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舍笔下的那个冬天终于来了!为何人们总是忠爱雪天

截至12月12日,北方省会级城市中,仅剩北京、西安、济南、郑州还没迎来今冬初雪。相比往年,这些地方今年初雪都已迟到。12月13日,济南今冬初雪终于来了!

图片济南初雪 网友“热心市民”提供

人们总觉得没有雪的冬天是不完整的,一下雪,北京就变成了北平,南京就变成了金陵,西安变成了长安,而济南,也变成了那个近乎于老舍笔下的济南。

在《济南的冬天》这篇散文中,老舍先生写道:“最妙的是下点小雪呀。看吧,山上的矮松越发的青黑,树尖上顶着一髻儿白花,好像日本看护妇。山尖全白了,给蓝天镶上一道银边。山坡上,有的地方雪厚点,有的地方草色还露着,这样,一道儿白,一道儿暗黄,给山们穿上一件带水纹的花衣;看着看着,这件花衣好像被风儿吹动,叫你希望看见一点更美的山的肌肤。”

▲济南趵突泉 网友“孟静”提供

图片济南黑虎泉 图片来源:“好客山东”官方账号

图片济南护城河 图片来源:“好客山东”官方账号

无论济南的雪下得大或小,都能让泉城的意味变得更浓。趵突泉四季恒温的泉水热气氤氲,雪花慢慢飘落,水汽慢慢翻腾,赵孟頫笔下‘云雾润蒸华不注’的景象慢慢浮现。雪后的大明湖和护城河显现出另一派诗情画意,白墙、黛瓦、古树、清湖被层层白雪晕染轮廓,漫步其中仿佛置身于山水画间。

图片济南护城河 网友“荷而不同”提供

雪在中国人的浪漫记忆里也存在了上千年,只是别称就有:六花、琼华、柳絮、梅片、瑞叶、碎米、银粟、飞花等。古人爱雪,以雅称谓之,无数文人墨客笔下也诞生过各种绝色雪景:

柳宗元的“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讲出孤独寂美;卢钺的“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画出雪中红;

从《诗经》中的“雨雪霏霏”到李白的“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再到刘禹锡“庭前雪压松桂丛,廊下点点悬纱笼”。有雪的地方,都逃离不了人们的笔下。

图片济南初雪 网友“热心市民”提供

那么,为何人们都如此喜爱下雪呢?

有人说,自古以来,人们喜欢赏景玩雪。

《东京梦华录》说,北宋都城人,“豪贵之家,遇雪即开筵”,常常“塑雪狮、装雪灯,以会亲旧”。这个习俗,在南宋临安也很盛行。《梦粱录》这样记载:“豪贵之家,如天降瑞雪,则开筵饮宴,壕雪狮,堆雪山,以会亲朋,浅斟低唱,倚玉偎香。”

也有人说,雪承载了记忆里的那场童年狂欢:一家人在院子的雪地里堆雪人,其乐融融;学校操场上,同学们互相扔雪球,打雪仗,在结了冰的路面上打滑……在雪中可以尽情撒欢,可以不分老少,夹杂着亲情友情,积攒着回忆与憧憬。

还有人说,漫天的飞雪里,也寄托着游子对家人、家乡的思念。“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乱山残雪夜,孤烛异乡人”,古人以雪寄乡愁,现代人又何尝不是呢?到了下雪的时节就意味着旧的一年即将结束,新的一年即将开始,每年下雪的时候,离回家也就不远了,对新一年的希冀,又可以重新开始描绘了。

图片济南初雪 网友“Evelyn”提供

每年的那场初雪,仿佛成了很多人心里与冬天的约定,像是年夜饭上的水饺,热气腾腾的火锅,都是冬天里的不可或缺,又像是归家围炉的期盼,一时间搁下焦虑的救赎。漫天飞雪让一切浮华褪尽,似乎只有这银装素裹,才能给到最多人那一份宁静与诗意。

这大概是中国人骨子里流淌着那份浪漫血液与诗人情怀吧。“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愿你在济南初雪的日子里,大雪纷飞之际像白居易一样,有一二知己可约,有暖炉诗酒为伴,为新的一年,继续加油!

(大众新闻编辑 张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