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刘工昌
2024年9月6日，黑龙江东方集团收到了来自哈尔滨市中级人民法院的《应诉通知书》（（2024）黑01民初1100号），起因是招商银行哈尔滨分行提起了诉讼，以偿债能力存在不确定性为由，要求提前收回向东方集团已发放的全部贷款本息。
2024年1月15日，招行哈尔滨分行与东方集团签署编号《授信协议》，向东方集团提供12亿元的授信额度，授信期限12个月，东方集团以所持民生银行约3.13亿股无限售流通股提供质押担保。
但在未满12个月期限的前提下，招行哈尔滨分行就要求其还款，并表示如东方集团不能偿还上述款项，则以其上述民生银行无限售流通股及其孳息折价、拍卖、变卖所得价款，进行赔偿，招行哈尔滨分行要求享有优先获偿权。
9月20日，东方集团就招商银行哈尔滨分行提起的提前收回贷款本息诉讼一事对《华夏时报》记者作出回应称，将结合预重整沟通协调机制，通过预重整及重整程序化解相关风险。东方集团已于2024年7月15日被哈尔滨市中级人民法院决定启动预重整，相关工作正在有序推进中。根据法院的相关规定，公司在预重整期间原则上不能个别清偿。①
因75万工程款被申请重整
2024年6月18日，东方集团表示，因东方财务公司流动性暂时趋紧，东方集团及子公司在东方财务公司存款出现大额提取受限情形。截至2024年6月17日，东方集团及子公司在东方财务公司存款余额16.40亿元、贷款余额6.66亿元。存贷差约为9.74亿元。这意味着东方集团资金的使用受到了进一步限制。
此事发生不久，东方集团于6月21日收到中国证监会的《立案告知书》。因公司涉嫌信息披露违法违规，根据相关法律法规，中国证监会决定对公司立案。②
尽管6月19日东方集团有限公司（东方集团控股股东）实控人张宏伟紧急发出《承诺函》，承诺将变卖资产还钱，并保证上市公司的存款安全性。
但上述消息的公布还是使得东方集团股价大跌，收盘股价1.22元/股，也创下了2007年以来的公司股价新低，市值也仅余45亿元。进入7月后的7月5日，东方集团已经连续10日低于1元/股。如果连续20个交易日收盘价低于1元面值，将触发终止上市的条件。也就是说，上述16.40亿存款出现大额提取受限，引发了东方集团的退市危机。
不过7月16日预重整公告发布后，股价回升至1元以上，暂时避开了面值退市的风险。受到预重整消息的提振，东方集团的股价一路攀升至1.62元的高位，比最低点上涨了大约174.6%。
2024年6月25日，东方集团收到的东辉公司《重整申请告知函》显示，东辉公司曾为东方集团旗下的哈尔滨东方大厦进行改造，但东方集团拖欠了其剩余工程款合计约75.23万元。
东辉公司认为，东方集团明显缺乏清偿能力但具有一定重整价值，因此向哈尔滨市中级人民法院申请对公司进行重整。
掩盖不了的现金流短缺
截至2023年末：东方集团的资产总额为689.33亿元，负债总额为490.28亿元，资产负债率达71.12%。大拿截至2024年一季度末：东方集团的资产总计为374.15亿元，负债总计为208.11亿元，资产负债率为55.62%，出现明显下降。
而到了2024年9月30日，公司总资产为357.81亿元，较2023年同期减少9.89%，其中货币资金13.66亿元，应收账款2.57亿元，存货66.8亿元。公司总负债为192.33亿元，较2023年同期减少11.29%，公司资产负债率为53.75%。③
从2023年末的71.12%到今年三季度的53.75%，表明其公司在降低负债方面取得了一定成效。它究竟是如何达成的呢？一个专有的名词“债务置换”浮出水面。
截至2024年一季度末，东方集团的负债结构如下：短期负债：包括短期借款和一年内到期的非流动负债，合计为127亿元，占比较高。长期负债：长期借款为31.68亿元。而到了三季度末，公司短期借款较2023年末减少37.93%，占公司总资产比重下降7.3个百分点。长期借款较2023年末增加66.43%，占公司总资产比重上升6.5个百分点。一年内到期的非流动负债：较2023年末减少29.72%，占公司总资产比重下降3.5个百分点。
可以看出，东方集团实际上采取的是债务置换，也就是以长期债来置换短期债，最后的结果就是短期债大幅下降，长期债大幅上升，这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公司的经营现金流危机。
但目前东方集团的现金流开始大幅下滑。2024年上半年，东方集团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流量净额仅约1.18亿元，同比降幅高达52.29%，此外投资性现金流-13.1亿元，融资性现金流-13.4亿元。整体来看，东方集团2024年上半年净现金流为-25.31亿元，同比下滑幅度是夸张的3909.24%。
截至2024年上半年，东方集团货币资金约17.56亿元，期末现金及现金等价物余额仅约0.91亿元；而东方集团短期借款则高达62.77亿元，一年内到期的非流动负债约62.33亿元。④
现金流短缺的根源除了经营困境外，应收款的大幅提升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数据显示，2017年，东方集团的其他应收款突然从往年的7.22亿元飙升至66.77亿元，此后虽然总体呈下降趋势，但2023年其他应收款仍旧有26.02亿元。
在账龄上，2023年东方集团其他应收款5年以上账龄的占比达54.82%，4—5年账龄的占比为17.06%，两者合计占比高达71.88%。
天眼查数据显示，截至2023年上半年，东方集团有限公司的资产负债率达64.54%，其中长期借款达71.38亿元，账上货币资金为75.05亿元。应收账款及应收票据高达71.29亿元。
摆在东方集团面前的困境是，不要说整体债务，其账面资金已难以覆盖短期债务。这自然无法避免其深陷讼诉困境。而除了上述招商银行与东辉公司发起的诉讼外，2024年7月12日，东方集团部分资产遭强制执行，金额高达1.55亿元。10月11日，盛京银行与东方集团的诉讼案再次开庭。
截至目前，包括招行哈尔滨分行在内，东方集团在最近12个月内，已被多家“债主”起诉或提起仲裁，其中单笔500万元以上的涉诉金额合计约17.4亿元，这些“债主”包括上海浦东发展银行股份有限公司哈尔滨分行、中国农业银行股份有限公司方正县支行、锦州秋石粮食贸易有限公司、新疆国际经济合作（集团）有限责任公司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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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宏伟的板块都在亏
张宏伟于1954年出生于中国黑龙江省哈尔滨市，据其官网介绍称，他是一位具有深厚学术背景的企业家，拥有哈尔滨工业大学经济管理专业的研究生学位，并获得了高级经济师职称。
但介绍其经历时为了突出其传奇性，又说他是从泥瓦匠做起，1978年年仅24岁的他创办哈尔滨东方建筑工程公司，逐步发展成为建筑工程的“包工头”。这里面有几个问题我也没搞清，研究生学位经济师职称，怎么从泥瓦匠做起，要知道80年代文凭金贵，另外学术背景深厚，弄的却是最低端的建筑工程的包工头。
1984年10月创立了哈尔滨东方建筑工程公司，1989年4月改制为股份制企业，1990年以13家下属企业3000万元资产，第一次发行内部股时融资3800万元。1994年在上海证券交易所上市，新发4000万股融资2.6亿元。同年，《福布斯》杂志首次对中国富豪进行排名，张宏伟位列中国富豪榜单第二，是当之无愧年代“东北首富”。2024年的《胡润全球富豪榜》，张宏伟以300亿元人民币财富已经落到了榜单的812位。
泥瓦匠出身的张宏伟非常热衷于高端的产业与资本联动，涉足现代农业及健康食品、石油天然气及新能源、金融等众多产业，构筑了包括东方集团、联合能源、民生银行、锦州港等在内的“东方系”。巅峰时期，张宏伟的“东方系”，是与刘永好的“新希望系”、卢志强的“泛海系”等扬名海内外。
有人说，“东方系”的粮，青龙湖的房，民生银行的股份，还有伊拉克的石油，这些都是张宏伟布局（参股或控股）的商业版图。⑥但现在，这邪恶版图都未能给张宏伟带来好消息，反而吸血不断。
以锦州港为例，东方集团1995年参与国有企业改制试点，投资参股锦州港，成为第一大股东。拿下了港务经营管理权和开发建设权。1999年，锦州港成功上市，之后3个月股价暴涨1.7倍，张宏伟就此大赚。
但2024年5月锦州港因连续四年财报虚假记载，虚增营收约86亿元，锦州港和时任董事长、总经理、副总经理及财务总监等多人被罚，拟罚款金额合计达2300万元。目前，东方集团持有ST锦港5834万股，占总股本2.91%，其中质押4000万股。锦州港务已无法为东方集团贡献现金流。
而在金融领域，2000年，民生银行谋划上市，张宏伟带着他的“东方系”占股9.42%，一度成为民生银行第二大股东。并与华夏人寿签署一致行动协议，确保了在民生银行的话语权。不过该协议已于2021年4月解除。目前，张宏伟在民生银行任副董事长一职，东方集团持有民生银行12.8亿股，占总股本2.92%，其中质押12.68亿股。可以看出，民生银行股本已基本被质押，也不能为东方集团贡献现金流。
在房地产业，从2013年开始，东方集团房地产业务主要集中北京丰台区、房山区的青龙湖区域，张宏伟累计为此投资远超百亿元。但主营房地产开发的子公司却仍在亏损。位于北京东四环霄云桥东北角的5A级写字楼——东方金融中心，就是张宏伟的资产。企业预警通显示，以东方金融中心为核心资产的北京大成饭店却连续四年亏损，2020年至2023年，累计亏损金额约5.39亿元。
其房地产核心业务是在北京区的青龙湖板块。即使不算合作项目，东方集团在此处的投资也已高达156亿元。但至今其超百亿投入还未回本。而被张宏伟寄予厚望的国开东方，不仅未实现“中国城镇运营商第一品牌”的目标，反而给东方集团带来连年亏损。
国开东方曾在在2020年4月与丰台区王佐镇政府签订棚改实施协议，取得了青龙湖南一区、南二区的棚改项目。但仅仅2年后，迟迟没有寻找到棚改项目合作单位的东方集团，就在2022年申请退出了青龙湖棚改项目。但据2022年财报，东方集团已在其中投入约8.4亿元。
和上述青龙湖棚改项目同为一级开发业务的还有青龙湖国际文化会都核心区C地块，截至2024年上半年，该核心区C北侧地块已经在2021年挂牌2次、2022年上半年挂牌1次，共3次在公开土地市场挂牌出让，但因房地产市场环境影响，均未能成交。
截至2024年上半年，东方集团在一级土地开发业务中合计投资金额约65.06亿元，但结转收入金额仅31.91亿元；而在二级土地开发业务上也并未回本。其中丰台区青龙湖国际文化会都核心区A地块的二级土地开发业务，分别包括A01、A02、A03、A04地块，截至2024年上半年，已投资总额约82.54亿元，但结转收入仅约44.28亿元。
据财报数据统计，东方集团旗下的国开东方（现“东方安颐”）从2014年至2024年上半年已经持续亏损10年半，累计亏损金额约73.24亿元。⑦
最后摇钱树快摇不出钱了
东方集团很早进军能源领域了，通过收购联合能源，业务曾横跨中国、巴基斯坦、迪拜、伊拉克和埃及等。
2011年9月初，张宏伟对外表示，公司正在评估多个海外油气项目，这些项目分布于北美、南美、北非、南非、中亚以及印尼等地，单个项目的收购规模目标介乎7.5亿-15亿美元。
当时，手握巨额现金的张宏伟，雄姿英发，将业务重心押注于能源领域。
2012年12月，联合能源收购巴基斯坦石油天然气项目MKK区块小股东19.7%权益，2013年3月收购MKK区块小股东剩余4%权益。2017年至2018年，联合能源又相继收购了KN（Kotri North）区块、亚洲资源石油公司（ORAL）及奥地利石油集团（OMV）在巴基斯坦全部资产。
在房地产业务大幅下滑之后，就目前而言，“东方系”的财力主要集中在联合能源。
目前张宏伟通过其实际控制的平台合计持有联合能源66.44%股份，为联合能源实际控制人。
官网介绍，联合能源主要从事上游石油天然气勘探与生产开发运营等业务，总部在香港，运营管理总部在北京。目前，联合能源权益储量超10亿桶油当量，作业日产量16万桶，作业年产量达800万吨。
2021年、2022年，联合能源营收分别为60.8亿元、96.06亿元，归母净利润分别为16.36亿元、23.24亿元。但2023年，联合能源却陷入了增收不增利的窘境，其营收大幅增至123.2亿元，但归母净利润却亏损15.47亿元。财务数据显示，截至2024年6月30日，联合能源集团实现营业总收入77.03亿元，同比增长35.55%；归母净利润9.22亿元，同比减少39.25%；毛利率22.38%，资产负债率49.43%。
至此寄予厚望的最后一棵摇钱树还在勉力支撑整个集团大厦，但也快无法摇出钱来了。
至于东方集团的其它业务，Wind数据显示，东方集团主要的农产品加工销售和土地及房地产开发两大板块收入。受农副产品销售疲软、业务量缩减以及房地产下行等因素影响，2021年—2023年三年时间，东方集团累计亏损超过190亿。
但随着核心业务的发展和资金需求，张宏伟通过旗下公司收购的股票大部分处于质押状态。据Wind数据，东方集团在民生银行持股约12.8亿股，其质押比例高达99.42%；东方有限持有东方集团约4.92亿股，质押比例也高达99.46%；东方集团在ST锦港持股约5834万股，质押比例约68.56%。
此外，出于自身经营发展的需要，东方集团通过大宗交易、集中竞价的方式从2022年9月至2023年2月21日合计减持锦州港5%股份，套现金额约为3.8亿元。⑧
至此我们把东方集团所涉猎的主要业务做了一个大致归纳，得出的结论是，或亏损或质押，除了联合能源还在尽力支撑外，其它的已基本无法为其提供正向的现金流。
只有时间才知道答案
目前，张宏伟通过东方有限参控股四家知名上市公司，包括东方集团、联合能源（0467.HK）、民生银行（600016.SH）和ST锦港（600190.SH），涉足的业务包括现代农业及健康食品、石油天然气及新能源、信息安全、金融、资源物产、港口交通、新型城镇化开发七大产业。
财报显示，2023年，东方集团总资产380.14亿元，同比减少9.98%，营收60.8亿元，同比减少46.01%；净利润亏损15.57亿元。
8月30日晚间发布半年度业绩报告称，2024年上半年营业收入约4.81亿元，同比减少85.54%；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约9175万元。10月31日披露2024年第三季度报告。前三季度公司实现营业收入7.28亿元，同比下降86.96%；归母净利润1.31亿元，同比扭亏；扣非净利润8633.32万元，同比扭亏；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流量净额为2.46亿元，同比下降8.67%。
2021年至2023年，东方集团的营业收入分别为137.29亿元、112.65亿元、60.81亿元；归母净亏损分别为17.19亿元、9.96亿元、15.57亿元，3年累计亏损超过40亿。
好在进入2024年净利润开始呈正数。但其财务风险却在进一步扩大。
因为早在2023年底，“东方财务”的存贷比就已经高达131.61%了。
“存贷比，是用来衡量财务公司的资金运用效率和流动性风险管理能力的指标。通常为了避免财务公司过度放贷而出现流动性风险，存贷比通常不得高于80%。而东方集团超过130%，说明这家公司的资金链已经极其脆弱了。
据东方集团公告，2023年，东方集团流动负债为380.38亿元，流动比率、速动比率仅有0.78、0.59，仅银行贷款总额就高达234.07亿元。
2024年一季报显示，东方集团货币资金为25.02亿元，同比下降47.06%，如果除去上述东方财务公司提取受限存款16.4亿元，剩下货币资金仅8亿多元。但同期其短期负债约69.25亿元，一年内到期的非流动负债约57.65亿元。要以8亿多的手头现今应付高达近70亿的短期负债，一年内到期的也有近58亿。
怎么办？只有靠质押。
据东方集团5月23日披露，东方集团有限公司及其全资子公司东方润澜质押股数为9.04亿股，占东方集团有限公司持股比例99.46%，占东方润澜持股比例67.93%，占公司总股本的24.70%，对应融资余额为34.09亿元。⑨
截至2024年7月26日，东方集团已进入预重整程序。该公司股票收盘价为0.98元/股，低于人民币1元，如果连续20个交易日的每日股票收盘价均低于1元，东方集团将可能面临交易类强制退市。
进入6月底后集团股价大幅一字儿跌停的背后，是大股东“清仓式减持”，让投资者感到愤怒和失望，人们不禁怀疑东方系是否和先前的“明天系”“中植系”“涌金系”一样暴雷消亡，徒留股民神伤。
张宏伟于6月19日发出《承诺函》，将通过处置其所持有的联合能源集团部分股权、UEP风能（私人）有限公司股权等资产回笼资金，以解决短期流动性趋紧问题，这个安排预计在未来3-6个月内完成。
受到房地产行情下行影响，东方集团也在筹谋转型，比如植物基人造肉、海水提钾等，东方集团试图用科技创新构建发展新高地。但从目前看，无论是人造肉还是钾离子海水分离，从商业化落地上看，仍然有一定的距离。
也就是说，东方集团面临的财务困境至少还将持续较长一段时间，能不能摆脱，还要看接下来的发展态势。
张宏伟说：“单做产业经营是滚雪球，一加一等于二，不能迅速扩张规模以占领市场空间；单做资本运营，可以一变百，但也可能百变一，易生泡沫则风险太大。唯有一手抓资本，一手抓产业，利用资本运营与资产经营的双驱动，随时自由洗牌。”⑩
在过去的40多年，张宏伟利用资本与资产双驱动，站在了房产、金融、能源的风口，取得了很好的收益，但时至今日，这些风口大多已成了明日黄花，所以东方集团也开始深陷困境，它究竟能不能脱困，还得时间给出答案。
[引用]
（昔日辉煌不再，“东北首富”张宏伟的商业帝国如何重生？ 新浪财经2024-09-21 华夏时报记者 张玫 陈锋 ）
（东方集团预重整工作正在推进 投资者索赔可同时进行 大众证券报2024-08-27 ）
（东方集团总负债192.33亿元，较去年同期减少11.29%，应收账款达2.57亿元金融界 2024-10-30作者：公告君）
（前东北首富危机再升级 蔚然先声2024-09-24 作者：方乔）
（“前东北首富”11亿贷款遭催收，“东方系”风雨飘摇2024-09-15作者 | 小债来源 | 债市观察）
（东北前首富危机四伏！东方集团陷流动性危机，几家银行都急了：提前还钱 时代财经2024-09-26 ）
（“前东北首富”张宏伟11亿贷款遭催收，“东方系”风雨飘摇 新浪财经2024-09-17 来源：市场资讯）
（“前东北首富”张宏伟11亿贷款遭催收，“东方系”风雨飘摇 2024-09-17 来源：市场资讯 来源：债市观察）
（身价300亿，东北首富，摊上事了 财经三分钟pro 2024-06-26 ）
（东北前首富，压力山大了 马哥观察2024-08-2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