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女足联赛球员遭遇性骚扰后上报,却被教练告知……

一场0比6的惨败之后,迪奥萨出云FC女足在第46届日本女足皇后杯第二轮被淘汰,也正式结束了本年度的征程。主教练堺阳二在本场比赛中回归教练席,但这对于球队来说是福是祸谁也不能预料,因为在赛季末俱乐部被媒体抬上风口浪尖,正是因为堺阳二和他的教练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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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奥萨出云FC是岛根县出云市的一家女足俱乐部,球队的名字迪奥萨(ディオッサdiaosa)在西班牙语里是“女神”的意思。这支球队目前处于日本女足抚子联赛的第二等级(女足第三级联赛),本赛季在主帅堺阳二的率领下,首次出战这个级别比赛的出云FC取得5胜9平8负的成绩,位居12支球队的第8名。

首个赛季顺利结束,对于俱乐部本来是好事,然而就在联赛结束10天后的11月6日,效力球队已经2年的巴西球员劳拉·斯佩纳扎特和费赫·泰斯,联合代理人召开新闻发布会,披露俱乐部在合同方面违约,同时痛斥男性教练组存在性骚扰和职场暴力的行为。

根据两名女球员的控诉,合同的问题主要集中于翻译方面。因为当初签约时,俱乐部承诺会给她们配备翻译,然而等实际到队后,翻译每周只来一次,这给两人造成了极大的比赛和生活方面的不便,同时也违背了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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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令她们难堪的则是教练组的性骚扰行为。由于没有翻译,她们在球场基本听不懂教练的指示,而教练组经常嘲笑她们,并且对她们的一些错误做法存在咂舌等不屑的态度。在她们入队后,教练会开葡萄牙语的色情玩笑,而如果在比赛中出现失误,还会被用表示“男性生殖器”、“精子”等的葡语进行斥责。与此同时,男性教练会在女球员出入的地点晾内衣,遭到了球员们的投诉,也给她们造成了困扰。

日本足协设有职场暴力的投诉窗口,而当两人在今年5月反映问题后,相关官员在和主教练堺阳二沟通时,堺阳二给出的态度是“球队内部事情如果事情闹大了,那么自己绝对不会再用这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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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佩纳扎特和泰斯在今年7月因压力过大接受心理治疗,被诊断为急性应激障碍,8月份离开了效力2年的球队。斯佩纳扎特表示自己经常头痛得睡不着,而两人认为她们绝不是为了成为被侮辱对象才来到日本的。根据球员代理人的意见,斯佩纳扎特和泰斯其实非常希望能回到球队,但前提是俱乐部要开除主帅堺阳二和整个教练组,并且公开对外界说明情况。

就在这场发布会之后,俱乐部很快也做出回应。出云FC的高层承认,翻译方面的确是俱乐部存在违约行为,可以给两名巴西球员适当的补偿。但是关于性骚扰的问题,俱乐部在内部调查后认为,带有性意味的葡语是球员失误时常用的俚语,并非是特意针对两人,而且教练组也没有故意嘲笑她们。至于主帅堺阳二“如果闹大了不会再用她们”的言论,俱乐部则正在调查。与此同时,堺阳二也开始了“活动自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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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6日联赛结束后,出云FC在11月17日出战皇后杯的首轮比赛前,俱乐部对于此事用日语和葡语发布了公告,称事件还在调查中,希望所有的支持者能团结一心,支持球队打好比赛。虽然首轮球队在没有主帅的情况下3比2过关,但最终还是在上周末的比赛中惨败出局。而在这期间,抚子联赛的相关人士来到岛根县,对斯佩纳扎特和泰斯进行了访问和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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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1日,出云FC俱乐部再次发布公告。关于翻译,俱乐部依然承认自己存在问题;关于主帅堺阳二的言论,俱乐部表示需要追加调查;针对于两名球员提出的性骚扰的问题,俱乐部则给出了官方解释:

【关于代理人向本俱乐部发送的告知书中显示,教练及教练组在练习中及比赛中有多次使用“ポーハ(Porra)”、“カラーリョ(Caralho)”、“puta que pariu”这些词的记载。但是,关于上述行为,无法确定行为主体,谁在什么情况下对谁说了什么话。另外,本俱乐部对选手等进行了概括性的询问,也没有特定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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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来说,上面提到的葡萄牙语都是俚语,与日语中的“该死”、“混蛋”,英语中的“fuck”是相同的意思。但是,在比赛中失误的时候、后悔的时候也会被使用,所以发言的场所,状况等都很重要。因此,接下来需要更具体地说明状况,再进行慎重的调查。

另外,告知书中有教练及教练工作人员对选手做出了冷笑、咂舌、瞪视等行为的记载。关于这一点与上述相同,本俱乐部目前无法确定该行为或确认其存在,因此我们将继续尽最大努力进行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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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关于男教练公开晾晒内衣的行为,俱乐部同样也有所解释:

【根据本俱乐部的调查,教练将运动服与内衣一起洗涤是被确认的行为,但“选手对教练提出抗议”的事实无法确认。

另外,晾晒衣物的场所并不是由“俱乐部”一词所联想到的场所,而是在一般的居室里,堆满足球用具的放置处晾晒选手的衣服和内衣等。这与从本案代理人的通知文中提出的“身为男性的主教练,将自己的内衣放在异性能接触到的地方晾晒”的有很大的不同。】

根据出云FC官方网站的信息显示,目前一线队只有4名教练,除了主帅堺阳二之外,还有51岁的男教练千本哲也、31岁的男教练高桥知也以及32岁的女体能教练吉田朱花。斯佩纳扎特和泰斯到底指控的是整个教练组还是教练组中的3名男性教练,目前并没有更多的细节。两名巴西球员的未来还没有定论,至少目前俱乐部官网首页上还有她们的宣传图,而堺阳二暂时结束自肃回归也并不意味着就一定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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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来,日本足坛职场暴力问题频发,曹贵裁、永井秀树等名帅都曾被指控,而前鸟栖砂岩主帅金明辉因为被控诉在训练中对球员有“扫堂腿”的行为,一度被吊销了S级教练证。虽然后来他通过重新学习拿回了自己的教练证,并且在黑马町田辅佐黑田刚,但是本月有媒体曝出金明辉将在明年成为福冈黄蜂俱乐部的主帅后,福冈的球迷组织表达了强烈的反对意见,也导致此事至今没有官宣。

专攻人权和性骚扰的法律人士谷口真由美在接受采访时就表示,体育由于“教练”这个角色的存在,本就是职场骚扰的重灾区,再加上日本社会本就存在男女性别差距,因此日本体育就是日本社会的一面镜子。

与此同时,谷口还特意提到了日本女足职业联赛——WE联赛。“WE联盟的第3任主席由现在的J联盟主席野野村芳和兼任,9名理事中只有3名女性。日本体育厅对社会团体有女性董事比例要达到40%以上的管治规范,但WE联盟与之相反,媒体对此也没有尖锐的指责。不得不说,WE联盟在女性赋权这一理念上是倒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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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口提出的这一点其实是非常准确的,尽管日本足协新任主席宫本恒靖将发展女足视作自己任期内的三大目标,但他更实际的目标是提升女足国家队的成绩,以及WE联赛始终难以达到的上座率目标——场均5000人。男足国家队和J联赛,其实已经算是成功的模版,因此宫本上任后确实有点急于让WE联赛复刻J联赛的路数,任命野野村芳和就是最直观的体现。

WE联赛前两任主席都是女性,首任是冈岛喜久子,第二任则是曾担任长崎航海掌门人高田春奈。以2022年9月的上一期理事会为例,15名理事会成员中有包括主席高田春奈在内的7人都为女性。但是今年9月份的宫本恒靖主导改革后,目前理事会三大掌权人士全部为男性,其中第三任主席变为野野村芳和,宫本自己则是副主席,专务理事安达健也是男性,只有理事中的海堀步美、松村邦子和大泷麻未三人为女性,并未达到日本体育厅规定的40%比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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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体育与性别学会在今年10月也曾经发表文章表示,WE联赛理事会的改革和改选与WE联赛的理念已经背离:“WE联赛以赋予女性权利为理念设立,目的之一是引领女性活跃社会,通过女子足球和体育运动,让人们不分男女,充满梦想和生活方式的多样性,为实现和发展每个人都闪耀的社会做出贡献。作为公益性组织,必须遵循男女共同参与社会基本法的精神。然而第三代主席首次由男性担任,理事中女性比例也违反了体育厅的规定,

联盟在进行这样的人员改革的过程中,是如何讨论与WE联盟理念的平衡的呢?考虑到不仅对足球界,而且对女性体育的影响之大,新理事会今后要如何通过WE联盟促进女性赋权呢?”

其实还有一点更为重要,WE联盟当初创立时的准入标准中就有一项特殊要求:至少要有1名女性管理者,3年内俱乐部女性职员要达到50%以上。这一准入规则的提出,也是符合了“让女性进入社会”的主旨,体现了WE联赛通过女子足球,实现和发展充满梦想和生活方式的多样性,让每个人都能发光的理念。然而现在,连理事会都能违反规则,让下面的俱乐部又该怎么做呢?

假装很懂:

上面提到的几个葡语,我查了查日语的大概用法意思,不知道是否准确……如果不对大家留言纠正,就当学习了

ポーハ (日语类似屎,笨蛋什么的)Porra 精液

カラーリョ(日语类似可恶什么的) caralho  睾丸

プータ・ケ・パリウ(日语类似畜生之类) puta que pariu 婊子生的

说实话,除了第二个,另外俩对女球员也的确不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