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贤
共同通信社等多家媒体报道，日本民间非营利组织“言论NPO”与中国国际传播集团共同组织的一项针对中日双方进行的彼此印象调查显示，对日方印象不好的中国人比上年度突增了24.8%达87.7%。仅次于“钓鱼岛国有化”问题导致反日情绪高涨的2013年的92.8%。与此同时，日方虽减少了3.2百分点，但对中方印象负面的日本人比率仍高达89%。与“周恩来田中角荣时代”双方提议的“两国人民世世代代友好下去”的倡议正相反，从数据看，中日双方互相成了对方最讨厌的人。
是什么原因导致了一年之内中方对日印象发生如此巨大变化？又是什么原因导致了中日民间彼此印象交恶？日方有分析说是由于中方百姓大部分信息渠道来自于社交媒体，而社交媒体大量反日信息影响了舆情。对此，笔者认为完全是掩耳盗铃式自欺欺人。
如图可见，2013年以后中方民众对日方印象日趋良好。由于日方采取了观光立国政策，中方人员通过入境旅游等途径进入日本后，更多实际了解了日本社会和日本人，消除了战争期间的一些坏印象。2018、19年左右，中方的对日负面印象剧减，对日良好印象突增，同时达到了高峰。这一现象可以说是超越了历史问题和钓鱼岛问题而达到的高数值。如果没有其他变量，则双方通过进一步加深理解，应该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局面。
那么2018年到现在，主要发生了什么变量？笔者认为，首先日方有以下几点。第一是新冠疫情前后，美西方国家对中国实行的新冠病毒污名化，称是中国制造并散播到了世界。而事实证明，这对中国完全是莫须有的罪名。美国前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CDC）主任罗伯特・雷德菲尔德断言，新冠病毒是美国政府主导并有意为之的科学实验结果，是美国一项秘密生物国防计划，由美国北卡罗莱纳大学教堂山分校拉尔夫・巴里克教授领衔实验。荷兰外交部长也于10月24日讲演中曝光，“新冠疫情爆发实际是美国及北约主导的全球军事行动的一部分”。然而，彭佩奥等政客全盘将其栽赃到中国，很多不明真相的日本人深受影响。第二，美国在新疆人权问题上对中国进行的污蔑。中方曾就此多次在联合国进行了阐明，但美方动用大量财力人力对中方进行抹黑，导致日本社会原本亲中的自由主义者也站到了中国的对立面。第三，有关香港暴动问题。部分港独打着“自由民主”的幌子严重扰乱社会治安，实则是在美国NED等组织操控下的一场香港颜色革命。对此，大部分日本市民看不清真相，在美西方操控的主流媒体影响下，很多人支持港独分子，批判中国。第四，美国对于中国的“围剿”和“脱钩断链”。安倍以及岸田政权在拜登政府的笼络和威逼利诱下，选择了站队美国，“民主VS威权”的宣传使得众多日本民众对中国的意识形态产生了怀疑和否定。
在上述背景下，大量抹黑中国的言论充斥了日本各大电视台、报纸、杂志以及网络，大有你方唱罢我登场的姿态。其结果自然是很多民众为之洗脑，对华印象急剧下降则是我们看到的结果。
这种局面，在网络时代的当下，很快就被国内网友察觉。2019年以前的访日游客激增使得中日民间得到了良性交流，从前因为战争等历史问题和钓鱼岛问题而居高不下的反日情绪刚刚有所缓和，人们发现自己开始喜欢的日本，却并不喜欢自己。尤其在此节骨眼上，日本不仅宣扬“台湾有事就是日本有事”，积极配合美军对台战略的各种动作，扩大军备、在冲绳与美军开展以中国为假想敌的联合训练，还于去年不顾周边国家反对，肆意将核污水排放入海。这些成为了中国民间反日厌日的导火索。笔者认为，这也是此次中国百姓对日方印象突然增恶的民意基础。
我们该如何对待这个问题？“中日互为近邻，同为地区重要国家，维护和发展中日友好，符合两国和两国人民的根本利益。”这是汪文斌先生去年11月在一次记者招待会上的回答，笔者深感其然。中日双方是搬不走的邻居，中日民间关系交恶，一定有人是高兴的。二战后，美国将日本作为“不沉的航母”在其国土上设立军事基地，就是要利用日本在关键时候威慑中国。我们要深思和警戒，为什么在石破茂首相上台后，刚要与中方相向而行的时候，中日之间就会有这种“你讨厌我，我讨厌你”的问题出现呢？世界局势日益动荡，俄乌以外，中东地区也不再安宁。东亚地区能否保持和平稳定，涉关我们自身的利益，也在于东亚人民自己的定力。
就笔者30年旅日经验而言，喜欢中国的日本民众大有人在。“国之交在于民相亲，民相亲在于心相交”，中方已向日方恢复并延长了签证免签政策，日方也正在为简化中方人员访日手续做努力。核污水问题双方也达成了共识。只要本着和平友好的心愿，没有什么事是不能坐下来交流沟通的。数据是死的，人心是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