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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面新闻编辑 | 宋佳楠
全球“Robotaxi第一股”来了。
11月27日晚，中国自动驾驶公司小马智行正式在纳斯达克挂牌上市，股票代码“PONY”，公开发行定价为13美元/ADS，此定价位于11美元-13美元的区间价上限。开盘后，小马智行涨超15%，但在维持涨势一段时间后股价下跌，收盘报12美元/ADS，市值为41.99亿美元。
在此前发行规模扩大超三成后，小马智行计划发售2000万股ADS（美国存托股票），若承销商行使其超额配售权，则将发售2300万股ADS。加上此次通过同步私募配售价值约1.534亿美元的普通股，小马智行本次IPO发行募集总额或达约4.52亿美元。
这家成立于2016年的公司，其技术目标是开发适用于不同车型及场景的 “虚拟司机”（Virtual Driver），同时布局自动驾驶出行服务（Robotaxi）、自动驾驶卡车（Robotruck）、乘用车智能驾驶（POV）三大业务。
此前，小马智行经历了7轮融资，涉及金额超13亿美元，背后资方阵容庞大，有红杉中国、IDG资本、五源资本、昆仑资本、CPE源峰、富达资本、凯雷投资集团等VC，还有丰田汽车、一汽集团等车企，招商局资本等国央企，以及海外的沙特新未来城、加拿大安大略省教师退休基金、文莱主权财富基金文莱投资局等。
其中，丰田是持股比例最高的战略投资人，红杉是最早和持股比例最高的财务投资人。红杉中国连续4轮对其进行了投资，小马智行成立初期，就是使用红杉中国提供的位于中关村的孵化器作为办公空间，完成了最初的团队搭建和最早的产品设计。在公司第二轮融资时，红杉中国促进了一些潜在投资人，包括蔚来资本等成为小马智行的投资方。
2018年12月，小马智行推出国内首个自动驾驶出行服务平台PonyPilot。目前，小马智行分别在硅谷、北京、上海、广州、深圳、卢森堡设有研发中心，并在韩国、卢森堡、沙特阿拉伯、阿联酋等国家和地区布局自动驾驶业务，实现技术和产品出海。
一辆无人驾驶Robotaxi，从最初的道路测试，到最终的全无人商业收费，在政策上需要历经几个不同阶段。首先是车内有安全员阶段，Robotaxi要在此期间依次获得测试许可、面向公众的载客/示范应用许可、开展商业收费许可。其次是车内无安全员阶段，即全车无人阶段，或者叫全无人阶段，Robotaxi还要再经历一遍上述的测试、运营、收费过程。
现阶段，小马智行在北京亦庄、广州南沙、上海浦东、深圳宝安及南山均进入到全车无人阶段，无人驾驶Robotaxi已面向公众运营或收费。
Robotaxi之外，小马智行还有自动驾驶货运服务，以干线、专线物流等为业务场景，提供自动驾驶卡车技术和物流解决方案。Robotruck和Robotaxi共用一套“虚拟司机”底层技术，80%的技术可共享复用。在今年4月的媒体沟通会上，小马智行副总裁、卡车事业部负责人李衡宇透露，Robotruck业务已进入小规模商业运营阶段，年总营收上亿元。
最新招股书显示，小马智行2022年、2023年营收分别为6839万美元、7190万美元，2024年前三季度营收3951万美元，近三年总营收超1.79亿美元。净亏损方面，2022至2023年，净亏损分别为1.48亿美元、1.25亿美元，2024年前三季度为9389万美元。2022至2023年，运营费用分别为2.03亿美元、1.60亿美元，2024年前三季度运营费用为1.16亿美元，与去年同期基本持平。
小马智行将营收分为三块，分别是自动驾驶出行服务收入、自动驾驶货运服务收入、技术授权与应用服务收入。招股书显示，2024年前三季度，自动驾驶出行服务收入为470万美元，同比大幅增长422.2%；自动驾驶货运服务今年前三季度收入为2740万美元，同比增长56.5%；技术授权与应用服务收入方面，小马智行今年前三季度收入为740万美元，同比增长155.2%。
小马智行提到，自动驾驶出行服务收入增长主要是韩国Robotaxi技术解决方案项目收入，同时一小部分得益于Robotaxi服务在一线城市的扩大和乘客付费的提高。随着自动驾驶出行服务商业化部署加速，公司预计，未来此项收入将在绝对金额和总收入占比上持续增长。
小马智行副总裁、Robotaxi自动驾驶出行业务负责人张宁表示，“在像北上广深这样的城市中，当Robotaxi投放量在1000台时，运营才会达到盈亏平衡点。越过这个点，每增加一台车辆，我们的成本会更低，毛利率会更高，进入正向的不断自我造血的阶段。”
目前，小马智行运营着一支250多辆Robotaxi的车队，已累积超3350万公里自动驾驶路测里程，其中包括近400万公里无人化测试里程。2024年上半年，每辆全无人Robotaxi日均订单量超15单。
2024年4月26日，小马智行与丰田中国、广汽丰田共同成立合资公司：骓丰智能科技（广州）有限公司。在本月初，该公司又与北汽新能源达成全面合作，双方将基于极狐阿尔法T5车型和小马智行第七代自动驾驶软硬件系统方案，合作研发全无人Robotaxi车型。
通过分别与丰田、北汽合作量产，小马智行第七代Robotaxi预计将在未来两年内落地首批千辆级规模，2025年将实现单车运营盈亏平衡（毛利转正），开始迈向Robotaxi大规模商业化。
全球咨询公司弗若斯特沙利文预测，在技术进步、扶持政策和硬件成本下降的推动下，Robotaxi服务有望在2026年左右实现商业化。预计2030年前后，Robotaxi服务将进入成熟商业化阶段，并在全球主要地区部署。Robotaxi全球市场规模在2025年预计将达到2.9亿美元，到2030年进一步达到666亿美元，2035年将达到3526亿美元。
上述机构还称，中国将成为最大的Robotaxi服务市场，市场规模预计在2025年达到2亿美元，2030年将达到390亿美元，约占全球Robotaxi服务市场份额的一半以上。
小马智行表示，IPO所筹集资金将用于自动驾驶出行服务及货运服务的大规模商业化和市场开拓，包括生产、销售、营销、客户服务和行业协作；自动驾驶技术持续研发和投入；以及潜在战略投资和收购，提升公司技术能力和搭建产业链生态。
尽管自动驾驶技术在不断进步，目前仍无法应对所有复杂场景，这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商业化的推进步伐，也意味着小马智行距离实现稳定、可观的盈利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此外，自动驾驶领域竞争激烈，不仅有传统汽车厂商下场投入研发，还有众多科技公司纷纷布局。未来，小马智行能在全球Robotaxi市场占据怎样的地位，争得多大的份额，是否能应对好不同地区的相关政策法规，将是资本市场长期关注的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