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寥几笔勾勒出“雷峰塔”倒映的剪影，关于《白蛇传》的故事似要随着这塔缓缓沉入水底……现在的我们要以怎样的视角来解读这个古老故事？历时两年，由芭蕾舞名家谭元元任艺术总监的舞剧《白蛇》焕新归来，并将于明年2月28日起再登上海大剧院舞台，为观众带来一场视觉与心灵的盛宴。近日，该剧正在紧张排练中。
幸福的妻子近来夜夜梦见一条青蛇，对她纠缠不休。妻子心生恐惧，丈夫带她就医。在心理医生的催眠下，妻子的梦境被一层层揭开，随之揭开的，还有她“幸福”的幻像与对自主人生不懈的追求。这部具有心理剧色彩的《白蛇传》包含了传统故事部分情节，并予其以重新读解和架构，赋予它极具当代象征意味。白蛇、许仙、法海分别对应当代之妻子、丈夫与心理医生，青蛇则象征着女性心中永不磨灭、天真烂漫、追求独立的自主意识。角色融合古今、互为呼应、虚实对照，亦可用不同舞种对此加以区分、强调。
剧中不仅有“蛇化人”之传奇色彩，更有“人化蛇”之灵魂追逐、心灵旅程。传统故事中的“西湖初会”“端午惊变”“水漫金山”“断桥重逢”都似曾相识却又有了崭新呈现。在谭元元看来，白蛇青蛇，如同一人两面：前者是顺从、温柔、贤淑、符合社会期待的“女性”形象，后者则更为鲜活、酣畅，充满冒险精神、好奇心、欲望的张力与追求自我的决心。2.0版舞剧《白蛇》在舞美、音乐、服化方面全面升级，故事、角色、舞段的融合更为深入，青年编舞家王培先的加盟让舞剧更具期待。
“曾困住‘白蛇’的雷峰塔是不是真的倒掉了？会不会换成另外一种形式存在？”导演周可以这句疑问作引，展开了对这个传统故事的颠覆性解读。她说：“当代女性今天并未被压在雷峰塔下，但是塔从具象的塔变成抽象规则，仍然束缚和限制着她们。”此轮，王培先在编排中转换视角，努力实现舞剧风格上的统一，把芭蕾、现代舞、古典舞等“食材”经过“调味”“烹饪”融合成一道更完美的菜，形成独属于舞剧《白蛇》的风格特点和审美样式。
主创“梦之队”从2022年开始集结。该剧由编剧罗周撰写剧本，上海歌剧院院长、指挥家、钢琴家许忠操刀作曲，纽约城市芭蕾舞团和荷兰舞蹈剧场的前舞者爱德华·梁创作编舞，还有国家大剧院舞美总监高广健、“奥运会开幕式”和“残奥会闭幕式”灯光设计萧丽河、当代艺术家丰江舟、服装造型设计大可等倾情加盟，共同营造了一个在当下和过往之间穿梭交织、于摩登和古典之间切换自如的舞台空间。
新一轮演出中，敖定雯、谭一梅、宋雨三位“老将”仍将默契登场。此外，德国慕尼黑巴伐利亚国家芭蕾舞团首席演员张晋浩、美国辛辛那提芭蕾舞团首席演员刘思睿、瑞士洛桑贝嘉芭蕾舞团主要演员孙佳勇、北京舞蹈学院青年舞团演员王念慈和苏海陆加盟。在2.0版结尾部分，创作团队大胆改写传统故事结局，周可说：“这一次，象征着束缚的雷峰塔将会沉入水底，青蛇和白蛇融为一体，她们将成为了一个完整的自我。”
（新民晚报记者 朱渊 摄影 王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