存在的城乡关系中人们的心理、情感、道德状态，包括人们和老家的关系、和故乡的关系进行了书写。”乔叶说道。
内存
“作家的北上之旅”含义丰富
近年来另一部京产茅奖作品，是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于2018年底出版的徐则臣作品《北上》（2019年获第十届茅盾文学奖）。在《北上》中，徐则臣以独出心裁的叙事技法为大运河立传。该书写作历时4年，徐则臣沿着运河1700多公里的十几座城市，一座座走过去，一步步丈量运河的长度。
该书责任编辑陈玉成认为，“作家的北上之旅”是一个含义丰富的题目。《北上》一书写的是京杭大运河。在百余年的沧桑巨变中，运河两岸的城池与人群、悲欢与命运、追寻与梦想次第展开，并最终汇入中国精神的深厚处和高远处。“北上”首先是地理意义上的“北上”。在文本之外，京杭大运河是影响中国政治、经济、文化的一条大命脉，上千年来深刻影响着中国人民的生活，也寄寓了太多中国人的情感，沟通南北文化。此外，从徐则臣本人的求学来看，从江苏到北京，他的人生道路也在不断“北上”。
声音
9部作品诠释新时代文学风貌
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总编辑韩敬群：在新时代文学的十年里，除了乔叶的《宝水》和徐则臣的《北上》两部茅奖作品，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出版的徐刚作品《大森林》、宁肯作品《北京：城与年》及陈方翻译的俄罗斯作家古泽尔·雅辛娜作品《我的孩子们》均获得了鲁迅文学奖；另有《上庄记》《云中记》《北上》《远去的白马》《平安批》这5部文学精品获得中宣部“五个一”工程奖。
这些作者都是立足北京、放眼全国的优秀作家。他们有的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汲取养分，有的表现中国人的家国情怀，有的着眼于对北京古都历史发展变迁的书写与思考。这9部获奖作品所呈现出来的是一种用普通人的视角去书写小人物，以小见大，具有很强烈的新时代文学风貌特征。
它们也创下了社会效益与经济效益的双丰收。截至目前，《北上》已销售了40多万册，《宝水》销售了20多万册。
北京市文联党组书记陈宁：北京作为全国文化中心和国际交往中心，在文学“走出去”方面也一直走在前列。5年来，北京已助推刘恒、梁晓声、毕淑敏等35位北京作家的41部作品与海外出版社签约，覆盖18个国家13种语言。剑桥大学图书馆、法国国家图书馆等世界知名图书馆都收藏了《老舍全集》等北京作家的优秀作品。下一步，北京市文联将推出“北京文学走出去”3.0升级版，推动更多优秀文学作品走近海外读者，讲好中国故事、传播中国声音。
文/北京青年报记者 张恩杰
编辑/弓立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