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1月12日
董兆乾、张青松两位科学家登上南极大陆
这是中国人第一次亲眼看到南极
“破裂的冰川块浮现在海洋之中
就像一片绿叶中盛开了无数白色的花朵”
董兆乾在日记中写下了一段唯美的文字
带着这份美好的悸动
中国极地人开启了对南极的探索
2024年11月20日
是中国极地考察40周年纪念日
过去40年间
无数科考工作者
破冰前行,勇斗极寒
也正是因为他们的努力
中国极地科考事业
一步一步走向世界舞台的中央
李院生曾11次奔赴南极
他是中国南极昆仑站首任站长
也是中国南极深冰芯领域开拓者
他带领队员建立了
中国埃默里冰架冰川学观测系统
钻取的302米冰芯
开辟了中国南极科学研究的新领域
年近古稀的李院生而今已退居二线
但他仍期待着有机会再去南极
去昆仑站取一根透底的冰芯
解锁地球的秘密
在世界上冰层最厚的地方,始终如履薄冰
在面积约1400万平方公里的南极陆地上,覆盖着平均厚度近2500米的冰雪。冰穹A是它的最高点,海拔超过4000米,也是距南极海岸线最遥远的一个冰穹,被称为“不可接近之极”。
人类首次征服冰穹A的历史,就是由李院生和他的同事们书写的。
2004年12月,在中国第21次南极考察中,李院生带领12名队员,驾驶3辆雪地车,拉着100多吨的物资从中山站出发,经过近40天的艰苦跋涉,成功登顶冰穹A最高点。
4年后,在冰雪之巅,一座红黄相间的房子迎风而立,它以有“万山之祖”之称的昆仑山命名,是中国继长城站、中山站之后的第三座南极科考站,也是中国第一个南极内陆科学考察站。
作为昆仑站首任站长,李院生对这座冰盖上的房子始终有一份特殊的感情。“比起在海边的科考站,坐着雪橇去到冰盖上,两三个月都在这上面作业,这是我更向往的。”
与同事们在昆仑站奋战的日子,让李院生记忆犹新。极寒天气、高原反应、冰山崩解……科考队员们无时无刻不在面对危险。有些安全隐患,更是外界意想不到的。
“内陆队有几个怕的东西,一是怕火。”冰天雪地里发生火情的危险程度超乎想象。
“风大外加干燥,如果火着起来,雪根本泼不灭火,只能看着全部烧完。”在科考站,对火的管理非常严格,有3个人负责一切与火有关的事情,包括设备的电源、厨房的阀门等,每天睡前他们都要全方位巡视。
再一个是怕冰裂隙,掉下去几乎没有生还的希望。“所以,在冰裂隙密集的地方,大概每100米、200米就有一个路线标杆,不要嫌绕,绝对不许抄近路。”
在世界上冰层最厚的地方,李院生和同事们始终保持着如履薄冰的心态,但并不是因为害怕。
“我们每次计划的事,最多有60%或70%的把握,剩下的百分之三四十,完全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情况。但如果害怕就不用去了,那也不会有登顶冰穹A。”
中国极地科考40年,科考工作者们坚定一个信念——路在脚下,每一步都脚踏实地,也正是因此,始终保持着零牺牲的纪录。“没有百分之百的安全,但是我可以有百分之百安全作业的这种要求,安全的作业的方法,每一步就这样去做。”
再去一次昆仑站,取一根透底的冰芯
极地科考是人类探索未知的重要窗口。40年来,中国极地事业从无到有、由弱到强,无数科考工作者前赴后继,劈波向南的脚步从未停止。
曾有个别西方媒体评价中国南极科考的投入产出比不相称。对此,李院生自信喊话“别着急”。
“南极不是想去就能去的,需要强大的后勤保障系统和科研装备系统,需要钱和时间,需要积累。”李院生直言,很快就拿出举世瞩目的科研成果,这种要求不现实。
“人类南极考察的积累是从1957年、1958年开始的,但中国真正启动极地考察则要等到1984年。”他回忆称,即使1997年、1998年去南极内陆考察时,队伍人数仍然有限,装备也比较落后,雪龙船甲板和舱里都是空的。到2004年前后,国家逐步加大了投入。
又经过了20年,中国打好了“地基”,“目前的后勤保障、科技装备能确保我们在未来5到10年在南极科考上有重大的科学发现。”
关于未来,李院生期待着昆仑站能早日由度夏站升级为越冬站,以获得更长的考察时间,更多的关键数据。
“目前南极科考一般的节奏是雪龙船在11月底12月初到达中山站,卸货调整再出发,12月底到达昆仑站。在昆仑站可以工作20多天,打冰芯的时间很紧张。现在我们取的冰芯最深到800米,如果在昆仑站作业能够变成两个月,也就是60天,那么大概用两个夏季就能打到底。”
冰芯,是解开地球气候变化秘密的关键“钥匙”,也是李院生一直以来的研究对象。“我想在昆仑站取一根透底的冰芯,希望从中取得连续超过百万年的气候记录。”而今68岁的李院生已退居二线,但他心里始终没放下这个愿望,“将来如果有机会,我还是要往那个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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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2日晚22点
《鲁健访谈·对话李院生》
来源:CCTV4《鲁健访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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