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北京的“水”,脑中顿时闪现出北海公园波光倒影中的白塔,耳边也回荡起少年时代熟悉的歌曲“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时光推移,眼帘里又会浮现龙潭湖的波纹和陶然亭的浪花,密云水库的一叶小舟,人在画中游,卢沟桥上数不清的石狮子活灵活现……
有北京“母亲河”之称的永定河
贾岛(一说刘皂)有诗《渡桑干》:“客舍并州已十霜,归心日夜忆咸阳。无端更渡桑干水,却望并州是故乡。”诗人笔下的“桑干水”,即桑干河,也就是后来的卢沟河——永定河。
永定河曾有多个名字,如:西汉,称治水;东汉至北魏,称漯水;隋、唐,称桑干河;辽、金,称卢沟河;元代称小黄河;明代称浑河;清代称无定河。它从看丹口之下分流,一脉向东流,汇入白河;另一脉南下至河北霸州,合易水,南至天津丁字沽入漕河。明时,东流的河道淤塞;南流的河道,常有决堤,或东出河北固安、永清,或南下新城、雄县,河水泛滥,成为水患。清康熙三十七年(1698年),经过疏浚和修堤筑坝,河水经今河北固安附近的三角淀(现已不存),汇入北运河,从天津海河至塘沽入渤海。原来的“无定河”被定名为“永定河”。
文献上记载,现今的永定河,自古就是一条无定所的河,多次在古代燕蓟之地的冲积扇上移动。它的第一条故道,由当今石景山衙门口往东,沿八宝山北侧向东北,经海淀,沿清河向东去,与温榆河相汇。
有说,在西汉之前,治水在衙门口往东流,曾流经今天的田村、紫竹院,在今天的德胜门附近向东南流,形成后来的许多“海子”;再从海子流出,向东南流……三国时期至辽代,漯水流经今天的看丹村、南苑,到马驹桥。
明末清初北京方志大家孙承泽在《天府广记》上记:“桑干河即今之卢沟河也……俗称曰浑河,亦曰小黄河……以源出朔州马邑县之桑干山,故曰桑干河。”几年前,我从山西大同去悬空寺,在悬空寺所在的翠屏峰附近,看见一条小河沟旁插着的木牌上写着“桑干河”三字,后得知此处是桑干河的二级支流唐峪河。《清史稿·河渠志》记:“永定河,亦名无定河,即桑干下游。源出山西太原之天池,伏流至朔州、马邑复出,汇众流,经直隶宣化之西宁、怀来,东南入顺天宛平界,迳卢师台下,始名卢沟河,下汇凤河入海。以其经大同合浑水东北流,故又名浑河。”
关于桑干河的源头,有山西朔州市朔城区神头村的神头泉说,也有山西宁武管涔山北麓说,还有山西浑源县恒山北麓说——峪河和唐峪河从恒山来,在浑源县城西汇合,再折向西南流到大沟河,入凌云口峪,再到应县境内,最后到怀仁县汇入桑干河。其正源、支流,多水汇流,向东北流经大同盆地、阳原盆地,再收纳黄水河、浑河、御河,流入河北境内,在官厅水库西部与洋河汇合;再从水库南部流出,从当今的门头沟三家店出峡谷,再流入石景山,就与古蓟城联系在一起了。
元代戏剧家马致远为大都人氏,他在五十岁左右时归隐林泉,据传说他的归隐地就在当今北京市门头沟区九龙山下永定河畔的韭园。他的《天净沙·秋思》:“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至今仍为人称道。
燕蓟的水
《史记·燕召公世家》载:“周武王之灭纣,封召公于北燕。”战国时期,燕襄公将燕国都城迁到蓟城。
文献记载,古城蓟的主要供水源,为其西郊的“西湖”。北魏郦道元在《水经注》中写道:“漯水又东,与洗马沟水合,水上承蓟城西之大湖,湖有二源,水俱出县西北平地导泉。流结西湖,湖东西二里,南北三里,盖燕之旧池也。”这西湖,当是今日莲花池的前身。西湖水与洗马沟汇合后,东流入治水(古永定河);古治水向南改道以后,原来的旧河道之水被当年的地涌泉水(今紫竹院一带)所替代,后被称为高良河,又称高梁河。
三国时代,魏嘉平二年(250年),蓟城镇北将军刘靖,为屯田种稻,派军士在梁山(今石景山)修戾陵堰(戾陵,为汉武帝子燕王刘旦墓),开车箱渠;引漯水(永定河前身),东入高良河(高梁河)上源。渠水从蓟城南、北流过,灌田两千余顷。
魏元帝景元三年(262年),朝廷派遣樊晨重修戾陵堰,将引至高梁河上源之水再向东引至潞河(今潮白河),灌田万余顷。
西晋元康五年(295年),洪水冲毁戾陵堰,宁朔将军刘弘命部将率军兵修复堰坝。
南北朝时期,北齐幽州刺史斛律羡督派民工将高梁河汇通易京水(后称温榆河),东入潞河(潮白河)。
戾陵堰和车箱渠屡毁屡建,表明洪水之烈,也表明蓟燕对更多水资源的需求。
隋代的桑干河(永定河前身),是从蓟城之南流过的,其河道就是沿着后来的凉水河河道向东南流的;从如今的旧宫附近向东流,再经过如今的马驹桥、张家湾,汇入北运河。
金代的蓟城向四方扩大了,西湖水被引入城区;洗马沟从中都城西北侧水关而过,在城内蜿蜒向东南流,又从南城墙水关流出,注入护城河。
金世宗大定十二年(1172年),从卢沟河开金口(今石景山麻峪),入车箱渠故道,称金口河。金口河北岸,有至今留名的北辛安、田村等;其南岸留名的有古城、八角、老山、铁家坟等。
金口河之下游为旱河,再下为三里河;当年的三里河(西三里河)距离金中都北城墙(现会城门)已经不远了。这条河早已淤塞,但当年却是金中都的重要水源。金大定十九年(1179年)金世宗诏令在中都东北部环湖建大宁宫(后改称太宁宫),其中建有横翠殿、琼华岛、瑶光楼等。金大定二十八年(1188年),诏建卢沟桥石桥。金昌明三年(1192年),一座十一孔的联拱石桥建成,金章宗定名为广利桥。但民间流行的卢沟桥之名,传至今日。
郭守敬与通惠河
从元大都到明、清北京城,通惠河都发挥着极其重要的作用。而设计、开凿通惠河,使大都与京杭大运河通漕运的人,就是当年的都水监郭守敬。
郭守敬,字若思,顺德府邢台人。他少年时受教于熟知天文、术数、水文的祖父郭荣,后受教于精通天文术数的刘秉忠等。元至元二十九年(1292年),郭守敬参照其师刘秉忠设计的大都城布局,从大都至通州的漕运河开始动工。
郭守敬将白浮泉水作为引水的起点。不断涌出的白浮泉,在昌平东南白浮村的“神山”(凤凰山)下。《光绪昌平州志》记,昌平泉水众多,除白浮泉外,还有白泉、马眼泉、大小缸泉、龙泉、乱泉、永液泉、德胜泉、汤谷泉、广涧泉、蕙泉、饮马泉、蒙泉、幢幢泉等。郭守敬以修堤筑坝之法,在海拔55米的白浮泉之下筑白浮堰,其沿神山北坡向西行,再沿50米水平线转向南,从西山山麓向东和东北绕,并吸汇一亩泉等西山山麓多处泉水。
这众水之中,有香山樱桃沟尽头的巨石下涌出的泉水。泉自成溪,经龙门西南而下,流经四王府至青龙桥,于安河桥下注入清河。明末清初,孙承泽寄居樱桃沟,自称“退翁”,并以此地为“退谷”。1971年,樱桃沟附近的正白旗39号院落西小间的西墙墙皮脱落,在里面的白墙上发现了与曹雪芹有关的墨书诗文。后来,这一院落经修整建成曹雪芹纪念馆,成为游客凭吊曹雪芹足迹的人文景观。
郭守敬开发了白浮泉诸水和西山诸水,再截取清河与沙河上游水,注入海拔40米的瓮山泊(颐和园昆明湖前身);再在瓮山泊东南开掘水道金水河(后称长河),河水在后来的海淀麦庄桥一带折向东南,通过古高梁河故道进入大都西护城河;又从大都西城墙和义门(明清西直门)北的水关入积水潭。
积水潭成为大运河北端的漕运码头以后,其东岸的万宁桥一带千帆竞泊,商旅云集,遍布旅社、茶楼、酒肆。元代文人有词云:“九陌千门新雨后,细染浓熏,满目春如绣……”想当年,勾栏瓦肆中,人们不仅可以听到独步曲坛的艺人珠帘秀(元杂剧演员)的歌音,还可见到杂剧大家关汉卿的身影。
积水潭源于古永定河故道的坑洼地,曾用名有西海、海子、北湖、莲花池、净业湖、西水关、白莲池等。接近古积水潭南端的东侧,建有万宁桥;水从桥向东流,是为通惠河的起始。水再向东南流,进入皇城东北的护城河;沿皇城东墙外流入城南护城河,从文明门(今崇文门)转向东,达通州张家湾,入潞河,与北运河相通。
金水河从和义门南水关进入大都城,与其北的和义门大街平行向东流,然后拐向西南,穿过平则门(今阜成门)后曲线向东,再分两脉:一脉沿皇城西墙外北上,拐向皇城北墙外,再进入皇城内的太液池;另一脉从西南方向进入皇城,再从太液池西南端流入,从太液池东南端流出。金水河,在大都城内形成了由河湖圈成的网。
从白浮泉到北运河,按元制计为164里104步。从至元二十九年(1292年)白浮堰建成,到2024年“白浮泉遗址”被公布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已732年了。
元代的阜通河,后来称为坝河。《元史·百官志》记,阜通河于“至元十六年(1279年)始置”,是在金代所修的河渠基础上,经扩建改造而成。当时通惠河尚未修建。阜通河是以通州为起点,沿温榆河最终到达元大都的漕运河。其名源于从大都光熙门始建的七座水坝,包括深沟坝、王村坝、郑村坝、西阳坝、郭村坝、常庆坝、千斯坝。修坝,是为了解决行船用的水深达标的问题。当年,坝河的粮运,属于陆运和挽舟(由纤夫挽拉)相结合的状态。元至元三十年(1293年)通惠河通航,坝河成为漕运辅助性河道;到元末,坝河因水浅而漕运告废。到了明、清时代,坝河成为北京东部的排水河;当今的东坝河、西坝河,就源于当年的漕运河。坝河的主要支流有亮马河、北土城沟、北小河等。亮马河西起东直门外,向东流到西坝村,汇入坝河。如今,亮马河在桥下穿过东三环北路,可以到达蓝色港湾。近年,“亮马河国际风情水岸”开启,游船从蓝色港湾码头到燕莎码头,赏一路水岸风光。
元大都城及其水系,在明初便有“改头换面”的变化。
元至正二十八年(1368年),即明洪武元年,八月初,明大将军徐达、副将军常遇春率军从大都齐化门(后改为朝阳门),攻入大都。徐达命指挥史华云龙营建破损的大都城墙,并将大都更名为北平。
原大都城筑建的是土墙,根据土墙的破损、毁坏情况,华云龙将大都的北土垣弃置,在其南5里左右建北平的北城垣,设两座城门,先延续健德门和安贞门之称,后改名为德胜门和安定门。北平的南城墙由现今的长安街一线,向南推2里左右,开三门,沿用原大都城门之名,为顺承门、丽正门、文明门;后改名为宣武门、正阳门、崇文门。
北平北城垣的南迁,使原本位于大都城内的积水潭发生了地理变化——积水潭的西北部分,被甩在了城垣外。更大的变化是在明永乐元年(1403年),明成祖朱棣改北平为北京,并在几年后开始营建皇宫并迁都北京。北京新皇城建成,通惠河上游从白浮村神山泉到瓮山泊一段被废弃了。明嘉靖三十二年(1553年),北京修筑外城,外城东北和西北两隅各建东便门和西便门。元代的积水潭漕运码头,改到了东便门外的大通桥码头。东便门护城河的大通桥岸边,便成为通惠河到北京的漕运码头;通惠河东流,经高碑店、双桥,在八里桥入通州,并在老城北关附近入北运河。
漫步古河
永定河水系、北运河水系、潮白河水系、拒马河水系、泃河水系被称为北京五大水系。
拒马河,古称涞水。《水经注》记:“巨马河出代郡广昌县涞山。”拒马河在东汉、魏晋时期称巨马河,源出今河北涞源太行山东麓的涞山。它在北京房山十渡镇套港村进入北京境内,流经十渡风景区、张坊镇、大石窝镇。拒马河在张坊镇张坊村分为南、北两支;北拒马河出北京境后,到东茨村以下称白沟河,在白沟镇之南与南拒马河汇入大清河。因此,它又有属于“大清河水系”之说。
拒马河与两位历史人物相关。一位是西晋名将刘琨,他曾率军在巨马河畔抗击后赵石勒兵马,由此巨马河被更名为拒马河。另一位是以“闻鸡起舞”而闻名的东晋名将祖逖。他是范阳遒县(今河北涞水)人,少有大志,与好友在夜未央时闻鸡起舞。西晋末,率领乡党南迁。成语“中流击楫”,就见于《晋书·祖逖传》:“祖逖中流击楫而誓曰:‘祖逖不能清中原而复济者,有如大江!’”祖逖的故乡,就在拒马河流域。
泃河,也叫泃水。虽为北京五大水系之一,却较少为人所知。其支流有金鸡河、洳河、鲍丘水、箭杆河等。北京儿童文学作家刘厚明曾创作过话剧作品《箭杆河边》。
泃河的名号,有说源于它的水声。依照汉字形声字的分析,其“三点水”旁,只是河或水的示意;其“句”,就是声音的示意了。泃河的主干河道,形同字母C。
泃河的名号,最早出现在春秋战国时期由晋国史官和魏国史官所著的《竹书纪年》中:“梁惠成王十六年,燕师及齐师战于泃水,齐师遁,即是水也。”说的是齐国兴兵犯燕,燕文公率军迎战,在鲍丘水河口一带与齐军相遇。经激战,齐军败退而逃。
《水经注》记:“(泃)水出右北平无终县西山白杨谷,西北流迳平谷县。屈西南流,独乐水入焉……”
妫水河,古称沧河、清夷水。它源于延庆东北,横贯延庆盆地,在下屯乡大路村北入官厅水库。常被人混为一谈的是“妫水”和“妫水河”。山西永济境内的古水,名“妫水”,与帝尧、帝舜的传说有关。南北朝以后,人们附会古潘县(今河北涿鹿)是舜都,所以便把古潘城中的小水改名为妫水。这样,妫水水名就从山西永济移到了河北涿鹿。唐长安二年移妫州于清夷军城,旧州城的妫水水名也被移用到新州城,妫水也就取代了清夷水名。
帝舜,是我国古代五帝之一。传说舜随父瞽叟的妫姓,又说舜在妫水旁居住而为妫姓;还有说,舜因出生在姚墟而取姚姓。
温榆河,原叫湿水,后有湿余水、榆河、易荆水等名。其上游,有北沙河、南沙河、东沙河,还有清河汇入,为北运河的上源。
清代缪荃孙、刘万源的《光绪昌平州志》有记:“南沙河发源西山鳌鱼沟,东流迳龙泉寺前……东南流入南沙河。又东迳上庄村南,左合一亩泉水……北沙河注焉……又东南迳沙子营北,清河注焉。又东南迳顺义界,至通州入潞,所谓温榆河者此也。”
《光绪昌平州志》中提到的上庄村,即现今海淀区东临南沙河的上庄镇。那里曾是清康熙时大学士纳兰明珠的私宅,还建有清代著名词人纳兰性德的纪念馆。
潮白河,是潮河与白河汇合以后的合称。
潮河,源于河北丰宁槽碾沟南山,从古北口入北京密云境,汇入密云水库。它以河水湍急,“其声如潮”“动如潮涌”而得名,也曾多有名号,如鲍丘水、潮鲤河、东潞水等。白河源出河北沽源,入北京延庆境后,东流经怀柔青石岭入密云,在张家坟附近流入密云水库。它古有湖灌水之称,又有沽水、潞水、溆水、白屿河等名号。
《怀柔县志》载:“白河,县东七里,发源塞外,自密云西经此境,由牛栏山至顺义与潮河合流,经通州。”又载:“七渡河,在县西南一里,发源塞外,经黄花镇川,至县境下入白河。”
潮河从水库东北来,从水库东南出;白河从水库西北来,从水库西南出。出水库后的潮河与白河,在密云河槽村汇合,成为潮白河。潮白河向西南流,穿越密云,经怀柔、顺义,途中有支流怀河、箭杆河等汇入,在通州过牛牧屯后汇入海河。我还记得20世纪80年代中期的一天,20余位北京中青年作家带着孩子们在潮白河畔顺义的绿色度假村聚会休憩,白天到沙滩浴场游泳、打排球;夜幕降临,大家在熊熊的篝火旁讲故事;夜深人静,孩子们听着童话入梦。真是一段令人难忘的愉快记忆。
通惠河东流,与北运河连通在一起。
那年那月那天,在运河边的堤坝上,一个11岁的小男孩儿趴在芦苇丛中,正用小木棍在白沙地上写字。这个小男孩儿就是运河边上儒林村的少年——刘绍棠。13岁的时候,也就是1949年10月,他的处女作——微型小说《邰宝林变了》发表在《北京青年报》上;1951年9月16日,他的短篇小说《完秋》发表在孙犁主编的《天津日报·文艺周刊》。在通州潞河中学上高中期间,他陆续发表了描写北运河农家生活的小说《红花》《青枝绿叶》《大青骡子》等,由此他被人称作“运河之子”。
站在北运河岸边,默默地看着那静静的流水,很想去看看那芦苇丛中的白沙地……
“东水”“南水”汇京城
斗转星移,沧海桑田,古老的北京日新月异,已成为辉煌的国际化大都市。20世纪50年代的龙须沟整治工程,老舍先生的剧作《龙须沟》和人艺的话剧演出已作形象描述;2002年菖蒲河恢复水面,建成古典式城市园林;前门外,三里河公园的小桥流水人家……昔时的许多小胡同化作了通衢大道,一些曾经的四合院聚落变成了林立的高楼大厦群。北京许多河流,如金沟河等仅存遗迹,成了地名。元代郭守敬引白浮泉水所修的白浮堰,在明代就被拆除;作为纪念,2022年,“大运河源头(白浮泉)遗址公园”在昌平区龙山建成。
被誉为燕山明珠的密云水库,1960年9月在密云老城北部燕山群山里的丘陵地带建成;从1982年起,它成为专门为保障首都市民生活用水的水源地。
1958年,京密引水渠动工。水渠源自密云水库的白河主坝,贯穿密云、怀柔、顺义、昌平、海淀,沿山前流淌,再折向南,到青龙桥,最终与永定河引水渠汇合;1977年,渠水经北长河故道,注入团城湖。至此,引水渠为京郊的农业灌溉、工业生产、城市生活用水及公园湖泊提供了更充足更便利的水源。
2014年12月12日,“南水北调”中线一期工程正式通水,来自丹江口水库的水历经半个月抵达北京团城湖。随着闸门开启,清澈的南水倾泻而出。
北京的水,南来北往;北京的水,东去西归。北京的水,丰富多彩;北京的水,似画如诗。
(作者:刘孝存,系作家、文化学者,曾任北京市地方志学会秘书长)
来源:光明日报
作者: 刘孝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