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指数基金正式被纳入个人养老金投资产品范围，个人养老金市场再度扩容。面对业绩不佳、规模萎缩的养老FOF基金，保险等机构的“分羹”企图，公募基金能否借此东风，在个人养老金市场中突围而出?
12月12日，据人社部网站消息，人力资源社会保障部、财政部、国家税务总局、金融监管总局、中国证监会联合印发《关于全面实施个人养老金制度的通知》。通知显示，自12月15日起，在中国境内参加城镇职工基本养老保险或者城乡居民基本养老保险的劳动者，均可以参加个人养老金制度。除了个人养老金制度从试点推开至全国外，个人养老金产品也迎来大扩容。在现有理财产品、储蓄存款、商业养老保险和公募基金产品基础上，将国债、特定养老储蓄、指数基金纳入个人养老金产品范围。同日，中国证监会官网公布最新个人养老金基金名录，对比截至三季度末的个人养老金基金名录看，更新名录中产品由199只扩容至284只，首批共有85只权益类指数基金纳入投资范围。事实上，在指数基金纳入个人养老金产品之前，个人养老基金只有一个类别，即在养老FOF基金的基础上开设专门面向个人养老金的Y份额。不过，受养老FOF基金主动管理能力参差不齐影响，个人养老金基金发展并不充分。数据显示，首批成立的132只产品中，超过5%的只有6只，大部分都还是亏损状态。此外，从单只个人养老金基金的规模来看，绝大多数个人养老金基金为“迷你”基金。其中，逾180只产品规模不足2亿元，且规模不足5000万元的产品也有近百只。
个人养老金“扩容”
自2022年11月人力资源社会保障部、财政部等部门联合发布《个人养老金实施办法》后，北京、上海、广州等36个城市及地区率先实施个人养老金制度。至此，中国真正形成了由“基本养老金+企业年金和职业年金+个人养老账户”的三支柱养老体系，这也是国际通行的养老金管理模式。然而，在过去的两年间，个人养老金市场却遭遇了“开户热潮与缴费冷清”的尴尬局面。据《中国养老金发展报告2023》在2023年12月底发布仪式上透露的数据显示，由中国社会科学院公布，相较于庞大的开户人数，实际缴存人数比例偏低，仅为22%。为了推动个人养老金壮大，12月12日人力资源社会保障部、财政部等部门联合发布《关于全面实施个人养老金制度的通知》。公告显示，自12月15日起，在中国境内参加城镇职工基本养老保险或者城乡居民基本养老保险的劳动者，均可以参加个人养老金制度。此外，鉴于个人养老金制度的重点是“通过额外向个人养老账户投入资金，投资专属的个人养老产品，达到增加退休收入的目的”。所以人力资源社会保障部、财政部等部门决定扩大个人养老金投资范围。《通知》披露，在现有理财产品、储蓄存款、商业养老保险和公募基金产品基础上，将国债、特定养老储蓄、指数基金纳入个人养老金产品范围。同日，中国证监会官网公布最新个人养老金基金名录，对比截至三季度末的个人养老金基金名录看，更新名录中产品由199只扩容至284只，首批共有85只权益类指数基金纳入投资范围。具体来看，这85只权益类指数基金涉及上证50、沪深300、中证500、中证800、中证A100、中证A500、深证100、科创50、创业板指、创业板50、科创创业50、红利指数、红利低波等众多指数的挂钩产品。从基金管理人来看，30家基金公司85只指数产品纳入个人养老金投资产品目录中，易方达基金以11只产品居首，华夏基金以9只产品、天弘基金以8只产品紧随其后。而国泰基金、招商基金、银华基金、创金合信等仅1只产品入围。为何监管层面特意将指数基金纳入个人养老金产品范围呢？与2022年个人养老金体制初建立不同，当前指数基金渐成市场“顶流”。今年三季度末，被动指数型基金持有A股市值达3.16万亿元，首次超过同期主动权益类基金。此外，许多主动型基金很难超越被动基金的收益率。比如，银华基金的百亿基金经理焦巍管理的银华富裕主题混合A。今年三季度，该基金A份额净值微涨0.36%，较13.04%的业绩比较基准收益率落后了12.68个百分点。值得一提的是，毕马威《China Pensions Reform-2023》报告中提出：“在2030年，我国个人养老金规模预计达到4.1万亿元”。因此，把指数基金纳入个人养老金产品范围或将进一步推动指数基金规模，从而助推“长钱”入市。
事实上，将指数基金纳入个人养老金的产品，或许与个人养老基金业绩“上不来”、规模“长不大”有关。在指数基金纳入个人养老金产品之前，个人养老基金只有一个类别，即在养老FOF基金的基础上开设专门面向个人养老金的Y份额。而相比于指数基金，养老FOF基金无疑更加考验基金公司的主动管理能力。据choice数据计算，截至12月9日，199只养老FOF基金Y份额成立以来的平均收益率仅约为1.04%。其中，128只成立以来的收益率为正，38只成立以来的收益率超过5%。而在首批成立的132只产品中，成立以来收益率为正的基金约占一半，并且只有6只产品成立以来收益率超过5%。以兴全安泰积极养老目标五年Y为例，该基金由兴全旗下知名百亿基金经理林国怀管理，目前是个人养老基金Y份额中规模最大的一只，截至12月9日，其成立以来收益率仅为1.75%，而同期沪深300的涨幅为3.87%，相差高达212个基点。不佳的业绩也导致个人养老基金无人问津。数据显示，2023年后设立的67只养老基金Y份额中，所有产品的规模都在1亿元以下。比如去年11月成立的信澳颐宁养老目标一年持有期混合（FOF）Y，经过近一年的发展，规模仅2419.80元。总的来看，截至9月30日，个人养老金基金数量达199只，合计规模仅为73.44亿元。而从单只个人养老金基金的规模来看，绝大多数个人养老金基金为“迷你”基金。其中，逾180只产品规模不足2亿元，且规模不足5000万元的产品也有近百只。事实上，新产品不“卖座”，也让基金公司近年来在养老基金Y份额上的热情也逐渐冷却。2023年全年、2024年至今，新增设养老基金Y份额的产品分别只有46只、20只，较2022年一次性增设百余只养老基金Y份额的“盛况”，明显拉开差距。如今，随着个人养老金投资产品扩容到宽基指数基金，势必会进一步“稀释”基金公司养老FOF的市占率。
据国金证券测算，以人均6000元缴存金额测算，个人养老金全国推广后，预计年缴存规模有望达到1563亿元。中信证券则表示，随着未来政策逐步完善，参考美国共同基金中接近50%的资金来自养老金，以长期视角来看，个人养老金带给资本市场的增量资金将高达万亿元量级。面对日渐做大的“蛋糕”，除了公募基金加紧布局指数基金Y份额外，银行、保险也意欲从个人养老金全面推广中分得一杯羹。事实上，作为开户平台的银行是最先“卷”起来的。具体来看，近日多家银行均推出了特色营销活动。比如，工商银行推出了个人养老金开户缴存享好礼活动，优惠活动面向首开首缴的新客户、累计缴存达到相应门槛的客户。建设银行预约开户可领取金额不等的微信立减金，后续开户并缴存后可领取礼包奖励。股份行中，招商银行的活动是用户首次开通、缴存10元、1000元及缴满年度上限1.2万元，分别可以抽取不同档位现金红包。另外，首次开通个人养老金账户抽奖红包最高可达288元。中信银行的活动是12月底前，用户首次在该行成功开立个人养老金账户并达标，最高可领128元微信立减金；兴业银行的活动也相似，在该行行内渠道首次开立个人养老金账户，且在活动期间完成首笔任意金额缴费的客户，最高可抽188.88元红包。银行疯狂“抢客”的背后，或可以借此获得中间收入。据中国理财网发布的数据显示，2023年2月首批个人养老金理财产品推出至今年年中，市场上共有19家商业银行代销23只个人养老金理财产品，投资者累计购买金额超47亿元。具体来看，截至今年年中，工银理财共发行8只个人养老金理财产品，建信理财发行2只产品，农银理财、中银理财、中邮理财发行产品数分别为5只、6只、4只，贝莱德建信理财有1只产品。与个人养老金基金今年二季度的平均投资收益率-0.05%相比，今年二季度，23只理财类个人养老金产品的平均收益率约为1.09%。险企也不断“落子”个人养老金保险产品。资料显示，试点开启初期，首批入围者仅有中国人寿、人保寿险、国民养老等6家公司所售7款产品，而截至12月11日，已扩容至银保信披露的27家公司所售220种款产品。不过，在个人养老金保险产品不断扩容的同时，相关产品的收益率却不断下降。如国民养老“国民共同富裕专属商业养老保险”，其2022年结算利率为稳健5.15%、积极5.60%，2023年度结算利率则为稳健4.15%、积极4.25%。可以预见，随着中国个人养老金制度的全面实施，各大机构正厉兵秣马，准备在这条万亿赛道上占据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