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式善于乾隆五十三年(1788)卜居京师地安门北净业湖畔松树街,名斋曰“诗龛”,龛中供奉陶渊明、李白、杜甫、白居易、苏轼、李东阳等十二家画像,以示诗学祈向。自后南北诗客慕名而至者络绎不绝,凡所投赠,皆悬龛中,即以编成《梧门诗话》十六卷。先后为诗龛作图者,不下二百余家。法式善性情平易谦冲,喜交游,他曾云道:
“十年听雨者,谓之朋旧;千里论文者,亦谓之朋旧。如简斋、山舟、辛楣、礼堂、梦楼、瓯北、姬传诸前辈,竹初、石桐、芷衫、退庵、苏亭、琴士、柳村、心盫诸君子,始通缣素,继托心知”
《诗龛朋旧尺牍卷》
心知朋旧之缣素的汇存
参考上海图书馆藏《诗龛朋旧尺牍卷》第一卷,收朱珪、刘墉、翁方纲、钱大昕、赵翼、吴锡麒、铁保、孙星衍、阮元、石韫玉、洪亮吉、张问陶等三十三家五十七札,每页信笺上都钤有“诗龛居士存素堂图书印”朱文方印,具见拳拳珍重之心。
石韫玉手札《诗龛朋旧尺牍卷》第一卷 上海图书馆藏
张问陶手札《诗龛朋旧尺牍卷》第一卷 上海图书馆藏
本卷为《诗龛朋旧尺牍卷》第二卷,收吴蔚光、阮葵生、鲍之钟、瑛宝、陆廷枢、成宪、王芑孙、秦瀛、赵怀玉、盛憞崇、武亿、伊秉绶、杨揆、桂馥、苏廷煜、端光谦、杨梦符、刘大观、丁履端、吴鼒、乐钧(宫谱)、吴麐、吴嵩梁、金学莲、蒋因培、汪正鋆、吴熊光、言朝标等二十八家札。内容大部分为各家作为法式善之亲朋故旧、学生弟子与之谈诗论画,情谊往来信件。且绝大部分信笺上都钤有“诗龛居士存素堂图书印”朱文方印。
伊秉绶手札《诗龛朋旧尺牍卷》第二卷 局部
王芑孙手札《诗龛朋旧尺牍卷》第二卷 局部
诗龛墨缘
本卷引首蒋仲和书“长毋相忘”,盖以为志。更值得关注的是:周宗杭题签于嘉庆三年(1789)五月二日,题写“诗龛朋旧尺牍第二卷”,与其题上海图书馆藏《诗龛朋旧尺牍卷》第一卷内容、书风绝类,可知此二卷编竣装成于是年。此二卷存世,诗龛风雅足以令人向往。
本作《诗龛朋旧尺牍卷》第二卷外观 周宗杭题签
《诗龛朋旧尺牍卷》第一卷外观 周宗杭题签 上海图书馆藏
尺牍虽戋戋细物,然兼具辞章、书法、雕版三美,所以一向被文苑艺林所珍重,而后代史家,更视其为探颐索隐、挖掘历史真相的首要资料,故明、清两代都有有心人不遗余力地收集和传播。
是作《诗龛朋旧尺牍卷》第二卷堪称典范巨制。史料内容之丰富典范,实可谓称绝。此等佳作,识者应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