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志性的巨大穹顶、玫瑰花窗和大管风琴悉数被修复，明亮的大理石地砖焕然一新，大火留下的焦黑斑驳也已全部被清除……
2019年4月15日，一场大火把巴黎圣母院屋顶烧毁，尖塔倒塌；5年后，这座拥有800多年历史的建筑完成修复，将于12月8日重新开放。
8日至15日期间，巴黎圣母院将在每天15时30分至22时对游客开放；15日之后，巴黎圣母院将恢复火灾前的开放时间，即每天7时45分至19时。
效仿古法工艺力求恢复原貌
巴黎圣母院位于巴黎市中心塞纳河畔，始建于1163年，1345年完工，是法国最具代表性的文物古迹之一。作为哥特式建筑的杰作，巴黎圣母院在随后的几个世纪内成为文人墨客取之不尽的灵感源泉。维克多·雨果的同名小说曾对教堂有精致细腻的描写。它也出现在浪漫主义文学代表人物热拉尔·德·内瓦尔等法国文学巨匠的作品中，还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世界遗产名录。
5年前，一场大火肆虐了巴黎圣母院的屋顶和尖塔，燃烧的镜头被永远定格。所幸的是圣母院主体部分得以保留。历经一百多次听证会和大量技术报告，当年的起火原因依旧难以判定。
法国总统马克龙曾形容巴黎圣母院的修复是“史无前例的项目”。据悉，修复工程耗资近7亿欧元。法国各地工坊内，大量雕刻、镀金、玻璃工匠等参与其中。为了恢复教堂原貌，遗产修复团队参照了原始设计图纸，并效仿了传统古法工艺。
当光线穿过吊坠形状的玫瑰花窗时，人们一定会为巴黎圣母院这一精妙的设计赞叹。如今，缀以红色、绿松石色、午夜蓝等色块的玫瑰花窗已被修复。负责玫瑰花窗修复的法国工匠文森特-皮蒂形容，这是一份细致的工作，关键是“了解它们是在何时以及在什么背景下制作的”，“在显微镜下检查修复的每一个步骤，以免损坏作品”。
关于是否应冒着可能再次被烧毁的风险用木头重构内部，有过不小的争议。不少法国民众认为，巴黎圣母院的重建不仅关乎建筑技术的讨论，更承载着民族文化记忆。因此，忠于原始建筑、在屋顶重建中沿用木质结构成为修复团队的共识。为此，专家们在火灾后对烧焦木材残骸进行研究，以确定其种类、产地和生长环境，最终挑选出1000多棵符合要求的橡木。随后，这些橡木被运往法国各地木材加工厂进行初步的切割、干燥处理。为了最大程度上还原历史建筑风格，法国政府还召集了一批技艺精湛的木匠团队，甚至启用了可以追溯至13世纪的木工方法，用传统的手斧、木槌、凿子等工具进行人工雕琢。
“当你从下面看巴黎圣母院的管风琴时，你会觉得它是一个小乐器，实际上，它相当于一座三层楼的建筑。”负责修复大管风琴的卢茨说道。巴黎圣母院的大管风琴位于教堂西侧，由8000个金属管构成，音色浑厚响亮，适合演奏宗教音乐和大型管风琴乐曲。在大火中，管风琴虽然未被烧毁，但被有毒铅尘覆盖，而且长时间的风化磨损更需要清洗维护。由于一丁点的颗粒都会对管风琴的音效造成影响，修复团队的清理调试工作细致入微，时间跨度长达4年。
上月8日，巴黎圣母院叩响自火灾以来的首次钟声，预示着这座法国地标性建筑将以全新的面貌亮相。上月底，马克龙在巴黎圣母院修复后的首次直播中表示，修复团队完成了不可能的任务，治愈了“国家的伤口”，巴黎圣母院“比以前更美了”。
内部光线改变引发不同意见
通过对比大火前后的照片可以看到，修复后的巴黎圣母院内部比修复前更为明亮整洁，白色大理石和干净的彩色玻璃窗使其看起来比以前宽敞得多，这也是为外界所关注和讨论的焦点。
参与现场报道的美国记者梅丽莎·贝尔称，她被修复后的教堂的明亮灯光所震撼，“虽然现在的巴黎圣母院看起来很漂亮，但它看起来像是一个完全不同的建筑”。法国记者伊莉莎白·穆特对教堂的转变态度谨慎：“内部变得太现代化了……以内部一些19世纪的窗户玻璃为例，有的窗户其实并没有受到火灾影响，但还是被现代染色玻璃换掉了。”
不过，也有许多人认为，重建后的巴黎圣母院延续了生命。巴黎视觉艺术家范·豪特里夫表示，巴黎圣母院墙壁上几个世纪以来的灰尘和污垢被清除，恢复了原来的光彩，就好像回到了其最开始的模样，“这是它经久不衰之美的真实印证”。“（发生火灾）之前，这里给人一种昏暗的感觉，而现在已经完全改变了，”贝尔补充称，“与其说他们让它恢复了五年前的辉煌，不如说恢复了几个世纪前的辉煌。”
此外，重新开放后的巴黎圣母院的参观路线将有所调整，其中包括起点的变化。内部的导览线路和指示牌规划也将更新升级，为游客呈现10个“必看亮点”。
作者：沈钦韩
文：沈钦韩图：新华社编辑：顾文俊责任编辑：刘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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