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阳文脉·花地·榕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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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玉的邂逅

□黄志伟

以前的我虽见过不少女性戴金戴玉,对玉却不甚了解。理由很简单,大凡我所见过身上佩金戴玉的人,以女性居多。日渐久之,玉是女性才喜欢的东西,与男人不沾边,成为我多年来对玉不闻不问的首要理由。直到二十年前的一次聚会邂逅,我这不成熟的想法才得以发生改变。

参加工作后的第三个年头,我跟朋友聚会。席间,朋友起身向我引见旁边的一位多年从事销售翡翠玉器的老板。也许话题相投,不久,我们的话匣子开始打开。

谈着谈着,这位玉器老板见大家兴趣盎然,余情未尽,便拿出随身携带的一块“地藏王菩萨”吊坠供大家欣赏,并向我们讲述了一个故事——“地藏王菩萨”吊坠原来是一个香港老板的。他祖籍潮阳,在香港开了几家翡翠店。这块玉是他在偏远山区的一户人家收的,卖玉的人为了给弟弟筹钱上大学,才不得已含泪卖掉吊坠。后来,这位老板却喜欢上赌博,把店都输没了。生意失败后,他想起家里还有一些玉,便拿出来卖,以换取资金。当看到“地藏王菩萨”吊坠时,忽然想起卖玉人说过的一句话:“希望弟弟学到知识后能自食其力,踏实创业,不要幻想着一夜暴富,才能细水长流。”正是这句平凡而又简短的话,给了他很大的启发。于是,那位老板决定从头开始,踏踏实实地工作,一步一步积累,不久之后,他又东山再起……

这个故事虽短,却触动我的心弦。原来玉的世界里,竟是如此美丽、神奇!怦然心动的感觉,让我跟着玉器老板来到琳琅满目的玉器店里,欣赏着晶莹剔透、形态各异的精美玉石、翡翠,听他讲解玉石真伪鉴别常识。

后来,因为一些朋友喜欢玉,经常在QQ空间、微信等平台“晒玉”的缘故,我又陆续欣赏到了很多玉器。渐渐地,闲暇时我会打开电脑进入朋友的QQ空间看看玉器的图片,尽管费时费力,但我乐此不疲。

俗话说:“良玉不琢,不成其器;君子不学,不成其德”。与玉邂逅,心灵如玉般美丽,看似偶然,蓦然回首间,这何尝不是一种缘分和必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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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园地】

在中山路的古玩店

□梁彬

在中山路的古玩店,白胡子大叔忌惮我

好奇的双手,他快速越过我时一脸堆笑的样子

让我想起了村里祠堂的咧嘴石雕

他为那台傲慢的民国时钟上发条,看得出

时钟未必喜欢,秒针迟迟不肯走动

而滴答声响起时,阳光便从街道洒进来

店里仿佛打开了一条通往我童年的隧道

那口熟悉的市井口音固然很滑稽,却浓得

像刚从一杯墨色的老茶里提取出来

清朝的砚台化身茶玩泡在混沌的茶水里

固然很暴力,却符合了所有古物件从历史中

浮出水面时的方式。三天前的茶水可以降火

让人怀疑盛药的青花器是用来颠覆现代医学的

大叔疯狂地热爱“二”:他有二万斤柚皮茶

潮汕木雕家具值二百万,值好几万的瓶子

有二个,这让我瞬间明白了“二”的含义

小时候,每次从古玩店出来晚上都会做

各式各样的梦,梦醒都是因为在梦里发财了

回忆并忘却

□谢晓萍

我们的爱

这时应该老去

因为苍老而伸出嫩芽

盘固在寂静的深林之中

生命之差的正负型

在日月盈亏契合里反转又依恋

一匹马镶在一棵树

你是我偶尔拿出来的影子

荒岛抵达荒岛

在石头上闪烁

揭阳大桥之夜

□陈江涛

是谁用神来之笔,将彩虹

架上榕江两岸,从此

一个城市的夜空

由百米高的桥塔点亮

如虹灯火,搅动榕江的静谧

波澜闪烁,像每一张孩子的笑脸

仰面,报以旧貌换新颜的惊喜

天堑变通途是一幅巨画

一笔一划,写满榕城人的寄望

心如莲花

将高度绘进桥塔,让车水马龙

尽情渲染一座城的活力

不舍昼夜

旧时西湖印象

□郑惠山

记忆中的西湖

是挺立在碧波上的湖心亭

两边九曲桥迂回扭弯一池湖水

那时浅滩莲叶摇曳

翠鸟飞起飞落

一忽儿立在莲蓬上

晨风传送一声声水鸟低鸣

泥垄上绿草青青

雨水漫上湖边,鱼虾跳跃

游人眼光柔软如柳丝依依

南堤与榕水一岸之隔

竹影婆挲,竹外暮霭渔歌

年轻的爱恋徘徊在竹林中

美丽身影若隐若现……

青狮之舞

□蔡小敏

走进那扇门

触碰原始的力度

少年召集鼓点

狮子奔向乐园

他们舞蹈,这里是旷野

他们跳跃,这里是森林

狂野的气象变幻万千

自由主宰这里的每分每秒

我与王者对话

心中忽有丘壑纵横

进贤门楼

□谢静辉

都说走过一座门

每个人都会收获快乐

于是这座凤檐高翘的三层城楼

底下的门

便永远敞开了怀抱

三百八十多年的伫立

你阅尽这座小城的喜乐忧愁

拥着街,你东西南北无所不通

对着巷,你深邃古朴曲径通幽

枕着榕水,你绵密悠长脉脉柔情

你是眼,是心,是莲花之蕊

无数次,人们走向你

穿过你,在阳光下

在雨中,甚至在夜里

站在石狮的旁边

我习惯性找起那只躺卧在母狮脚底

调皮了多年的小狮子

那颗石珠子依然紧紧嵌在嘴里

如同人们把进贤门永远嵌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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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在德安里的旧时光

□薛小娜

这世上总有一些地方,会让你念念不忘。德安里对我而言就是这样一个地方,它犹如山间的雾气,给我诗意和朦胧的感觉,总在我梦里百转千回。

深秋的最后一天,汕头文友来访,我特意推掉了采访,陪他们探寻德安里古寨的古韵。

德安里,一个历经140多年的风雨的古村落。老寨建筑格局为“百鸟朝凰”, 一百座房子朝着大祠堂,中寨和新寨建筑格局为"驷马拖车",是一个罕见的府第式巨型建筑组群。在这里,潮汕罕见的建筑风格你都可以看到:大祠堂、三厅亘、五间过、四点金、下山虎、驷马拖车、五壁联、独脚狮等。德安里古寨布局严谨,建筑考究,砖瓦磨合,精工细作,堪称潮汕建筑艺术的奇葩。

德安里是普宁老城洪阳凝重的封面,古寨内旧老房子仍保留着清朝建筑风格。从高空俯视德安里古寨,整个寨内小巷阡陌交错,深宅白墙灰瓦,屋檐鳞次栉比,无论是房屋的格局还是建筑的细节,都是精雕细琢。除了773间房间之外,还有一个优雅精致的后花园。

漫步走在德安里的小巷,古风扑面而来。雕梁画栋的古老宅子,屋里古色古香的摆设,就连长在墙上的青苔,无不向你述说着它的古老,令人惊叹它在尘嚣之外所潜藏着的另一种惊世芳华。

德安里的美,用文字或语言是难以表达全面的。这里的每一缕阳光,每一条小巷,甚至是过往的每一个行人都成为这里的每一道风景,随意的一处景致对准镜头,都会是一幅古朴风韵的图画。古寨的空气是懒懒的,拂面而过的微风能消解一切俗世里的奔忙;就连阳光落在身上都没有力量,像一只手臂轻轻地搭在肩上。身着唐装的男子和妆容淡雅的女子就从这淡淡的写意画里走过,或寒暄、或问候,连说话声都是低低的。这里没有城市的嘈杂和喧嚣,时光、人都很安静从容。有人说丽江是个适合发呆的地方,我觉得这里也是个发呆的好地方。抬头看看天空蓝得出奇,是任何丹青妙手也描绘不出来的那种蓝,自然与人在这里得到了最和谐的融洽。

古朴典雅,清丽空灵的潮汕弦乐曲,如同一条清清的溪流,不知流过多少春秋,魅力依然。随着人群,踅进一家古乐馆,我找了个临窗位置,刚坐下,悠扬的潮州弦乐泻逸而出,袅袅回旋,如空谷之风,似天外之响,如诗如画的美丽情景纷沓而至。古老的曲子有种安慰灵魂的魔力,所有的人瞬间沉静安然。原来这里便是洪阳最著名的“均天乐社”。曲子古,乐器古,乐师却是个十多岁的女孩子。“寒鸦戏水”“平沙落雁”“西江月”,那些如今只有在民间印本才能见到的曲子,被几个年轻的女孩演绎得如行云流水。天籁之音,纯净美丽缓缓流淌,一时间,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孔子闻韶乐“三月不知肉味”,如没有身临其境,我还以为是夸张的说法!

德安里因古玩圩而出名。星期六恰好是圩日,地上摆着很多古玩:陶瓷、铜器、老玉、奇石、古书、古印章、紫砂壶,琳琅满目,一条街走下来,竟没有重样的,每家都古韵悠悠,别具一格。游人熙攘,热闹却不嘈杂。有驻足欣赏的,有摩挲把玩的,有交头接耳的;那些古玩,看上去都是年代久远。特喜欢一对造型别致的秦代酒杯,临走时不禁花银子将其收入袋中。在这样的意境里,应穿上花色淡雅的旗袍,手执绢扇,两三知己相伴,吟诗做对,才配得上如此古色古香的景致。

岁月的流逝,当年富丽堂皇的德安里已经无迹可寻,但过去的历史依然潜藏在屋舍的一梁一柱。精致而美丽的古寨,如同一个迟暮的美人,把一种叫做惊心动魄的美印入你的眼中,印入你的心中……

行色匆匆,积蓄了很久的激情,只为了这匆匆的邂逅。德安里,普宁洪阳老城旧时光剪影,一幅曾经保存了沧桑岁月的古画,就这样铭刻在我人生记忆中……

古朴幽雅的棉湖打铁街

□黄洁宇

棉湖,早在北宋太平兴国年间(公元977年),就以手工业发达、商贸繁荣著称。潮汕俗语“一庵埠,二棉湖”足见棉湖的兴旺发达。如今,棉湖的工业发展仍走在揭西前沿。这座面积不足31平方千米的千年古镇,除了现代商业气息浓烈,古朴的韵味也是浓郁而令人神往的。

很多师友来棉湖,我都会花上大半天的工夫,带他们逛一些古朴的景点,如云湖公园九曲桥、永昌古庙、郭氏大楼、兴道书院、曾习经湖楼书斋遗址、城隍庙、解放路、洪氏爱祖祠等等。我最乐意介绍的,还是古风犹存的打铁街。

棉湖镇老城区的很多街道,均以行业而命名:打油街、米街、面线街、猪肉街、粥匙街等等。如今其他的街道都失却了当年的繁荣,长仅142米,宽1至2米的小街——打铁街,依旧保留着不少打铁作坊。打铁街作坊群,于2002年7月被定为省级第四批文物保护单位。

如今步入打铁街,我的心情格外舒畅。这条弯弯曲曲的窄巷,两边是古色古香的楼阁,街面的石砖,仍保留着美丽古朴的风貌。光鲜的日头,透过小巷的狭长空间,零散地洒落在摆放着的铁器上。铁器有的生锈了,有的反射着熠熠光芒。犁、耙、锄、镐、镰、菜刀、锅铲、刨刀、剪刀、门环、泡钉、门插,商品琳琅满目。这其中有农用的,也有日常生活所用的。难怪这里的人都自豪地说:凡是在大都市买不到的铁器,这里均可买到。

铺面做生意,铺内勤打铁,地方不大,才华却在汗水里发挥得淋漓尽致。累了,妻儿端来一碗粗茶,匆匆灌进几口,继续干活。他们甚至连汗水也来不及擦一擦,就是要力争把祖宗的事业发扬光大。聪明的铁匠,顺应时代发展的需要,开始采用机器进行生产。但是,他们不全是使用机器。很多时候,他们还是采用手工打、磨、钻,虽然往往要花上九牛二虎之力,耗上大半天才对产品感到满意,但是功夫足,产品耐用,他们很是欣慰。

相关资料介绍说:打铁街最出名的产品是剪刀。“棉湖剪刀”,以其造型美观,锋利耐用而同“王麻子”、“张小泉”等名剪齐名。棉湖剪刀除供日常生活之用的剪刀外,近年又研制开发出园艺剪刀系列产品,有20余个。千余年历史的打铁街,所制铁器真可谓“千锤百炼”,故其产品也驰名中外,畅销不衰。

很多人就靠着这微薄的生意,供养全家,培养着子女读书做人。我最直接的感觉,就是打铁街的人格外淳朴、良善。不管买不买铁器,一走近铺面,他们都面带微笑,津津乐道,介绍着各种铁器,大大满足我的好奇心。他们似乎很容易满足,一头扎进祖辈留下的产业上,沿承着手工艺,夜以继日劳作着。当然,有的人跳槽在外打工或做生意,但是更多的人还是遵从祖辈的事业。他们执着的精神,很是可贵。古铜色的壮实汉子,默默支持丈夫、精心持家的女子,潮汕的儿女,多么可敬啊!

屹立心崖的靖海古城

□陈铃铃

多年前,我与靖海古城不期而遇。那是一年春潮伊始,新年爆竹的余浪还在杭美的田间乡舍荡漾,我和几位平时难得相聚的亲戚朋友兴致忽起,探讨着徒步丈量乡村的广袤大地。商量的树枝在地面上转了几个圈,最后落在了一个神秘未知的方向。那是久闻其名未见其面的靖海古城,那明清时的海防重地,有海,有古炮台,还有古城墙。

于是,一行人向东南方向浩浩荡荡进发,翻越几座杂草丛生的丘岭,到达杭美村界碑,再越过悄悄换上新装的田野,穿过静静散落着红色爆竹花海的老村落,不多时,随着摇曳的波光愈发璀璨耀眼,腥咸的海风扑面而来,一切突然豁然开朗——远处目之所及,海天一色,碧波万顷,一派苍茫空阔;近处,浪潮前仆后继地拍打着奇崛的礁石,千回百转,轰鸣阵阵,仿佛在倾述着过往的血泪沧桑。而靖海古炮台屹立在前方的崖岸上,静默地注视着这一切,早已淡漠不语。

我怀着敬畏的心情,在炮台前长久地徘徊着。难以想象,百年前风平浪静的海面如何因寇患掀起巨浪,荒草萋萋的崖岸如何被日寇的侵袭争相践踏,树影婆娑的城墙一隅如何被无尽的硝烟所掩盖。如今只遗留,在几百年时光洪流侵袭中,那倔强挺立、屹立不倒的古炮台,令人想见当年的卫所士兵以怎样坚毅的目光、挺拔的身姿无怨无悔地守卫着这片蔚蓝的国土。凛冽的海风携着腥咸的气息,时而拂过脸颊,时而呼啸着掠过炮台的每一个角落,追逐着簌簌战栗的落叶,可我却丝毫感觉不到冷意和倦意,只因那摇曳在天际的旖旎海光,那静默的久远岁月,那远逝的硝烟,早已如朦胧的云烟萦绕在脑海中,又幻化成塞壬的浅吟低唱,长久地盘旋在澎湃的心海潮音里。

离开炮台后,我们在当地人的指引下前往心心念念的古城墙。抵达时,夕阳早已搁浅在纤细的树梢上,摇摇欲坠,天边泛起了寒星。彼时彼刻,乡间道路没有亮如白昼的灯光,老老少少都蜷缩在暖和的潮汕民居里,郊外一时静寂无人。厚厚的古石头墙伫立在绛紫色的夜幕里,城墙上方保留着完整的垛口,细细一看,垛口中央还有黑色的孔洞,像硕大无朋的一只只独眼凝视着暗夜的虚空。大家看得痴了,匆忙的脚步像泊入港口的船,终于停歇了下来。我寻觅了一处石墩坐下,静静地凝望着。恍然间,攻城的号角声倏然而来又杳杳远去,如淡凉的水烟漫过心头,留下湿润的湮痕。真愿自己化作一缕烽烟,浓墨重彩划过历史的天空,提醒所城里的无辜百姓敌人来袭的险恶。抑或是化作城脚下的一块磐石,忍辱负重地驮起历史的重任,坚毅地守卫着所城的最后一道防线。如果不能,就去做城墙缝隙间的一棵苇草,春风吹又生,用纤细的枝茎无声地抵抗时间的洪流,岁岁复年年……

城墙边角,还有一幢奇异的古建筑如同捏紧的拳头般从城墙延伸而出,又如同一个倒扣的瓮缸兀自突出,那是瓮城。瓮的正中央豁开了一道口,那是城门。三人才可以合抱的古榕树偎依在古城门,婆娑的树影摇曳在城门前的石板路上,似乎在书写着欲语还休的无尽情思。我的思绪也随之悠悠地飘荡起来,谁又知,曾有哪个心事暗藏的潮汕姿娘徘徊在城墙下,将远方的心上人深深地思念;又有哪个驻防战士,伫立在城墙外,一生守卫着城里百姓的安危而无怨无悔……那一天,澎湃的深情厚谊就这样穿越时空,化作夜幕中如水的月光,猝不及防流入我的心脉。

将近十年后,因为一次难得的采风机会,我再次来到靖海古城。坐在飞驰前往靖海古城的车上时,司机不断感叹这几年的变化可谓翻天覆地。经过月山村,进入资深的地界后,我把车窗打开,如画的风景便在眼前徐徐延展——湛蓝如洗的天幕中,纤云如丝似缕,海光摇曳,鸥鸟翔集;海天之间,矗立着一支支形如巨椽的风力发电车,烟岚飘渺处,一座斑斓的彩虹桥如浅卧于海波的巨龙……这幅日新月异的图景,是这两三年靖海蒸蒸日上的证明。

迫不及待地来到靖海古城墙,我惊喜地发现,古城墙也重新进行了修缮。残缺的北门城墙,被用心地复原,在保证它屹立不倒的同时尽可能保留了原始的样貌;瓮城即将倾倒的墙角重新用水泥加固,威风不减当年;城门口修整一新,门上的金粉石刻牌匾熠熠生辉……在这附近,我们还品尝了美味喷香的资深翅鯆饭。袅袅的烟气从滋滋作响的锅里蹿出,升腾起一阵独特的浓郁香味,店里人头攒动,烟火气和着沸腾的潮汕古音,将新旧交融在一起,是那一难忘的古城给我留下的新印象。

如今的靖海古城门前,明媚的阳光恣意游荡,腥咸的海风丝丝嵌入古树的发须,不远处,就是一所书声琅琅的高级中学。这座静默的古城安详地栖息于闹市间,地上的石板被人来人往踏得光洁发亮。望着这一切,我想,一座古城最好的归宿就是化为民族的精魂永远屹立于人们心间,一座卫所最好的港湾就是隐匿于繁华闹市成为过往岁月的见证。而靖海古城,将如那历经百年沧桑而愈加繁盛的古榕树,不断生长出春天的注脚,矞矞皇皇,奔赴广袤的未来。

阳美玉韵

□孟夏

是谁说: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美玉有情,阳美有意;一个出身名门,一个玉树临风——

一份天造地设的缘分,越过万水千山,流传成人间圣洁的佳话、不朽的奇迹。

应该是在月华皎洁的夜晚,月光漂洗出透骨的清幽、剔透的玲珑;

应该是在阳光灿烂的正午,阳光滋养出丰美的绿意、缤纷的情愫……

应该是一次上天刻意安排的邂逅,仿佛是前世的约定;

应该是一次不经意间的回眸顾盼,仿佛是今生的必然……

四目相对的一刹那,寻觅了千里万里的仆仆风尘,烟消云散……浩淼的榕水上,烟波碧润如玉,醉了脉脉斜晖;寻常百姓家飞出的潮剧,一声比一声脆,一声比一声绿。

从此,每一抹阳光都被玉滤过,流溢出万千光彩;每一缕清风都被玉掳获,沉淀成沉香明月。

从此,福天宝地的百年小村啊,像一块处子般宁馨的美玉,在沧桑岁月的打磨下,越发光彩照人。阳光里,一遍遍翻阅风雨如磐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