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璩家花园》,叶兆言著,译林出版社,2024年9月
大约在半个世纪前,有一次听傅惟慈先生说起托马斯·曼的《布登勃洛克一家》,这本书是他翻译的,说起来特别起劲。当时我中学刚毕业,听他讲得头头是道,似懂非懂,隐约只记住一件事,长篇小说就应该这么写,这么写就对了。
这只是一个文学少年时的印象,事实上,自己后来开始写作,很少再想到这部小说。偶尔脑子里会想到的,是托马斯·曼这个人。他在25岁之前,完成了《布登勃洛克一家》,不只是凭借这部长篇小说杀入文坛,而且还靠它拿了诺贝尔文学奖。
或许是优秀的世界小说看得太多,不得不承认,在漫长的写作生涯里,大多数时间我都处在沮丧之中。前辈们太辉煌,像高耸的群山一样,今天我们这些“小土丘”狂妄地谈起他们,很可能都不会把托马斯·曼放进排行榜,起码不会放在前列。面对如此辉煌的文学成就,后来的写作者们必然会感到珠玉在前,难以比肩。
《璩家花园》是我写的最长的一部小说,与此前的小说不太一样,我只是想把它留给女儿。事实上,我不知道何时才能写完,写完以后又会怎么样。这种心态,我此前从未有过。我在写作时的情绪十分平静,别无欲求,当然这个平静也是相对的,不可言说。有时候感觉写得很爽,想怎么落笔就怎么落笔;有时候又忍不住流眼泪,一次又一次。我不知道别人读了这篇小说的时候,会不会和我一样,内心也有那种难言的忧伤。
熟悉我的读者应该都知道,我不太擅长煽情。通常在别人要流眼泪的地方,我都会停下笔来,不再往下写。好的小说,应该是能让人带着含笑的眼泪读完,如果不能让读者满意地会心一笑,说明我们的小说并没有真正地写好。小说中照例会有很多痛,很多苦涩,很多不可言说,我无意展示它们、渲染它们,只是在轻轻地抚摸,带着含笑的眼泪继续写。
写作会让我们感到快乐,因为写作,可以沉浸在一种别样的生活之中。写作就是把自己封闭起来,把自己与这个世界隔离开。曹操曾说过,“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对我来说,写作行为就是杜康,能写犹如能喝。能写就好,我已经很知足。
曹操还说过,“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人老马瘦,这个志,也显得有些单薄。还是诸葛亮说得好,“凡事如是,难可逆见。臣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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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来源:《文艺报》2024年11月22日2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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