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新干线·散文」余毓玺｜回家的路

作家新干线

无论你走到哪里，都难忘脚下那条回家的路

我的老家在四川省遂宁市安居区会龙镇一个小山村里。1980年，正是改革开放初期，我在遂宁县桂花区公所农技站工作，每次回家探亲，一打早就要出伐，路经桂花、楠垭、新华、横山、黄桷等五个乡镇，翻山越岭，过河过水、步行三十多公里高低不平的山村小路，午后二点多钟，才能回到家里。我每回一次家，比做一天重活还累，根本就没有力气，帮家里的亲人做点什么。那时，我心中的家，因回家的路又远又难走，则成了一个想回而不愿回的家。

我在桂花区没工作多久，调到了县农业局工作。回家这件事，并不那么开心，仍是一件苦差事。那时，县城通往老冢乡上的路，是一条新中国建立不久，修的一条路面不宽，高低不平，弯道又多，只能通过去城乡运送农副产品、农用物资的“抱鸡婆”（手扶拖拉机）、中小型拖拉机和货车的土石公路。所以，我每次回家，只能在公路上步行20多公里，用半天的时间，才能回到家里。后来，县车队为了解决县城至西宁、聚贤、会龙三个乡镇群众进城难的问题，用了一辆旧货车，在车厢内的两侧，安上木板坐位，还在车的后面做了一道铁钎子车门，改成了一辆载人的"客车”，每天从县城至老家会龙乡，上下午各开一次斑车。由于行车的路线长，斑次少，坐车的人又多，每次车都是剂得满满的，还在车厢的外面，挂着很多装东西的箩筐和竹篮。赶车人上完车后，为了保证行车人的安全，开车的司机把铁钎子门关上，用一大铁锁锁好。所以，当时有人给这辆车“客车”，取了一个很不好听又不吉利的车名叫”囚车”。我每次挤这车回家时，由于沿途都有人上下车，加之路况不好，行车十分缓慢，20多公里路要开近二个小时。加之公路的路面，是用泥土和碎石铺成，车一开动，一路尘土飞扬，不仅挤得汗流浃背，腰酸腿痛，全身还粘满了尘土。

1985年， 遂宁县撒县建市后，原遂宁县一分为二，成立了船山区和安居区。市区两级党委政府，把发展城乡交通事业，改善交通条件，作为城乡基础设施建设的重中之重。我工作的船山区不到三年时间，从县城通往各乡镇的土石公路，全部改造成了水泥路面。从此以后，我从县城回家时，就可以坐客车或中巴车了，而且每一小时一斑车，不到 一个小时，就轻轻松松地回到家了。

没过两年时间， 随着市区城乡经济大发展，遂宁市就修建成了一条经市物流港、聚贤、会龙至安居区的快速大通道。从此，我回家的路，由原来的二十多公里，有只十多公里了。通道宽大的沥青路面、平坦、快捷、舒适。公路两边的绿化带里，花木多彩多姿，田季繁花盛开，沿途风光秀丽，山水田园如画，形成了一条天然的“世外桃园”的乡村旅游线。我每逢周末或节假期间，乘着儿子开的小车，或赶由城里开往安居的公交车，只需二十多分钟就回到老家了。

回家的路在脚 下。身居异乡的人，心里时常都想着故乡的山山水水和回家的路。同时也永远忘不了那条连着乡情、亲情、乡愁的路；更希望这条路越来越短，越来越宽，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