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节跳动的游戏业务正在重生。
自去年11月字节跳动宣布裁撤游戏业务后，在这一年间，字节跳动的游戏业务经历了裁员，出售，重启等等调整。可以说其在过去这一年多时间里，吸引了全行业的关注。
在经历了半年多的调整后，网上有消息称字节游戏在自研方面的立项速度已经回到了正常水平，不仅签下了不少IP，同时还新增设了大量项目。而在本周，沐瞳的热门MOBA产品《决胜巅峰》以及朝夕光年的音游《初音未来：缤纷舞台》都将开启测试。
例如在访谈中，他讲述了自己重回行业加入字节的原因。他称一方面是闲太久了，充电充久了，得找个地方可能放放电。另一个则是因为时代正在发生巨变，特别是AI技术。他认为光凭脑子想已经不够了，需要亲自进来干，亲自进来加班，才能够把这个事情理解的更深刻。而这也是他加入字节的主要原因。
在询问他现在是否存在压力时。他表示，自己在加入字节后，就已经陆陆续续从原来投资的公司中退股了。一是他认为如果不专注做一个事，那大概率就会做不好。你只有说放弃一些，才能够把另外一些做得更好。二是中间还可能会出现一些“瓜葛”，尤其是他曾明确表示不会跟他有关系的公司进行业务合作，这对双方都是不公平的。
其次在公司管理问题上，他表示像他们这种互联网公司，核心的资产主要是人。人就是这个效率的根本。而在游戏行业，制作人就是核心，他的判断以及他对这个事情的认知，就会对这个事情的最终结果产生巨大的影响。因此他认为和制作人沟通的时间是最应该花的，而其他的时间是可以压缩的。
在大家关心的接手字节游戏业务后是怎么做的问题上。他直接的表示，我不可能第一天把它搞砸，也不可能一天把它搞好。他认为对他来说，首先是先搞清楚它的状态，而不是急于新官上任三把火证明什么？
他认为，一件事情到你手上，一定是前面可能有很多的问题，不管它是好的还是坏的。同时他也认为，如果你着急的话，代表的是你不自信。你对组织的耐心不自信，你不相信组织的威信。所以你着急有所成就，不然可能明年就不在了。对此他称，如果组织连这点耐心和认知都没有，这个组织他也不可能活太久。如果自己也没有这种认知和自信的话，那其实也干不了太久。他表示新官上任三把火可以是个态度，但最好不要是一个行为。
回到新产品的研发方面，他则称，对待热门产品是否要跟进，不能以他热不热门为核心。你需要冷静地问自己是否有能力？是否有时间？这是否是一个长期热门的市场？作为决策者不能在患得患失，情绪不那么稳定的时候做决定。
而在在谈及5年乃至10年后的未来在干什么的问题上，张云帆则表示具体的事自己也很难规划，但他可以肯定的是，自己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此外做的肯定是长期的事。他举例称，如果未来还在字节跳动，那也许今天的种子在五年后才开花结果。
值得一提的是，在采访中能透露出，张云帆并不是一个结果论者。他当然希望结果是符合规划和预期的。但如果最后结果没有达到预期，而自己已经全力以赴了，那么他表示自己没有什么好遗憾的。
除了上述内容以外，张云帆还分享了众多关于时间管理，以及对新职场人的人生发展方向，职业规划的建议，以下是播客节目「知行小酒馆」中张云帆的采访内容。为方便阅读，有所删减和编辑：
AI变化太快，想亲自进入游戏行业干，加班来加深理解
Q：在过去一年，你的生活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上一次你说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事，就是你觉得时空挤占性这个事很重要。那么是什么让你决定了，说让工作来占据张云帆这个人这段时间的失控？
张云帆：其实也很简单，但因为涉及到字节跳动，对吧？因为加入字节跳动，反正新闻上也有，除了个人的一些原因以外，我觉得就是叫，闲太久了。充电充久了，得找个地方可能放放电吧。至于其他的，比如说大家可能揣测的或者想象的。
Q：是不是钱给的太多了？
张云帆：对，还挺好。但这肯定不是最重要的原因。同时就是一个，时代有了这么大的变化，尤其是AI。有一点就是说，光凭脑子想可能已经不足以达到这个状态了。也许得亲自进来干，对吧？亲自进来加班，才能够把这个事情理解的更深刻，我觉得这是主要的原因。
Q：因为我印象中之前你也会到处飞，因为你自己也投资了很多公司。这些零零总总加在一起，不会让你精力管理，时间管理变得压力更大吗？
张云帆：所以说就要做选择。我一直认为选择其实比努力要重要。比如说，我选择了focus做这个事儿，所以我从加入开始，我陆陆续续就在从我原来投资的公司在退股。
Q：这么大的决心吗？
张云帆：因为就说了时空挤占。第一个你如果不focus做一个事情，你其实大概率就会做不好。第二的话，中间还可能会出现这种叫瓜葛。比如说，可能我投资的公司刚好跟自己有业务的往来，也许对他们来说也不是最好的状态。
因为我明确的跟团队说过，所有跟我有关系的公司，那就不能做业务合作，那其实这对他来说也不一定公平。好，这样的话最重要的其实是释放了自己的时间。因为人其实既要又要这种非常难解决的。你只有说放弃一些，你才能够把另外一些做得更好。
所以我可能现在只有百分之几的时间是来处理个人的以前的一些投资或者怎么样。而且都是在处理，是帮他们解决。是说我们怎么把过去的这个事情能够处理掉。不管是创始人回购或者我们找到新的股东，所以这个问题其实是我有非常明确的解法的。
Q：所以这个状态切换你还比较适应吗？因为我看你已经入职半年了，我感觉你现在状态跟我去年见的状态差不多，还是很饱满。
张云帆：可能我本来人就是那样的人。我的价值观是，我此时此刻在这里就是最重要的事情，无论这件事情是做一个公司，还是去玩儿，哪怕是睡觉，我也要去研究一个让我睡得舒服的状态。比如说我是不是要听个音乐，是不是应该把温度和空气湿度弄好啊，所以我觉得我是这个性格。
Q：那像假期的话，你都会怎么安排假期？
张云帆：首先是一些会议，这个叫做没有开完的，就放到前两天。
Q：你们公司人真变态啊？
张云帆：这不就是一个卷王的时代，就是卷是常态。所以前面就开会，然后中间就更多的时候就是在读书，包括梳理一下自己过去的一段时间的。因为有时候完整的梳理其实是个蛮麻烦的事儿，尤其是对你过去的时间的梳理，这个东西还是蛮有效的。当你去梳理自己过去的时间的花费，其实你都会思考说我是不是哪里花少了？哪里花多了就像记账一样。你可以理解为就是记账，就像你看你得记这个月花了多少钱，同时你要知道你花哪儿了。
然后下一个问题是值不值得，这个实际上是特别重要的。像我就可能会发现，我在开这种会里面，我就会减少那种大会的频率，因为我发现有点高。但大多时候这种会议由于人多，可能十几二十个人，大家说话都会比较克制，就会很多时候就变成流水账，形式主义。
其实里面每个零碎的事儿我都知道，那这种不停的去把汇总的流水账念一遍意义不大。我会发现比如说，我跟这个核心的业务人员的one one的时间其实是很重要的。因为你其实跟一个业务的负责人1个小时的沟通，你对这个事情的理解比那种2个小时的会他讲了十分钟要深刻的多。
Q：其实很多人会觉得说one one它效果是很好，但它非常的占用时间。尤其是如果你的管理规模又比较大的话，面对一个比较大的团队。
张云帆：对，但是第一个的话，我觉得你时间管理其实你要有目的。
比如说我在做管理的时候，其实我的目的当然是让公司的效率变得更高。像这种互联网公司，它其实核心的资产主要是人。这个时候其实人就是这个效率的根本。虽然公司有可能几千人或者上万人，他并不是每一个人在这个事情里面的价值都是一样的。
比如说像我们游戏行业，其实制作人就是特别核心的。他的判断以及他对这个事情的认知，就会对这个事情的最终结果产生巨大的影响。然后我们让这些核心的人他的认知，他的整个的沟通是流畅的那这个时间就是最应该花的，其实就压缩别的时间吧。
Q：我发现你会时刻注意校准自己这个情绪的状态？
张云帆：就是我们人生很多的错误或者决策上的问题，都来自于患得患失之间。比如说前段时间股票一涨，我一定要进去买，他是什么？他患失，对他怕自己没赶上930这一波。但是你知道的，其实不是这样买股票的。
就算你要去做股票，你也不能用这种方式以患得患失的心态去。因为你今天患失，明天就会患得。反正我见过患得患失的人，就以炒股票为例，大部分都是不是他想象中的高抛低吸，而是精准的追涨杀跌。但你会发现他们背后的心理是患得患失，包括企业做决策也是一样的。
就像我们做产品，经常会有人跟我说，最近有个特别热门的产品，我们是不是也应该追。就是说我说，挺好。应该认真分析热门的产品。但是是不是要追进去，不能以他热不热门为核心。
因为这件事情你只要稍微冷静一点点，你就会发现，第一个是不是要问自己有没有这个能力，这是不是你擅长的品类。第二个，即便你OK，你也擅长，你时间安排了吗？你的团队又不是变形金刚，可以同时干两摊活，他们是不是有这个时间表？然后第三个，这是一个短暂热门的市场，还是一个长期热门的市场？你做出来的时候是不是这个市场热度已经过了呢？
但是你会发现，你冷静下来讲这三条理由，这个很简单。对吧？你看2023年的大模型公司90%都倒闭了。但是这中间我认为都是做决策者，他自己在一个其实是患得患失，情绪不是那么稳定的时候做的决策。
游戏业务一天不会搞砸，也不可能搞好
Q：所以就好比说可能外界很关注你说，你现在接手了这个游戏业务，张云帆会不会压力很大，大家都在盯着他。所以你不会因为这个东西感到压力很大，也不会因为这个东西焦虑。是因为你觉得，首先第一这个东西重要，你会做比较长远的规划和准备。然后你也不可能一天就把这个东西搞砸了。所以你没有必要让自己处于一个焦虑的状态。
张云帆：我不可能第一天把它搞砸，也不可能一天把它搞好。对比如说对我来说，首先是先搞清楚他的状态，而不是急于新官上任三把火证明什么？
Q：很多人会急于证明自己，比如说换了一个新的工作，或者是接触了一些新的事情。
张云帆：如果一件事情那么简单的新官上任三把火就能解决。我的一个观点是。凭什么就轮到你来解决呢？前面的人傻了吗？一件事情在你手上一定是前面可能有很多的问题，不管它是好的还是坏的。我的逻辑是先搞清楚。
我觉得第二个的话，就是说你着急也是一个不自信的原因。因为当你很自信的时候，第一你对于组织的耐心是有自信的。就是说这个事，如果组织对你没耐心，或者你觉得对你没耐心，你不自信。那你就要着急，赶快有成就，不然说不定明年你都不在这儿了？
第二个的话，我觉得对于自己的这种叫做，组织的威信不够自信。因为就很怕自己坐在那儿两三天没有出任何决策。下面的人就开始窃窃私语。说新来的这个头是不是不懂啊，对吧？啥也没干呢，对吧？但是我觉得不必要，因为你先搞清楚情况，对症下药，然后另外立下中期、短期、长期不同的目标，找到不同的适合的人去实施这个过程，它就不是立刻马上就能够发生和见效的。
如果组织连这点耐心和认知都没有，这个组织他也不可能活太久，实话实说。如果自己也没有这种认知和自信的话，那其实也干不了太久。
所以说反正新官上任三把火，我认为在管理学上是一种贬义。它可能更多的是给大家带来一种想变化的态度。
那我觉得这个态度，你讲讲话表个态就行了，干嘛非得上来要一定要伤筋动骨的搞呢？因为你每一次的折腾对于团队来说，他们都是要看结果的。他们最怕的是来了，哐哐哐一阵折腾，最后没结果，哐哐哐又来一个大哥，又来一阵折腾。那你像这种玩法，组织很快就会搞散的。
就是团队的人想看到的是，你来了搞清楚情况，然后的话在正确的地方切了一刀，过了几个月或者更长时间，它确实有效。这样团队才会真正建立叫，管理者信心。所以说的话，新官上任三把火，我认为他可以是个态度，但最好不要是一个行为。
Q：在你这从来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张云帆：其实我的一个观点是问题提出就能解决，最怕的是提不出问题的事情就很难解决。很多时候问题就是答案，问题里面隐含了答案，问正确的问题其实就能得到正确的答案。最可怕的就是问不出问题，找不到问题，这种情况就很难有解。
Q：对，一个就是我很认同。就是问问题，它其实是一个更重要的能力，必须找答案。另外一个是很多时候，比如说我们经常会看到，大家会把很多问题混在一块儿。对，比如你看到一个马上毕业的大学生，他觉得特别的焦虑，找不到工作。他可能一上来先讲现在大环境不好，然后又可以扯到国外的一些情况。他会描述很多的现象，然后他说我特别焦虑？
张云帆：对，这种就是叫做mix，就mix的是不是最难搞的？这种情况一般来说要收敛，就是变成什么呢？先提那个最重要的问题，先问你是学什么专业的？你想找一份什么工作？这份工作现在这个岗位在中国也好，在全球也好，有多少？现在是什么原因？是因为这个工作的求职人数多达10万，然后就招一个人，招也是一个人吗？那种情况就是叫供需不匹配。
你会发现很多时候你收敛下来的问题是，我刚才后面说的那种问题。比如说能力不匹配，供需不平衡，然后还有就是说预期不一致。实际上很多刚才说到，关于比如说我们说工作和求职，他是连一个具体的目标都没有提出来。他只有一个模糊的叫，我要找一份高薪的工作。
Q：对，他现在一个目标是我要找工作，找工作你要继续问，他说那待遇不能太差。
张云帆：就是我要找一份我满意薪酬的工作。好，然后就没有了。但是比如说我刚刚工作，我是蛮明确的，第一要互联网，第二要头部互联网。然后第三的话，这个公司的薪酬其实不太所谓，但是要有成长性。
Q：然后你就来了北京？
张云帆：我没有在网易之前，就20年前，然后我过去的积累要有用。因为我过去自己做了蛮多互联网的这种社区等等。但是你知道对于我来说，其实我的那个目标蛮窄的，就是没有说是我有一大堆，我其实是蛮清晰的。
Q：就那几家公司可以选。
张云帆：那几家公司和那几个岗位，然后你只要把这几个想好就行，想清楚就可以了。我觉得其实这种情况反而是简单的，最怕的就是叫我没想好。
Anyway, 当然我这个可能有点过于说所谓的幸存者偏差。但是其实正常情况下，无论你在哪个situation的这种环境下，你都能够通过冷静找到一个相对比较好的一个解法。我觉得任何地方都是有的，只是说确实没有具体的案例，我也很难分析。但是我相信是所有的情况下，你都能找到一个最优解。
Q：我之前访谈过一个艺术家，然后就是我就问他说艺术家不是都说需要灵感吗？他说艺术家是不需要灵感的，就只有业余的人谈灵感，专业的人都是需要靠训练。然后他的工作室门口他会贴一个to do list，就是他接下来要干的各种各样的事情。然后他说除此之外谁都不要来打扰我。
张云帆：这其实才是时间的真相。对，就我们想象中很浪漫的东西，都是他偶尔出现的那个状态，对吧？比如说喝了一杯酒有了灵感。反正我认识的不是没有那一天，但请注意就可能只有那一天，其他时间实际上是漫长的、有规划的、有规律的准备。
所以人生很多时候我的观点都是，你做的所有的准备可能就是为了那一刻，为了那一天，为了那一件事儿。但是你要没准备就没有那一刻。但是大多数只看到那一刻，只看到那一天，没有注意到他准备的那个过程。所以就造成了很多的错觉。
Q：感觉别人不用时间管理也可以过得非常的潇洒愉快。尤其在现在社交媒体的这种加持下。
张云帆：对，大家都喜欢展示那个光鲜的结果，而不想让别人看到那个枯燥的过程。
Q：所以大家认知的你就是一个看起来每天心情比较愉悦，然后事业成就又比较高，会玩各种各样的东西，又滑雪、又玩帆船、又冲浪这样的一个形象。
张云帆：对。但是你想就是说，这个实际上一个就是你管理了以后才有那么多时间。还有一个的话，这种方式可以延长你的时间。
Q：我想问的第二个问题是，可能很多人听到这的时候就觉得说，云帆老师你现在可以自己掌控自己的时间。你可以选择这个时间我看书，那个时间我运动。但我们可能是比如说普通打工人，或者是我还是学生，或者我刚进职场，我的时间是我是不由自主的，我没有办法建立这么多锚点。
张云帆：对刚刚工作或者说其实大多数人，他都会是叫做区间时间，是自己无法控制的。就比如说我必须要在早上八点半钟就出现在这个办公室，12点才能离开，这中间实际上我是控制不了的。那么你想你只有8个小时，每天24小时，你还有其他时间呢？这是第一个。第二个，我们在工作中的时间的效率其实也是蛮重要的。但是你想你在工作里面，其实你把时间管理好，你也许就更有效率的完成。第二个，你的质量会更高。
第三，我从来没有见过什么公司说禁止在公司内对公司的业务进行学习的非常少，对吧？他可能对公司的业务进行学习。因为你实际上在公司里面，你最重要的其实不是发挥所谓的自己的能力，而是先搞明白这公司在干嘛。包括我自己最早工作的时候就发现就是成长这件事情，早期最有效的是在公司内学习。但很多人你看就是忙完了一堆事儿，今天好累，然后根本没有空再去看看公司到底在干嘛。
所以很多人你问他工作了一两年，你们公司到底干嘛？不懂那个，那个不是我部门的事情。但是比如说我就会去了解别的部门在干嘛，但前提是我把我的事做好了。比如说现在你看像这种大的公司，他都有公司内比较完善的知识体系，就是知识库。知识库对他除了保密的以外，但一大堆都是不涉密的那比如说如果说我在公司里面，我可能有5个小时把自己的事儿有效率的完成，然后的话我可能花1个小时去学习。
同时的话你想想看，尤其是世俗中的成功，有一个很重要的我觉得叫人与人的连接。你想看就是很多人创业出来第一批带的同事就是他后来的骨干。但是什么人能做这个事儿呢？你是不是得先认识他们呢？你都不了解他怎么凭什么跟你创业呢？
所以其实我觉得你基本在无法改变时空的8个小时里面，你能有效管理自己的时间。你至少能腾出一点时间，第一去学习更多的知识，更多的信息。第二了解更多的人，建立更多的人与人的连接。而这些东西对于你后来做事业都是非常重要的。
没有人是天赋异禀，全力以赴去干
Q：你有想过五年后你在哪里？在做什么事吗？或者十年后？
张云帆：第一个我觉得具体的事很难规划，都说了对吧？就去年的规划，我今年不都打破了吗？但是的话我第一个还是比较肯定的是在做自己喜欢的事。因为我有蛮多的，这种属于原则。其中一条原则。就是不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儿。所以说我第一个做的肯定自己喜欢的事。
然后第二的话，就是属于叫会做长期的事。你看很多叫短期，就短期行为。比如说赶快，比如说即便炒股，你知道有巴菲特式的价值投资者，也有这种咱们夸夸的对吧？这个T加0的玩法。那你问我，我五年后我仍然还是会可能是long-term的，而不是T+0。就是喜欢的，然后更长期的。所以具体的事，比如说可能还在干今天这个事，也许今天的种子在五年后才开花结果。但是你问我确不确定呢？
我也不完全确定。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五年后再看到今天的种子的结果。然后我希望那个结果，是我今天符合我的规划和预期的。
Q：是你现在喜欢的，因为游戏它确实是一个需要很长时间开花结果的。
张云帆：对啊，而且你看阅读我是喜欢的，游戏我也是喜欢的，户外运动也是喜欢的。所以你看我前面五年，你看我开的是户外运动公司，自己在搞户外运动。然后对我来说就是很有乐趣的，包括有VR的这种投资，也是因为是VR游戏，然后又是线上线下一体化的，在美国已经开业了，你要有机会可以去玩一玩，还挺好的。
Q：所以其实我在想，可能很多人都好奇说，为什么你的精力这么充沛能做这么多事儿？其实底层的原因就是做好情绪管理、时间管理。
张云帆：对，就是你把这两个都管理好了，你其实做事的效率就是高的。
Q：你还有哪些人生原则是可以分享的那种，我估计如果你不说的话，可能评论区里都在问这个。
张云帆：太多了，我有一堆选择，就是比如本书没有。其实人生的原则，我的个人观点是借鉴性不强。因为大部分人身上的原则，都是从自己的人生的经历里面去提取的对吧？放在自己身上是一个可能很好的也很对的，放在别人身上未必合适。但是的话我有一个观点叫，最好要有原则。因为无原则的人，第一你自己的生活管理会变得比较的混乱。第二个跟别人的交往变得很困难。
Q：就是没有边界。
张云帆：对，因为比如说举个例子，像应酬其实很浪费时间，对吧？那我定了一个原则，叫若非必要不应酬。好，大家都知道的时候，这个原则就反而可以接受。因为别人知道你没有针对我，你不是对我有意见。因为很多的应酬饭局，它实际上变成一种叫做，你认不认给不给我面子。但是都给面子和都不给面子其实是没有区别的，最怕的是给一部分不给一部分。
Q：那你平时做投资吗？这方面的二级市场？
张云帆：不工作的时候会做，现在就全停了。因为专注的作用会浪费我的时间，对吧？你想我早上起来是想想我们的项目，还是去看看纳斯达克的股票呢？你一看就有两种情况。一，胡乱看看，那不就乱投吗？二，认真看看，那可能就不是一小时能看得完的。这个时候我可能就没法focus去做我手上的事儿了。所以我回到中国接手这个事以后，所有的股票就全部卖了。
就是你回想的时候，那几年我就是因为有一堆事儿浪费了时间，所以我没有搞好。那何必这么说，对吧？因为我更希望的是，我全力以赴了。最后你看这个结果还可以，我当然希望这个结果。但是另外一种结果就是我全力以赴了，这个结果还没达预期，但是我全力以赴了，我也没什么好遗憾的。
其实人是这样的，你最终认识到自己是什么样子的，摊开来看搞清楚，其实你也没有什么痛苦或者？所以其实最后你是真实的自己，你是没有什么痛苦和不满的对，正视现实，接受真实的自己，认清自己，然后有自己的目标，按照这些方法去做，大概率你反正至少是不会焦虑，而且大概率的结果还会不错。
对，这是我目前看到的大部分都还至少因为你用一个标尺来量所有人没有意义，对吧？就像你非要去跟那个2.2米的大哥比，大部分都是矮子。但是人都是跟自己比，人实际上就是活到自己满意的状态。我认为前面这些，其实是满意的。
Q：然后之后你就更有可能按照你喜欢的方式过一辈子。
张云帆：对，因为一个是你把这些做好了，你有成绩不就能赚钱吗？钱能买到的最有价值的就是你的自由。经常我们都是说，我为了工作耗尽了自己的时间。所以说其实金钱最大的能购买的商品就是自由。然后你的时间的自由空间的自由选择的自由，以及选择不做什么的自由。这种自由就会带来一个更好的状态，对吧？因为你有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儿，你就更开心，更开心你就更容易成功，就这么个道理，它是个良性循环。
所以我觉得人生如果是一个飞轮，最难的其实是转起来的第一下，就良性循环的第一下。一旦转起来了以后，你只要不出大的娄子，因为很多人出大的篓子都是什么呢？比如说狂妄，贪婪，你看比如说开杠杆开太高，跨的完了，对吧？我们见过很多人都这样跳楼的，然后还有就贪婪对吧？自己不该挣的钱去挣，最后被抓了。
其实你避免了这些，你正常情况下飞轮都是越来越好的。就是更有成绩、更多的收益、更多的自由、更多的选择。选择比努力更重要，更好的选择就有更好的收益。
然后如此良性循环，你就会越来越舒服。这个飞轮可能就是一个两个就进入到一个比较好的循环里了。最难的就是第一下。所以很多时候我理解大家都说，你这个后面说的我都懂，前面这个咋弄呢？那我只能说前面那个本来就很难，我也很难。
所以说正确的路，因为我们把枪作为组织，就正确的组织，正确的方向。然后你连续开几枪，你的成功就是一个大概率的事件。但是很多人没有真正认知到世间的规律就是这样的，而是相信谁有百分百成功的经验、秘诀、法宝。
所以你看比如说好些，你看中国今天的连续创业者？你都会发现他们可能都是80后，第一次创业没那么成功，第二次也没有，第三次对吧？然后一直去做，最终只是在第一年成功和第十年成功。有人第一次就成功的？也有。但你想其实从字节一鸣，他也就是一次、两次、三次，包括王欣，美团的一次、两次、三次，他不能说前面的叫失败，而是前面的没有那么成功。然后同时也在积累自己的方法。但是比如说，你看我最早跟着丁磊他就一次成功了，那这个是正常的，因为这就是一个努力加机遇的一个结果。
没有人是天赋异禀，什么都能拥有的，你终究都是要选择放弃的。只是说我放弃了一部分，得到了一部分，只能去 balance。但是的话，这个balance还能够比那些放弃了那么多的人都要高，这不符合规律，也不符合我们人类社会的认知。凭什么呢？对吧？实际上我后来就说，但凡讲这种故事的，我（脑子里的）第一概念是不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