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历代绘画大系”典藏馆里,流散在世界各地的宋代绘画首次实现汇聚,“书林”高耸向天、文脉流芳;良渚古城遗址公园中,中外嘉宾端详城墙遗址、宫殿基址,用脚步丈量文明变迁;“良渚回响”音乐会上,埙、编钟、竹笛、琵琶、古琴奏响,良渚丰年、春江花月夜等意象渐次呈现……
鉴往知来,汲古启新。11月25日至27日,由文化和旅游部、国家文物局、浙江省政府共同主办的第二届“良渚论坛”在杭州举行。来自60余个国家和地区的中外嘉宾聚焦文学、考古、音乐三大领域,以人文之名,寻找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共鸣,凝聚携手践行全球文明倡议的广泛共识。
对话——文学穿越疆界
文学是连接人类多样文化的重要桥梁、通往人类丰富情感世界的关键密码。中外作家对话平行论坛期间,百余名中外作家围绕丝路文明、城市文学、儿童文学、科幻文学等主题举办了多场对话,深入探讨中外文学的交流互鉴和传承发展。
萨尔瓦多文化部部长卡斯蒂略表示:“在中国的帮助下,我们完成了萨尔瓦多史上规模最大的文化工程——新国家图书馆的建设。此前,我国国家图书馆每年大约接待1.8万人次读者,但在新国家图书馆开馆的第一年,我们就接待了超过230万人次读者。这就是文化交流带来的巨大力量。”
“良渚让创作者看到了人类早期文明如何在这片土地上生长、延续、繁荣,不仅为现代文学提供了丰富的故事元素,也成为创作者理解中国文化的一扇窗口。本届论坛以文学作为主题之一,是对文明的高度重视,更是对人的一种关怀。”茅盾文学奖得主、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麦家说,“文学一方面需要孤独地创作,另一方面也需要广开眼界,在交锋中产生新思想和新灵感。‘良渚论坛’就是一次思想的交锋。”
“借助‘良渚论坛’这一平台,我可以和很多中国作家面对面交流,这种感觉非常棒。”塞万提斯文学奖评委、西班牙拉美文学研究协会主席罗茜奥·奥维耶多说,中国和世界在文学创作特征方面存在许多异曲同工之处。比如,中国作家鲁迅的《狂人日记》和奥地利作家卡夫卡的《变形记》有相似之处。“各地人民的思维、经验及经历会通过语言构成文化,对语言的了解就是对文化的认同。”
墨西哥作家罗赫里奥·格德亚受中国文学影响颇深,曾在童年与祖父阅读《孙子兵法》《四书》。“中国文学对世界的影响非常重大,我们这一代作家习惯性地阅读中国的文学作品。我喜欢刘震云的《我叫刘跃进》和《一句顶万句》、贾平凹的《极花》、徐则臣的《北上》,这些作品教会了我如何从不同角度看待墨西哥历史。”
互鉴——遗产诉说文明
11月26日,50余位中外考古学家围绕“文明的再现:全球视野下的考古学与文明形态多样性”开展研讨。植物考古、制度与信仰……与会代表研究地区广泛、领域多元、角度全面,从早上开讲到夜幕降临,大家仍意犹未尽。
“多学科的介入使我们对良渚的认识越来越立体、越来越深入。此次论坛的发言可能对我们未来的田野考古工作带来重要启示。”良渚研究院院长、北京大学教授徐天进告诉记者,“良渚论坛”加强了各国、各大洲考古学家之间的交流。
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士、美国人文与科学院院士白简恩在论坛期间介绍,她所在团队长期研究的跨学科领域是统一古病理学。她说:“统一古病理学在探索古代人类以及社会文化演变方面展现出了极大潜力,同时,它也是研究当今全球健康问题的全面方法。中国丰富的考古记录有助于我们理解一些疾病的演变。”
“良渚论坛”期间,由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和杭州良渚遗址管理区管委会共同发起成立的良渚国际考古中心揭牌,旨在更好开展国际学术交流与合作,促进良渚考古研究工作。
东京大学教授米田穰自2022年起担任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特约研究员,他在良渚的研究内容包括稻米、动物骨骼和黏土等。米田穰十分期待良渚国际考古中心的建成,他说:“可以预见,未来还会有更多外国考古专家到良渚参与研究,我很期待多元思考给我带来的学术灵感。”
“本届‘良渚论坛’为中外考古界提供了深度交流的平台,帮助大家更深入地认识中国古代文明以及研究世界文明史。”中华文明探源工程第一到四阶段首席专家、郑州市文物考古研究院院长赵辉说,“中国考古学对良渚文化的研究贡献了‘中国方案’。它的提出为学术界提供了进行相关问题研究的具有可操作性的概念工具,同时也指出了史前中国历史的特点和人类历史的多样性。”
和合——音符唤起共情
会议室内不时传出悠扬乐曲,浙江音乐学院学生与机器人合奏《梁祝》、南非金山大学教授库马洛分享了非洲原生态音乐……在中外音乐家对话平行论坛上,来自12个国家的音乐家代表,结合音乐创作、音乐表演、音乐教育等领域热烈交流,各美其美,美美与共,和合之乐荡漾开来。
“我们今天相会在良渚遗址,感受良渚先民‘天人合一’观念,希望可以创作出良渚音乐作品、舞蹈作品。音乐可推动不同文化的跨界交流融合。”中国音乐家协会主席、作曲家叶小纲坦言,“音乐是文明史的真实写照,一直随着时代演变不断发展。东方文化色彩对我影响至深,未来,我也许会创作关于良渚的音乐。”
华沙国立肖邦音乐大学萨克斯管演奏家保罗·古斯纳关注到,多元化的音乐节和艺术节以及媒体平台促成了音乐的跨地域传播。“无论是传统形式和现代表达方式相结合,还是不同风格、不同流派的相互交织,让各地的音乐场景不断丰富,也让音乐涌现出新的表达形式。”
“我认为文化艺术是世界发展进步的根基,我们需要对文艺作品创作所产生的精神价值足够重视。”伊朗国家艺术科学院院长沙赫侯塞尼说,地理等因素不应成为人们开展理性沟通与对话的阻碍,各国之间的文学、文化、艺术等交流应当畅通无阻。
“虽然中西方音乐在千百年来的发展中形成了两种体系,但我们存在着相同的音乐精神。例如,古希腊哲学家柏拉图、亚里士多德认为音乐在社会教化方面有着重要作用;中国古代著作也提到‘乐者,圣人之所乐也,而可以善民心,其感人深,其移风易俗’。”中国音乐学院院长李心草说,“其中蕴含的人文关怀、爱国情怀以及对真善美的追求是殊途同归的。”
美丽的水中之洲,远播的和合之音。“良渚论坛”国际化平台汇聚越来越多的友人,各项成果顺利落实,正成为增进文明互鉴、凝聚合作共识的国际平台和文化品牌。(作者:中国旅游报记者 郭子腾;编辑:曹雪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