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维钢
秋意袭人,色彩斑斓的田野上,一片繁忙景象。每逢此时,回到老家母亲都要给我准备一些黄豆,这些黄豆都是她精挑细选的。在幽暗的灯光下,母亲戴着花镜,一个一个地挑选颗粒饱满、未被虫子咬过的豆子。拿回家后,可以打豆浆、干炒黄豆,或者用水泡开发芽后炒着吃,甚至可以做五彩豆腐。女儿最爱吃的就是我做的豆腐蒸蛋,每次看她吃得津津有味,我都挺有自豪感。
对于黄豆的情结,还要追溯到童年时代。小时候,农村还没有承包到户,黄豆很金贵。每年春天,生产队都要找一些妇女选豆种。一麻袋一麻袋的黄豆,挑出有虫眼的、特小的、破皮的。那时的“报酬”就是这些不能做豆种的黄豆。
母亲总是把这些豆子,干炒给我们吃。黄豆快炒好时,洒上糖精水,出锅时便香气扑鼻,我们姐弟三人争先恐后抢着吃。那时,物质匮乏,这干炒的黄豆成了童年最美味的食品。蹲在墙根下,望着暖暖的太阳,吃着又香又脆的黄豆,觉得乍暖还寒的春天也是温馨的。
黄豆播种要比玉米晚些。一墩黄豆能有三四株,大约六月份,就会开出白色或黄色的小花,点缀在层层的绿叶中。微风吹拂下,散发出一股豆香味。花落后,就结出毛茸茸的豆荚了,一串串地挂在豆秆上,像张开的小手,招人喜欢。
天气转凉后,豆荚逐渐变黄。这时的豆叶早已飘落,它们与豆荚挥手告别后,厚厚地落满了垄沟,只留下完全成熟的豆荚光秃秃地垂着脸,等待人们开镰。如果收割晚了,豆荚就会爆裂,落在地里。把它们收完后就平铺在场院上,太阳暴晒几日后,再用石磙子碾压,金黄色的豆子就会急不可待蹦出来,圆圆的豆子恣意地滚在地上,是那么惬意和自由;又像黄金一样,铺满场院,那时的回忆似乎都是金灿灿的。
过年时,每家都能分到一些黄豆,每次母亲都做一次白白嫩嫩的豆腐让我们吃个够。母亲心灵手巧,能做出好些样豆腐菜肴,肉末豆腐、干蒸豆腐饼、油煎豆腐、麻辣豆腐等。那时也没啥佐料,就是盐、花椒、酱油和豆酱,可在母亲的调制下,豆腐被做得色香味浓,我们食指大动、大快朵颐,觉得比珍馐美味还要可口,这时一旁的母亲总是笑我们馋嘴。可以说那个年代的黄豆,使我们的日子有滋有味,它滋养了劳苦大众,成为肉蛋禽以外人们最渴望的食物了。
后来长大离开了家,母亲很少自己做豆腐。即使回老家也是到街上买几块做给我们吃,但始终没有当年的味道。不知是做豆腐的工艺变了,还是我们的味觉变了。
每年深秋,我一想到漫山遍野的黄豆,就有一种情结涌上心头。对于黄豆的怀念,绵绵地延长在我一生的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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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 辑:宋子光
美 编:林月
责 编:孟梓棋
出 品:金普新区融媒体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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