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新闻客户端 周筱冉
小河边的芦草悄然枯黄,山湾里的枫叶正火红,校园正门前的两株丹桂已飘香——今年的秋天,怎不见长狗尾巴草了呢?
狗儿啊,你甚至没听上狗儿歌。“狗儿要听狗儿歌”呀,我曾在一位宠物博主那里听过这首歌,但那只小狗没有抵抗过死神,我的狗儿也没有撑过那个冬天。
大概四五岁的时候,我从小爷爷家抱回一只小狗,小型犬,没我小腿一半高,但与同一品种的几只小白狗相比,已经是青壮年的大狗了。它没有名字,我就叫它“狗儿”。几个春秋一晃就过去了,2023年秋,狗儿老了,胃口差多了,毛色也比以前黄,它挪着小步,似乎跑不动了。狗儿的眼睛里也好像又多了些什么,是忧伤的泪水吗?应该不是,那是老态龙钟的表现吗?也许吧……
作者近照
那年我读四年级。散了学,甩了书包,我就小跑着往小爷爷院里头奔,想再看看狗儿。因为上学的缘故,狗儿早已寄养在小爷爷这里。我知道狗儿陪伴我的时间不多了,我想再看看它,哪怕就一眼,看一眼也好。打开笼子——狗儿,狗儿不见了,狗笼里没有,狗儿去了哪里?因为有晚托,前几天我没有去看狗儿,我曾听过一些狗儿的消息,狗儿又吐水了,狗儿又病了。我在路上无数次地想,狗儿有病了吗?
“埋了。”小爷爷朝我看了一眼说。我看见小爷爷的眼睛里,藏着一种无以言说的情绪,和狗儿一样的悲伤的情绪,一样的,多出来的东西,是眼泪,对罢,不对,那种情感我感觉太复杂了,我不懂,我讲不清楚,反正应该不是悲伤能够形容的。
一抬头,望着狗狗笼上盖着的蓬草,我的眼里是不是也出现了那种挥之不去的情绪呢。狗儿,你知道你是一月初走的吗,你明明可以再撑一会儿,在这里多留一会儿,你就能再看一看初春的小花悄然冒芽,你就能再听一听枝头麻雀的叽叽喳喳,你就能再望一望不远处的山脊树林。狗儿,我来看你了,明明知道你走了,回来看一看,又看见空空的狗笼,我只能一个人,又哭了。
风起了,吹乱了我额前的几缕碎发,好冷,泪水划过脸颊的冷。冷风里,我好像又听见了狗儿的呻吟。好像又看见了,铁栏杆那处,你蹲着,我跨进来,你躺倒在我脚边,又飞快地一个翻身起来,尾巴高高地摇着,把我领进屋门。唉,你怎么偏偏这个时候走了呢,有时间我真的很想给你唱唱狗儿歌。那年,记得你落土的地方,离我很近,就在这个小村落边上。又似乎离我很远,踏遍村落,我竟然没有找到那个低矮的小土坡。
今年,一次偶然的机会,我看到了小土坡,小土坡上长草了,长满了狗尾巴草。微风中,狗尾巴草高高摇。“狗儿要听狗儿歌。”不知不觉地,马上就是你没有见过的另一个冬天了。
作者简介:周筱冉,桐庐分水初中707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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