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旧金山的一个晚上，我和一个俄罗斯朋友伊万见面了。
俄罗斯的“伊万”这个名字，就是中国的“小明”，我认识一半的俄罗斯男性都叫伊万。
伊万这次是来美国，是来自驾的，开车去了加州好多城市。
我跟俄罗斯人聊天，还是蛮谨慎的。因为我也不确定他是支持普京那派，还是讨厌普京那派。
我生怕透露出我对特定一方的好恶，跟他的立场相左，都会引起他的暴怒。
所以我跟他聊天都是从外围的话题逐步往核心进入。
他问，我中国人需要去美国办美国签证吗？
我说需要。
他说，现在在俄罗斯办理不了美国签证。
我问他为什么。
他说，因为美国已经撤出了俄罗斯境内所有大使馆和领事馆了。
我问他，那他是在哪里办理的美国签证。
他说，是在捷克布拉格。
我开始试探伊万对俄乌战争的态度。结果他告诉我说，他不喜欢俄罗斯有战争。
我说，可是俄罗斯很多人都支持俄乌战争啊。
他说，主要是农村地区，没有受过教育的人。像莫斯科和圣彼得堡的人，就不支持。
我说，可是征兵的情况恰恰相反，农村地区才需要去当兵。
他说，因为农村地区找不到工作，所以还不如去当兵，俄罗斯现在40%的财政都用在军事支出。
他说，俄罗斯现在所有东西都是中国的，无论是汽车还是手机，任何商品都是中国产品。
我说，那挺好的啊。
他说，你们是很好，现在中国经济很好，俄罗斯经济倒退了好几百年了。我曾经在2008年（23岁）去过北京和上海，那时候中国的工资很低，物价很便宜，什么东西都便宜，我拼命买买买，我当时女朋友控制我，让我冷静一点，不然我要把信用卡都刷完了。
中、俄人均GDP走势图
我似乎可以感受到，伊万内心出现了巨大的心理落差。因为2008年的时候，算是俄罗斯经济最好的时候，中国当时人均GDP低于俄罗斯一截，而如今俄罗斯经济总量仅相当于一个广东省。
他问，我如何看俄罗斯。
我说，中国有句话叫，只有半死不活的毛子才是好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