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本战更激，吉利正面硬刚比亚迪？
撰文 | 青竹 编辑｜周长贤
古希腊掌管降本的神——埃隆·马斯克，领导的效率部DOGE，上个月开始招募人才。全球看客哗然，原来降本还可以这么搞。36万亿美元的债务缺口，有救了？80个小时什么概念？宁德时代不敢认领的“896奋斗100天”，是早8晚9每周6天，合计 81 小时，还包括吃饭时间。当然「宁王」不敢无报酬。马斯克将带领DOGE作出什么业绩，难以猜测。万一真像他说的，把400个部门砍到99个，那一切皆有可能。就像当初裁掉推特80%的员工。
言归正传，从公共债务到商业竞争和私人消费，降本是收缩时代的主题。就像减少消费在微观和宏观层面有不同结果，公共支出和企业的降本也不是非黑即白，也存在合成谬误。尤其到了深水区，特别考验手法的艺术。在SpaceX，为了降本，马斯克曾发明了“白痴指数”：用零件的价格除以原材料的成本。所谓的原材料，是指铝、钢、碳纤维等。所有部件按照“白痴指数”排名，指数高的部件，必须降本。在笔者看来，这种从钢铁开始零帧起手的降本方式，才是所谓「第一性原理」的核心。他要求下属提供每个部件的原材料成本、价格和降本负责人名单。供应商办不到，就干掉供应商。员工办不到，就干掉员工。没人干，就自己干。几年后，SpaceX内部能完成70%的火箭零部件制造。曾12个⽉内将猛禽发动机的成本从200万美元降到20万美元。
干掉供应链，表面看是垂直整合，但却是制造流程的降本驱动，而不是商业策略，也不是抄袭供应商。马斯克主导的降本，通常从简化设计开始，质疑每个部件的存在必要性；做减法，减少结构，减少制造流程；用廉价材料。比如，众所周知的车身一体化压铸，带来生产效率提升、成本下降40%，车身重量降低10%。弊端也是致命的。B型螺母采用廉价金属，导致猎鹰1号火箭首发发射失败。降本也让早期特斯拉车质量和可靠性广受质疑。马斯克和乔布斯的共同好友，甲骨文的创始人拉里·埃里森曾说，“史蒂夫只需要把设计和软件做好，制造是外包的。而埃隆承担起制造、供应链和超级工厂的各个方面。”所以，乔布斯不必去富士康的郑州工厂打地铺，而马斯克坚持特斯拉在美国必须有工厂。特斯拉也并没有比苹果伟大。说到降本，最近车圈被称为“成本杀手”之一的唐唯实，提前下课了。相比“成本杀手”前辈卡洛斯·戈恩的好莱坞电影式收场，唐唯实已经多干了很多年。他没下课的时候，大部分媒体经常称赞or吹嘘其降本能力。比如，“虽然丢了中国市场，但是人家赚钱。”2021年主导合并标致雪铁龙与菲亚特克莱斯勒，成立Stellantis集团；2023年，Stellantis是欧洲最赚钱车企，本人也拿到了3650万欧元的薪酬。
唐唯实的降本连招：裁员、转移、兼并、砍车型、涨价。2014年，执掌标致雪铁龙后，3年砍掉了1万人，将45款车型缩减26款，原本7个造车平台被砍到只剩2个。欧宝当初也是立马裁掉了3700人。Stellantis时代，5年砍掉5万人。关掉欧洲工厂，把产业链往东欧、北非与印度转移，在墨西哥、巴西、印度等国招聘工程师。值得注意的是，2023年高光时刻，Stellantis盈利的增长来自极致降本，全球销量不升反降。为了追求盈利表现，集团退出无利可图的市场，并在竞争中以量换价。例如，在中国市场，选择“轻资产”模式。2024年，在欧美市场萎缩和我们输出价格战的大背景下，Stellantis业绩急转而下，内外交困。今年第三季度，全球销量下滑20%，净营收也同比下滑27%。分析认为，极致降本牺牲了研发投入，压榨员工让系统僵化。Stellantis全国经销商委员会主席Kevin Farrish公开指责，唐唯实过于重视短期收益，忽视品牌建设。话虽如此，但马斯克也压榨下属，也大规模裁员，特斯拉也没有很多车型和平台。这说明，当价格战走入深水区，降本增效已经没有一招鲜，高手过招必须面面俱到。在这一点上，最能卷的中国汽车人和中国车企，似乎越战越勇。中国市场都爱讲品价比，交个朋友给足诚意，讳言降本降价。但是马克思在《资本论》里说，生产成本的高低直接影响竞争力。从源头的买矿，甚至原材料期货对冲开始，供应链降本、技术降本、财务降本、流程降本、人力降本、产品结构降本……没有哪个是歪门邪道。但魔鬼在细节，操盘不同，确实结果不同，质地也不同。920《台州宣言》之后，10月9日吉利星愿上市，12月6日银河星舰7 EM-i上市。这两款战略车型，都是跟竞品针锋相对的产品，低价越级，贴身肉搏。笔者重读了《台州宣言》，五个要点：战略聚焦、战略整合、战略协同、战略稳健和战略人才。此前银河并入吉利、领克和极氪整合，都是「战略整合」里的大动作。核心目标指向「降本、增效、提质」。而「战略稳健」的细节，可能是接下来的细致活儿：精耕细作，打阵地战；产业链优势、提高产能利用、降低成本、可持续发展。我们在吉利星愿上市时写过，这款车对标比亚迪海鸥和海豚两款车，区区2部华为三折屏的价格，要在纯电A0级小车市场留下名字，必须用尽力气。吉利星愿调用了「战略整合」的资源：神盾电池安全系统、Flyme Auto 智能座舱、11合1电驱+后驱+多连杆独悬+AI虚拟调校的成套解决方案。银河星舰7 EM-i打法类似，紧凑型大空间，又是越级打，针对比亚迪宋。9.98万元—13.28万元限时先享指导价。同样是大量调用体系赋能的「整合资源」，下沉核心技术，规模化降本：雷神EM-i超级电混专用发动机，最高热效率46.5%，百公里亏电油耗3.75升（CLTC工况）；首次在混动车型上使用的E-DHT 智能无级11合1混动电驱；首次在混动车型上搭载碳化硅无级变压模块；全系搭载Flyme Auto智能座舱……此前介绍过，智能无级11合1混动电驱也是吉利技术降本的典型项目。吉利汽车集团CEO淦家阅表示，“以前只是在纯电上大家在做8合1、9合1，而我们是率先把11合1的电驱平台应用到混合动力上来，综合效率达到92.5%。”这款车能够越级空间，GEA原生架构也有功劳。架构上的钱如果花到位，确实省力好几年。银河星舰7EM-i采用GEA新能源专属架构和神盾短刀电池，实现了同级第一的84.3%超高长度“得房率”。还采用了豪华车才有的铝制后转向节和麦弗逊前悬架+四连杆E型独立后悬架组合。可以看出来，吉利目前手里的技术牌，应付紧凑级市场是绰绰有余。吉利汽车集团副总裁、吉利汽车中央研究院院长李传海介绍，从2021年10月开始的一些布局和开发，现在到了收获期。怎么出牌也是学问。比如银河星舰7 EM-i的入门版，纯电续航只有55km，低于宋pro，吉利汽车销售公司总经理范峻毅透露，55km的配置针对喜欢油车的用户。同时用小电池，把入门版的价格做得更低。11月吉利新能源产品销量12.2万辆，同比增长94%，前11个月累计同比增长92%。其中银河系列销量7.5万辆，同比增长121%，前11个月累计同比增长74%。按照最新规划，明年吉利银河系列最少会有4款全新产品推向市场，两款SUV、两款轿车。可以预见，在《台州宣言》的框架下，这些车型都是任务重的“阵地战”扛把子。总之，《台州宣言》的能量明年还会继续释放，尤其是智能化资源整合方面，希望能带来质的提升和惊喜。而在比亚迪方面，除了继续降本保持低价抢市场策略，明年的最大战略突破是智能化，无论是自研、跟华为合作，还是入股大疆卓驭，比亚迪已经用尽力气追智能化。在小鹏们把高阶智驾下沉到10万级市场之后，2025年对于传统车企来说，闯过去，就会更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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