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西故事·以生命迎接曙光》聚焦1948年至1950年3月1日广西全境解放前,那些在广西隐蔽战线、游击战争、广西战役中为了民族解放、为了建立和守护新中国而牺牲的革命烈士,而牺牲在广西这片红色热土的先烈动人事迹。
《以生命迎接曙光》系列专题节目每周六21:20在广西卫视播出,第8期《浴血山河待破晓》讲述桂西北人民解放军第五团政委莫江白,在革命胜利前夕英勇战斗、被捕后坚守信念,壮烈牺牲的故事。
“共产党万岁!新中国万岁!”1949年9月3日,一阵急促的枪声划破天空,一位年轻人倒下了,他的双手深深扣进泥土之中,鲜血逐渐浸透了地上的杂草。年轻人名叫莫江白,是桂西北人民解放军第五团政委。在革命全面胜利前最黑暗的时刻,莫江白付出了他的年轻生命,却给后人留下一片光明。
1949 年元月的一天,宜山县永定乡一顽固地主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地主闻声,一路小跑,颤颤巍巍地开了门。
为首之人宣称他们是保安队的,听闻这地主家私藏枪支弹药,特来搜查。地主慌张摆手,连说没有。此人便让地主让开,招呼手下进屋搜寻。
不一会儿,保安队就从地主家搜出了一挺机关枪和几支步枪,斥责地主私藏枪支不打火印,有意通共,接着命令手下连人带枪绑到乡公所。
行经一处偏僻山脚时,领头的那位突然示意队伍停下,面色一改先前的严厉,变得和善起来,开始向地主讲述打国民党的必要性,还询问地主能否将这些枪支借予共产党使用。地主听完连连点头。原来,这支所谓的保安队竟是加马武工队假扮的,而那个冒充保安队队长的正是加马武工队队长莫江白。
自从加马武工队建立以来,莫江白越来越深刻体会到“枪杆子里面出政权”的道理,为了尽快壮大游击武装力量,莫江白才想出了“借”地主枪支的办法。这次胜利,终于获得了游击队起家的第一挺机关枪。
虽然在外人看来,莫江白是一名内心燃烧着革命之火的战士,但在两年之前,他还只是一位“教书先生”。
莫江白原本姓蓝,1918年出生于忻城县的一个壮族农民家庭。三岁那年,莫江白父亲被地主害死,一家生活无靠,母亲被迫改嫁他乡,五岁的姐姐被卖到财主家,年幼的莫江白被街上小贩莫姓夫妇收养。因家庭条件所限,直到十一岁,莫江白才进入小学读书。但聪敏好学的他一直是班上的优才生,且酷爱读书,中学老师盛赞他“有文学方面的天才。”
虽然饱读诗书,但莫江白却从来不是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书呆子。他接受新思想,且个性豪爽、性格刚毅,极富正义感。
1941年的一个春夜,天低云垂,阴雨袭人,几位年轻人悄悄向江边走去,莫江白也在其中。借着夜色,年轻人们乘坐小渔舟连夜逃离丹洲。
丹洲,当时是“广西省立柳庆师范学校”所在地,莫江白在此读书。“皖南事变”后,全国出现第二次反共高潮,学校军训主任李佐华常组织反共活动。一次晚餐时间,同学们抱怨学校伙食差被李佐华听见,遭到他的破口大骂,莫江白见此情形,挺身而出,带头批驳李佐华,同学们受鼓舞将其轰出饭堂。
事发后,李佐华以莫江白阅读《新华日报》为由,诬陷他是“共党分子煽动搞暴乱”,要挟学校将他开除。学校教师、学生愤愤不平,一致声援莫江白。为表不满,莫江白在处分布告公布前便离开了学校以示抗议。
离开丹洲后,莫江白在中共地下党的安排下在从事学校教育工作,组织进步学生成立读书会,秘密传阅革命书刊,引导他们走上革命道路。
1946 年 3 月,经党组织的培养,莫江白在桂林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入党三个月后,国民党桂系当局追随蒋介石发动反共反人民的全面内战。在这种形势下,莫江白主动向党组织提出要到农村去宣传发动群众,为将来开展解放斗争做准备。党支部经过认真研究,认为他很有远见,批准了他的请求。随后,莫江满怀激情回到家乡忻城,秘密开展地下革命活动。
当时搞革命先是从反 “三征” 开始,即反对国民党的征兵、征粮、征税。首先组织武工队,后来逐步壮大,建立正式部队之后,莫江白因文化水平较高,被任命为政委。
6月的一个晦暗的黄昏,宜州的“剿匪”指挥所收到前方传来的消息,桂西北人民解放军第五团出动了300多人枪围攻了忻城县城,用缴获的迫击炮轰击县政府,县长周次抱大惊失色,当天潜逃出城,让国民党颜面尽失。
这已经不是第五团第一次给桂军制造麻烦。过去的一个月,莫江白领导第五团频繁活跃在柳邕和柳宜的升到和国道公路、铁路上,屡次袭击乡公所、火车站、拦截国民党军车、突袭“反共”敌联防武装据点,收缴了一大批军炮、枪支、军服等,国民党军队的后勤补给被切断,数批军官被击毙。
桂系当局决定一举拔掉第五团这根眼中钉。时任桂林绥靖公署公署副主任莫树杰被任命为“剿匪”指挥长,他迅速纠集了一支由4000多人组成的“自卫总队”,带上无线电台、迫击炮、轻重机枪等优良设备挥师宜州,狂妄放话:“要在半月内剿灭第五团。”
虽然自认为布下了天罗地网,但半个月过去,国民党自卫队却一无所获。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中国人民解放大军各路部队如猛虎下山,捷报频传。八月,湖南和平解放,解放队伍继续向两广进军,广西解放指日可待。桂系当局不甘心统治覆灭,仍作垂死挣扎疯狂“剿共”。
考虑到敌我力量对比悬殊,莫江白决定利用运动战的作战方法,避敌主力,突围回加马根据地,靠近交通线以便打击敌人,迎接主力部队南下。
8月28号晚上8点,随二大队行军的副政委吴师光突然收到一封秘密信件。信是莫江白写的,仅有短短几行字:“今夜十二点渡刁江,按原定路线回加马……”
深夜,吴师光率队到九茶村等候,但直到十二点仍不见莫江白一行人身影,二大队只能率先过江回马泗根据地修整。虽然在穿越白区封锁线时遇到了前来围堵的国民党自卫队,双方发生了交战,但二大队最终顺利突围。
得知二大队逃脱的消息,莫树杰气得咬牙切齿,随即实施了更加严密的布防。
当时,莫江白率领的部队比第二大队晚一天渡江,刚好遇上追击二大队的敌军,突围过程中部队与敌发生激战。
由于日夜行军作战,本就身患肺病的莫江白病情加剧,发烧气喘,行动变得十分困难。
9月1日,饥疲交加的队伍行至北山乡殿王山时,再次遭到敌人的袭击,部队被打散,莫江白带领部分战士抢占殿王山,顽强地打退敌人的多次进攻。
第二天天刚亮,敌人重整旗鼓,重兵涌来。两日滴水未进的游击队员仍顽强地多次打退敌人进攻。
久攻不下,国民党自卫队指挥官气急败坏,命人放火烧山。由于行动不便,莫江白主动殿后掩护战友们转移。因连续作战两天两夜,莫江白因弹尽粮绝、体力透支,不幸被捕。
当时,指挥国民党北山自卫队的头目是当地的地头蛇,也是宜山县(现宜州区)伪军事科长蓝冠强,多年前他与莫江白是同学。在审问莫江白时,蓝冠强假惺惺借着老同学身份,试图劝降莫江白:“江白呀,你一时走错路不要紧,只要你老实交代,集结队伍投降,还是可以有条活路的嘛。”
见劝降不成反被说教,蓝冠强气得火冒三丈、暴跳如雷。他撕掉面具,不再顾及往日同学情谊,狠命把莫江白推向刑场。
对于自己的生命,莫江白早有定义。他知道,长夜已尽、黎明将至,他嘴角不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用最后一口气,喊出了心中的那句口号:“共产党万岁!新中国万岁!”
敌人听后,气得咬牙切齿,立刻用冰冷的枪杆瞄准了他。
啪……
啪……
两声枪响之后,莫江白倒在了血泊里。
跌倒算什么,
我们骨头硬;
爬起来,再前进!
生要站着生,
死,也要站着死;
天快亮,更黑暗,路难行,
跌倒是常事情……
莫江白用短暂的一生实践了自己的誓愿,生要站着生,死,也要站着死。
就在莫江白牺牲27天后,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莫江白牺牲3个月后,都宜忻地区解放了,全广西解放了,人民胜利了。
75年后的今天,我们抬头便能仰望没有硝烟的蓝天,那是千千万万个莫江白,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盛世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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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敬
用鲜血浇灌理想
用生命迎接新中国曙光的烈士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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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西故事——以生命迎接曙光
浴血山河待破晓 莫江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