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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段旅途，都是一场相遇，除了地理纬度，或许时间维度上的人和事更令人着迷。那些在旅途中留下的难忘记忆，在岁月的淘洗下愈发珍贵。想要保留这些可贵的回忆，『旅途往事』便应运而生。跟着浙游君，一起走进那些老街旧巷，走进一段段别人的往事，山高路远，看世界，也找自己。
当良渚王站在莫角山颠，那并不雄伟的王城里俯瞰四方时，他或许不会想到，自己竟在不经意间，拉开了中华大地城市文明的序幕。当朱元璋以南京为圆心，信手在长江南北画出一个圈，划定直隶与周边省份的边界时，他肯定也没料到，是自己奠定了现代浙江的疆域版图。在此后漫长起伏的岁月里，上八府、下三府的地理格局，形塑了浙江人的身份认同。▲明朝浙江地图。 上八府、下三府的说法，起于明代。明清两代，浙江省十一府大致以钱塘江为界，分为上八府、下三府。下三府即杭嘉湖，其余为上八府。当改革的春风从岭南吹到江南，之江大地村村点火、户户冒烟时，务实的的浙江人同样不曾意识到，正是自己脱贫致富的原始冲动，创造了一个个闻名全国的百强市、百强县，并在多年以后，凭借城乡差距小、区域发展均衡的优势，荣幸地成为全国“共同富裕示范区”。浙江，这是一片怎样的神奇土地？为什么能孕育出从超级都会到特色小镇、从城乡统筹到未来城市等类型丰富的城镇体系，成为别人口中“中国城市的博物馆”？梳理浙江的城市化变迁史，还得从它那并不“优秀”的地理条件说起。▲丽水百山祖，属武夷山系洞宫山脉，被誉为“百山之祖”，是浙江省第二高峰。 摄影@程昌福
七山一水两分田，这是对浙江地理的形象概括，也是常被拿来吐槽的地形劣势。除了北面的杭嘉湖、宁绍两大平原，浙中的金衢盆地，以及江河入海口及沿海的小片田地，浙江到处为绿水青山所环抱，但大自然就是这么调皮，总会时不时显露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瞧，八大水系、四纵山脉，在肆意切割大地的同时，也将城镇如散装珍珠般撒满各地，并以“一方水土一方人”的名义，哺育出多样的城市类型。但上帝的小心思并不总能骗过睿智的眼睛，尽管方位天南海北，地形高低差异，城市的兴衰其实遵循一定的规律。如果说逐水草而居是人类的天性，那么充沛的食物则是城市发育的前提。▲浙江省地域性格示意图 ©️城市秘密制图
为什么良渚王城建在余杭？为什么浙江最早的一批城市诞生于杭州湾畔？河姆渡发现的稻谷种子最能说明一切。与文明传播的路线一致，浙江的城市也是由北往南，跟随战车的方向一点点前进，再前进。作为春秋五霸之一越国的首都，由范蠡修筑于公元前490年的会稽城，在接下去近千年里的时光长河里，撑起了浙江城市文明的天际线。可能是名声过于显赫，在秦皇扫平六合、混一宇内后，直接把会稽之名拿来称呼新设立的郡，其范围一度涵盖苏南、浙江、福建大部。▲西晋时期浙江地图上的三吴（即指吴郡、吴兴郡、会稽郡）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一座座新城如雨后春笋般崛起：余杭、余姚、余暨（萧山）、上虞、诸暨……这些源自古越语的地名，显示着浙江城市的与众不同。但马上，东吴两晋南北朝300多年的动荡，为浙江输送来一波又一波的南渡移民，也改变了这片土地的人群结构。随之而来的城市化繁荣，使得会稽郡的母体上，先后分裂出临海、吴兴、东阳、永嘉诸郡。原先地广人稀的浙江，开始出现“土地偏狭，民多地少”的情况。不过这一波城市化浪潮还是遗漏了一个地方，那便是夹在三吴交界处的杭州。▲杭州，一半掩映在山川中，一半倒映在西湖里。远处的滨江。摄影@东东东那时的它，还是隐身天目山脉中的一个无名小县，没有人能预见到，后来会是杭州接棒会稽，成为浙江城市文明2.0时代的领头羊。伟大的城市，总是伴随伟大的时代。在隋唐盛世的荣光里，杭州开始以一个独立州郡的身份跃上舞台，并在随后的朝代里，一步步从边缘走向核心，还意外当上了南宋王朝的首都。武夫赵匡胤建立的宋朝，是中国历史上文人的美好时代，也是城市革命的重要转捩点。在此之前，城市作为统治中心或军事重镇，一直实行严格的坊市制度。这种封闭格局在宋代被打破，城乡商业由此迎来大爆发，不但杭州等中心城市辇毂驻跸、衣冠纷集，在它们外围，还出现了大批新型市镇。如越州的龙山市、秀州的广阳市、温州的路桥市等，年商税额都在1000贯以上，而杭州的浙江市更是高达26446贯，与部分州郡相当，市镇的繁荣在明末又站上一个新的高度。▲浙江省人口密度图 ©️城市秘密制图
随着资本主义萌芽的出现，鱼米之乡的浙江挥挥手，将“苏湖熟、天下足”的任务转交给湖广，自己开始专心于工商业。南浔、濮院、王江泾……这些富甲一时的经济强镇，既充当着城乡间的纽带，也为浙江的均衡发展夯实了基础。直到今天，它们依然是浙江城镇版图中不可忽视的存在。和全国一样，浙江城市化的加速是从改革开放后开始的。不同之处在于，浙江走的是县域推动的道路。至今，它仍是全国唯二实行彻底“省管县”的省份。▲浙江省各地代表性物产图 ©️城市秘密制图
近年来，随着城市化步入中后期，浙江开始从县域经济向都市经济转型，一方面划定四大都市区，另一方面积极推动撤县设区区划调整。过程中，11个市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头部如杭州，凭借互联网数字经济的优势，角逐新一线的出线权；腰部的温绍嘉台金诸市，则在各自擅长的领域大放异彩；衢州丽水也在转变思路，探索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可持续发展新路。这是属于城市的时代，5850万浙江人在创造，也在享受“城市，让生活更美好”的理想实践。
这个时候，湿润的风正从钱塘江上吹拂而来，掠过如镜的西湖，氤氲着环城的群山。龙井的茶树生发出第一朵嫩芽，被巧手的茶女摘下，最后舒展在一壶不浓不淡的茶汤当中。杭州城，中国六大古都之一，经年累月浸泡于斯，芳香并不袭人，但滋味绵长，隽永难忘，不在唇齿之间，而深入肌理，直达骨髓。▲龙井采茶忙 摄影@许志伟
这座城市到处充满了生活的艺术，外人很难将二者区分开来，就像滚烫的虎跑水将茶叶冲泡开之后，很难说究竟是水激发了茶的活力，还是茶赋予水之灵魂。当以前城市还小的时候，上班的人路过西湖，偶尔会停下自行车向远处眺望；现在偶尔塞车，司机就被高架上盛放的月季和郁金香包围。▲高架上的月季花 摄影@东东东
这种并非处心积虑而得到的感动，让生活有了超越庸凡的况味，人们的心灵在应付完日常的生活之后并没有消耗殆尽，还有盈余。这一点点的盈余，应该说是城市给予的馈赠。湖山塑造了人格，同样，人们也尽可能用自己的愿力和念头反哺这片湖山。杭州在多元化发展之后，已经很难用某个概念来概括了。城市出现了以武林商圈、钱江新城和未来科技城为领衔的都市三极，在不同的维度上，引领着各种区位的发展。一座面向广阔浩渺大海的城市，叫做宁波；其中下辖的一个行政区叫做镇海。面对喜怒无常，且具有伟力的自然，是该有多大的胆子，才敢发出这样的命令。
▲宁波三江口 摄影@鼎鼎
人定胜天，恐怕宁波人真是这样想的。
早先的宁波城市很小，当地人口谚“从东门口到西门口”，但是宁波人心很大，所谓“航海梯山，视若户庭”。从小小一城，北指上海、南达香港，这两处国际性大都市，都深深地留下了“宁波帮”的痕迹和烙印。
长于思考、善于经营、富于机变，是宁波这座浙江最早开埠的城市为后人留下的财富。
在最近的十四五规划中，宁波提出要建设全域美丽宜居品质城市，通过加强城市核心区与东钱湖、东部滨海区域的快速路网体系，基本形成“拥江、揽湖、滨海”的城市空间格局。温州的财富密码中，蕴藏着历史的积淀；精明的生意经里，淫浸着人文情怀。从永嘉学派开始，在南宋时期就提出“事功”的思想，强调“经世致用，义利并举”，主张“以民为本”“农商一体”“富国强兵”，从此，重实崇商，成为温州血脉的源头之一，也是温州模式和“敢为天下先”的精神源泉。
▲瓯越大桥与温州最高楼——世贸中心大厦
这座位于浙南的城市，常被称为改革开放四十多年的形象缩影，温州城和温州人，在贫瘠的土地上，创造了的许多辉煌和传奇。就像莫言说的那样，地球上也许有鸟儿去不了的地方，但是没有温州人去不了的地方。
▲楠溪江瀑布，楠溪江是瓯江下游最大的支流。楠溪江之美，在于水美、岩奇、瀑多、村古。 摄影@大象的戒指
但就像天空中的风筝，无论飞得多高多远，由护卫古城的五马河演变而成的五马街，就如同乡愁编制成的丝线，牢牢地羁绊着每一位客旅之人。每当楠溪江水涨，杨梅成熟，飞往温州的国际航班总是人满为患。
这是乡愁的召唤，是这座城市在全世界的回声。
放眼温州大城市格局，三面环山，要想打造世界级温州城市样板，必将向东向海。未来温州将形成东中西部及瓯江口多个中心，城市东扩，瓯江时代将走向东海时代。湖州是水的故乡，“一湖滨城，两溪交汇，三省通衢，四水环绕”。如果说烟波浩渺的太湖是流转的眼波，那么湖州就是眸子里的精魄一点。被江南丰沛水网包围切割的土地，积淀下千百年的富足安康，先人们筑圩围垦，化淤滩为良田，创造出溇港圩田，又因地制宜取横塘、纵溇河网布局，形成溇港水利体系，可与都江堰、郑国渠媲美。“苏湖熟，天下足”，这些漫过平原的河流，是湖州钟灵毓秀的底色，是支撑起这座城市柔韧的钢骨。而文化底蕴便随着水雾弥漫，浸润到城市的骨髓之中，“一部书画史，半部在湖州”。
物质和精神极大的丰富，给湖州人带来了不争不抢的平和性格，“衣则绸缎，食则鱼虾，行以舟楫”，时光显得更加漫长，而安逸的生活，似乎一眼望不到边际。而湖州独特的区位优势，让这座曾经慢悠悠的湖滨之城被推上前台，位于沪苏湖与商合杭两条铁路的交汇处，湖州正向着成为十字交叉的高铁枢纽进发。长三角一市三省41座城市中，只有少数城市处于十字高铁的枢纽位置，湖州就是其中之一：“得湖州者，得长三角。”到2035年，湖州将高品质建成现代化滨湖花园城市，建成具有全国影响力的绿色智造名城，成为长三角中心花园和绿色发展引领区，全面展现美丽繁华的新江南，成为两山理论的最好实践地。嘉兴的城区曾经很小，中山路和禾兴路交织成一个大十字带领的街道群，左右不出两公里，前后未满二十街。
但这座小城却是浙江的骄傲：从前，“嘉禾一穰，江淮为之康；嘉禾一歉，江淮为之俭”；后来，秀水泱泱，红船起航，从此中国革命有了方向，古老的国度焕然一新。
▲嘉兴红船
行走在嘉兴的大街小巷，传统江南的柳影婆娑与现代都市的高楼新区交相辉映，融汇成一幅和谐的城市画卷。而其中每一个与你交流攀谈，为你指路让行的陌生人身上，都散发着体面与自信的气场。这大概和自古富庶的基因是分不开的。嘉兴拥有浙江最好的土地，是全省唯一一个纯平原的城市。古老的京杭大运河，将嘉兴与苏杭这两座“人间天堂”紧紧联系在一起；而雄伟壮阔的嘉绍大桥和杭州湾大桥，又使嘉兴成为钱塘江南岸绍兴、宁波接轨上海绕不开的枢纽节点。
这样的自然禀赋，如此的区位优势，简直可以用人生赢家来形容。但长水悠悠，并没有消解嘉兴蓬勃的激情。每年举办的互联网大会、乌镇戏剧节，正在成为展示这个国家创新硬实力和文化软实力的窗口，同时它也昭告天下：嘉兴不只是一座适合养老的城市，更是一个充满青春朝气的地方。
▲乌镇，身是古镇心怀未来，乌镇戏剧节、世界互联网大会等国际盛会让它站在了信息时代的高地。部分供图@桐乡乌镇
如今的嘉兴，正在掐表迎接“第一个百年”的到来。随着“品质嘉兴”会战的捷报频传，嘉兴正在经历脱胎换骨的城市更新。“红船魂、运河情、江南韵、国际范”的自我期许，加上2025年冲刺万亿GDP的目标设定，都让人看到了一座小城的大抱负。
要想细数绍兴出过的人才，是很难的事情。袁宏道到了绍兴说：“船方履小，士比鲫鱼多”。
从越王勾践的卧薪尝胆开始，到王谢的魏晋风度，再到鲁迅秋瑾的文胆风骨，就不在这里赘述了吧。
▲西小路，远处是府山，是浙江两座府山之一。 摄影@韩阳
说两个小故事，二十多年前来到东浦，还是江南水乡的模样。酒馆里人声鼎沸，而最好的景观，临水一桌却空无一人。外乡人不知深浅，大喇喇地坐下，周遭突然安静，只有窃窃私语。原来此位乃是当地乡贤老者的专用位置，无论是来与不来，无人敢坐。少顷来一老者，与我对坐，谈天说地，饮酒一斤，施施然离开。
其二，绍兴人卖虾，买者嫌价贵，说“你这虾怕是假的”，卖虾人笑了：“若是假的，怕不止这个价钱。”
绍兴多出师爷，其中就有这里的达观旷世和聪明狡黠。
从《绍兴市城市总体规划（2018-2035年）方案》中，很明显可以看出，绍兴位于杭州和宁波的中心位置，共同构成了浙江大湾区南部的发展横轴，绍兴还通过嘉绍通道与嘉兴连接。其中，滨海新城作为重要节点，向西连接杭州大江东、下沙，向东连接宁波余姚、慈溪，向北连接嘉兴，是绍兴在大湾区背景下未来发展的重要节点。千古雄文《滕王阁序》中，王勃称南昌为“龙光射牛斗之墟”，而在浙江，“金华”得名的灵感也来自于星空的诗意，这里是金星和婺女星争辉之地，散落人间的光华投射于此，结晶为八婺大地的山山水水。▲金华市标志性建筑之一—中国婺剧院
这里是浙江的腹地，当之无愧的“浙江之心”，在小行业中做出大成就，在小城镇中搞出大梦想，是金华人的天赋。从东阳的“百工之乡”到横店的“梦想之城”；从义乌的“鸡毛换糖”到互联网时代，独占浙江一半的跨境电商十强县市，金华用彪悍和勇力，开辟了一个又一个看似不可能的领域。▲义乌国际商贸城（小商品市场）与城市CBD
金华有梦，给全世界造梦。全球的圣诞节离不开义乌，全国的明星离不开横店。未来的金华依然向着梦想的金光大道前行，“全力打造以丝路开放为特色的世界小商品之都、国际影视文化之都、创新智造基地、和美宜居福地”，全面实现“浙中崛起”。一座嗜辣的城市，底色中总藏着一些豪迈的气质。位于浙江、江西、安徽和福建交界处的衢州，称得上“四省通衢，五路总头”。交通要津，物流咽喉，各省之门户，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所谓“争两浙而不争衢州，是以浙与敌也；守两浙而不守衢州，是以命与敌也。”处在此间，衢州人民自古豪迈通达。然而宋室南渡，衍圣公最终落脚到了衢州，建立家庙，从此，孔家分为南北，衢州也成为了儒学圣地。圣人教化，浙东学派如众星拱月般围绕着这座城市，播撒下礼贤文化的种子，又使此地在任侠之气中，平添了“礼义廉耻、温良恭节俭让”的儒雅色彩。儒风日盛，耕读传家的文化血脉流传至今。所以金庸回到曾就读过的衢州一中时，用“温雅豪迈”四字来概括衢州的城市气质和衢州人的性格特点。▲江郎山
作为四省边际地区的地理中心，衢州正在全力建设四省边际中心城市（西区正在建设的大型医院甚至直接命名为“四省边际中心医院”），打造全省经济向中西部临省拓展的桥头堡，成为支点的支点、枢纽的枢纽。你可以想象这样的场景：从南面大洋刮来的海风吹散了暑天的燠热，入港的渔船在桅杆上挂起风灯，西边的天幕下，半个太阳将沉未沉。整个沈家门，被笼罩在一道微紫的暮光当中。只要坐上定海的出租车，你都会看到佛祖或观音的挂件，这是慈云守护的城市。下了车，咸鲜味顺着海风扑鼻而来，舟山是海货的出口，渔场的故乡。曾经被称为“小上海”的沈家门，寸地寸金。男人从各种各样的船只上岸，女人在大大小小的渔网前飞梭，他们都适应大海的馈赠和脾气。当一架架跨海大桥在跳岛上横越，你就明白，面朝大海，必须春暖花开。
在民间说，舟山岛形如海中之大舟，这座城市，给了漂泊者坚实的土地和归岸的希冀。
▲舟山国家石油储备基地 摄影@肖奕叁
作为浙江唯一的国家级新区，根据规划，舟山群岛新区在城市设计上，将重点打造“西苑”鳌头浦区块、“中城”临城中心区块、“东湾”临城东区块和“北汀”勾山区块，彰显海上花园城市的独特魅力。 ▲东极岛、普陀岛、嵊泗岛 摄影@鲁行舸等
鲁迅评价柔石，有“台州式的硬气”之语，台州的硬，在细雨的江南，是一块不太合时宜，硬邦邦的石头。翻翻家谱，台州人的祖先大多是外地移民，从中原或北地逃难而来，背井离乡，刀耕火种，难怪骨血之中，流淌着强悍的基因。▲临海台州府城 摄影@飞翔之翼
于是这座城市自有一种旷达不羁的气质，这种硬气，是“面壁十年图破壁”的坚韧，显示出台州人性格中不肯屈服，不肯向现实低头的一面，都说板凳需坐十年冷，而台州人的冷板凳又何止十年。明代国子监祭酒谢铎说台州：“滨海薄山，鱼龙所腥，豺狼所穴。”这样的地方出的只能是绿林好汉，豪杰英雄。生活在这里的人，很难不被激起斗志，一股强悍进取的精神，在这个七山一水二分田的地方，如果不强悍，不进取就无法生存。台州人被问起“你是哪里人”时，往往会得到“我是椒江的”、“我家是黄岩的”、“我家是椒江的”回答，他们很少说自己是台州人，所以二十多年前，台州市政府的迁址富含深意：融合椒江、黄岩、路桥三区，打造出拥有更大想象空间和影响力的中心城区。在这二十多年里，医院、学校、市民广场、博物馆、大型酒店拔地而起，椒江、路桥和黄岩三区加快融合，力图一体。在浙江西南，层峦叠嶂之中，丽水仿佛一个凸起的绿色孤岛，漂浮于半空。最高峰黄茅尖位于丽水洞宫山脉之巅，不仅可以俯视整个浙江，更是长三角地区距离天空最近的所在。以此为中心，裙带山岗岭脊，山水汇聚，向浙江腹地蔓延奔腾，成为瓯江、闽江、飞云江、灵江和福安江之源头。▲江浙第一高峰丽水黄茅尖，这里也是闽江和瓯江的分水岭。 摄影@姚卡因此丽水被称为浙江的屋脊，华东的高原。之前因为交通不便，这片土地被群山包裹，成为“秘境”。交织的水网和延绵的群山，仿若合围出一个结界，拱卫着这团空灵和通透，田园牧歌式的生活，在数字化的浪潮下，依然能够在这里以有机体的方式延续着，而并非只是一种表演和作秀。▲从紫金大桥附近上空俯瞰应星楼一带
所以，出现在丽水的“巴比松”画派并非只是一种偶然，20世纪后半叶成长起来的东方青年，在丽水的山水之间找到了一种超越时空的美，变化万千的山脉和蜿蜒川流辗转无尽的溪水，早在千百年前就点亮过谢灵运的双眼，这种悠长文脉的当代接续，成为这个城市不声不响的精神之渊。▲“云雾奇观，浮云世界”，云和梯田华东最大的梯田群，被誉为“中国最美梯田”，也是中国摄影之乡—丽水的主要采风基地。 摄影@刘丽莉
丽水，她未来的发展依然与城市名字相衬——高品质的生态城市，世界一流的生态旅游目的地，丽水丽城，人与自然和谐共生发展是城市的最大课题。到2035年，诗画浙江大花园最美核心区全面建成，城市“东扩、西进、北展、南拓”，以瓯江为脉，建设活力北城，提升创智南城，开发碧湖新城，构建“一脉三城”，增强中心城市首位度。丽水要让回乡的华侨们看得眼泪汪汪又哇哇叫好。
工业化带动城市化，城市化推动现代化，目前浙江的环杭州湾、温台沿海、浙中等三大城市群，串起了上百个大中小城市和数百个中心镇，浙江的城市这么美好，如满天星斗、熠熠生辉，它们让人民宜业、宜居、宜乐、宜游，如果你是浙江人，真的恭喜你，一出生就摸到了人生最好的一张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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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为浙江人的你，
对家乡有什么想说的话？
来自他乡却选择留在浙江的你，
又对浙江有着什么样的印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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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来源：城市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