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萝茉莉
今天下午当新闻弹屏出现琼瑶去世消息的时候,在短暂的时间里经历了几番思想转变。
一开始觉得是谣言,假新闻,迅速打开微博看到热搜和正式报道才意识到,这是真的!
怎么会!很意外,不敢相信,不愿意相信,周末的时候还和闺蜜聊起她的书,还在讲说想重温一遍《还珠3》……那些过去现在层层叠叠交织的热爱与记忆,荒诞与纯粹,好像在一刹那间冰山断裂般沉入水底,消失在海面,任尔东西南北风,终是一去不返。
当看到“自杀”两个字的时候,猛然间又觉得,这个结局「很琼瑶」,或许这才是属于她最圆满的结局。
为了什么?从我个人浅薄的理解中尝试去解读的版本是,当一个对生命体验要求很高的人,走进了一种状态,这种状态是无法达到瑞士安乐死的标准,却已经超过或即将超过她自己生命底线的当下,是主动结束,最后一次掌握命运;还是将自己交给命运,听凭安排。
没有对错,无关勇敢还是软弱,只是在深呼吸后的缓过神来,发现或许自杀对于很多人来说,是放弃生命;但放在琼瑶身上,似乎是在圆满人生。
是的,她用生命的句点再一次诠释了“人生如戏”。
当她最后一次公开亮相的时候,她说好像自己一辈子都在“写作,写作,写作”“编剧,编剧,编剧”,她当场问在座的观众“值得吗?”然后她用这真正地最后一次亮相,交出了自己的答案,落幕了这戏剧化的一生。
一生精彩的女人,用死亡向所有人最后展示了一次【生命力】。
就那么生命力满满地结束了生命。
整个下午,一直想写点什么,想记叙点什么,想哀悼点什么,想沉淀些什么,想辩驳些什么,可越想越显得语无伦次,整个人处于失语状态。
直到看到水木丁的推文,“真热烈,真洒脱,真干脆,真牛逼”这12个字狠狠让我共情了一番。
我不想去从头讲述她的一生,如果真的想知道不如去读《我的故事》,相比第三人称的转述,关于那些自己真正在意的人,想了解的人,我更愿意去听她自己怎么说,哪怕是谎言,谁会想要连谎言都是个赝品呢!
她在《我的故事》里写过这样一段:“我想,在我的身体和思想里,一直有两个不同的我。一个我充满了叛逆性,一个我充满了传统性。叛逆的那个我,热情奔放,浪漫幻想。传统的那个我,保守矜持,尊重礼教。”
我愿意相信这是她对自己中肯的讲述。
有人将她比作两代人的爱情教母;
有人在“你无情,你冷酷,你无理取闹!你才无情,冷酷,无理取闹!我哪里无情,哪里冷酷,哪里无理取闹!你哪里不无情,哪里不冷酷,哪里不无理取闹!……”和“绿萍,你失去的只是一条腿,而紫菱失去的,却是她的爱情啊!”的断章取义里定义她,刻板她;
有人在她生活爱情的印记里寻找站在道德制高点的斑斑痕迹……
但无法抹去的是她一本又一本地写,一部又一部地编,从文坛到影视,从影视到商场。
她是扭转皇冠杂志颓势的先锋人,也成为一代又一代“琼瑶女郎”的造梦人。
她在文集自序里写“我生于战乱,长于忧患。……在那兵荒马乱的时代,我已经尝尽颠沛流离之苦,也看尽人性的善良面和丑陋面。这使我早熟而敏感,坚强也脆弱。”
这样底色的她,绝不会是一个纯粹爱情至上的“恋爱脑”。
我看过她大部分的影视作品,那里面自然有缠缠绵绵的爱情,那些缠绵悱恻,爱到天荒地老里有一部分的她——浪漫主义的,理想主义的,抛开世俗,独树一帜的她。
就在今年,开始重读琼瑶原著,一口气看完了《窗外》《烟雨蒙蒙》和《一帘幽梦》,重新认识了这个曾经叱咤图书、影视、商海的女人,看过原著就会明白,在生活更广阔的时间和空间维度里,还有一个清醒的、理智的、冷静的运筹帷幄的她。
一个真正的大女主,只会专注沉浮于生活,如果生活里恰好遇到爱情,那么就顺带着在爱海里翻滚。
她亲自写过这样的话:“我发现大家对我的认识是,被‘平鑫涛呵护备至的,温室里的花朵。一个不是人间烟火的女子!’我听了笑笑而已。如何告诉别人,假若你不一直坐在书桌前写作,你就不可能写出那么多作品!当你日夜写作时,确实常常‘不食人间烟火’,因为写到不能停,会忘了吃饭!我一直不是‘温室里的花朵’,我是‘书房里的痴人’!因为我坚信人间有爱,我为情而写,为爱而写,写尽各种人生悲欢,也写到‘蜡炬成灰泪始干。’”
她懂爱情,懂婚姻,懂社会,也懂人性。
她会是那种因为懂得,便加以利用,让生命在各个维度里足够精彩的女人。
这样的女人在任何时候都不会过得太差。
无论是风光霁月,在云端之上;还是坑坑绊绊,在泥淖之下。
包括这次平地一声雷的【死亡】。
人生的后半场,当我们不再把死亡看得过于恐怖,过于悲情的时候,也就明白了,那不是什么惨痛的结局,而是每个人注定通向的结局。
既然如此,能够以自己的个人意志选择特定的时间地点给自己一个结局,就好像她曾经用笔书写过的很多人的结局,好像还蛮酷的。
其实我更想说:牛B!
我常常想一个人如何能够既极端的现实主义,成就了社会意义上的成功,挣到了家庭意义上的输赢,还能够极端的浪漫主义,去最后为自己制造一场「翩然」而去的离别。
她的遗书写的很遗书,又很不遗书,那里面有「翩然」有「飞翔」有「优美而轻盈」,还有「自主、自在、自由」,这些很多活着的人身上都感受不到的东西,看得我激动异常。
太多人把死亡与绝望相关联,而她还在呐喊「生命的美好」,去追求「能爱、能恨、能笑、能哭、能歌、能说、能跑、能动、能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能嫉恶如仇、活得轰轰烈烈……」。
「我活过」胜过千千万万次「还活着」……至少这一刻,这一秒,为琼瑶,为这一生都灿烂如花火的女子,我要这样讲一次。
作为旁观者,无限怀念,但也不必唏嘘。
自我了结也好,突发意外也罢,病痛缠绵都可能平等地发生在每个人身上……无论哪种,不过是生命自己,或者自己为生命选择的最后一次挥手。
她的作品,会代替她继续活着。
她的生命力,将持续发出微光。
接下来,准备继续重温她那些存在于时光里的作品和记忆。
她,会活在读者、影迷的怀念里。
我们只是暂且道别,用闺蜜的话说:“把告别当成一件轻松美好的小事儿,藏着人生的洒脱。”
接下来,珍惜生命,把握现在,去做那些真正在意的事,去爱那些真正值得的人,多付出行动,少留下遗憾,在最后来临之前,像永远不会死去一样努力拼搏,像明天就会离开一样舍得释怀,愿你我,无怨无悔度此生!
本文作者:萝茉莉。
80后野生写手,白天驰骋职场,晚上写字自娱,用心感受,真诚表达,恣意生活,从容变老。热播、经典剧评陆续更新,欢迎关注,陪你看剧浅谈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