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苴河畔古树新

杨世明

迎着东升的朝阳,我们爬上云南省大理白族自治州洱源县的右所坝子高坡,极目瞭望。

只见黛色群山分布在四周,在晨雾中若隐若现,高低起伏,山脊围成一个宽阔悠长的大平坝,大平坝的公路上有车辆来往,青瓦白墙的村落散落在大平坝的各个角落,村落里偶尔有几缕炊烟飘向云端。山谷里,金黄的稻田在阳光下泛起层层稻浪。恬淡的村落、繁忙的公路、流水的沟渠、高飞的白鹭,犹如镶嵌在这片金黄“巨毯”上的宝石,我们仿佛置身于油画般的乡村美景中。

一条墨绿色的“巨龙”自北向南,从大平坝中间蜿蜒穿过,隐入天际,把“巨毯”分隔开来。随行的朋友告诉我们,坝上的绿色“巨龙”就是此行要寻访的弥苴河古树群。

弥苴河属澜沧江流域洱海水系,是洱海重要的补水来源。弥苴河河堤始建于唐代,已有1300多年的历史,河堤上种植了黄连木、滇合欢等古树名木1380多亩,树龄百年以上的古树有3177棵,树龄500年以上的古树有1680棵,平均树龄为245年。据史料记载,明万历年间,这里广植榆柳,禁止砍伐,自唐初筑河堤以来历代官民谨防不殆,对树木保护有加。正因如此,这河堤上的古树群才成为洱源县最大的人工种植的植物群落,入选全国最美古树和古树群“双百”名单。

我们穿过金黄的稻田,跨过一座古石桥,就到了弥苴河的堤岸上。只见一股清澈的水流自北向南沿着河道哗哗流淌,湿滑的河畔长着翠绿的青苔或枯黄的水草,显示出弥苴河的古韵与新生。弥苴河两岸密密匝匝地挤满了滇合欢、黄连木等古树,这些树木高达十余米,有的树木胸径需要两人才能合抱。一个个冲天的树冠像一把把绿色的巨伞为整个河堤遮阴,两岸古树发达的根系紧紧抓住河堤的石块泥沙,顽强地抵抗着雨季的洪流,守护弥苴河岁岁年年的安澜。

在阵阵清风中,弥苴河古树群的枝叶由翠绿渐变成墨绿、淡黄和深红了,落叶如蝴蝶般纷飞起舞,从树上飘落到树根,层层叠叠,挤挤挨挨,好像下定决心化作滋养古树的春泥。古树上的枝条旁逸斜出,顽强地坚守在枝头,舍不得这片生机勃勃的绿色世界。

望着眼前的景致,朋友激动地说:“如果说栖息在树梢、守望着金黄色田野的那一群群白鹭是弥苴河的精灵,那么河道两边默默无语的树群便是弥苴河的忠诚保卫者,是它们让弥苴河源源不断地向着洱海奔腾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