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卷土重来,使得美国国内要求外交政策要为内政服务,放弃对外干涉主义的呼声抬升。然而特朗普外交团队人事任命的怪象,又让人怀疑:特朗普真能撼动已经持续固化了几十年的“干预主义”利益集团吗?
中评社报道,美国智库“国防优先”公共政策顾问考德威尔 (Dan Caldwell)和美国慈善组织Stand Together外交政策副总裁史密斯 (Reid Smith)联名在权威外交期刊《外交事务》网站发文--“特朗普绝不能背叛‘美国优先’:为避免主导、拥抱克制的外交政策辩论”。
作者认为,美国应该从美国利益不那么明显的地区撤军,比如欧洲和中东。美国应该要求东亚盟友承担同样更高的责任,以便通过战略平衡来管理与中国的竞争,而不是陷入很容易导致全面战争的安全螺旋。
作者进一步指出,仅仅将美国在海外部署的资源重新定向集中到印太地区还不够,共和党应该接受特朗普的“交易艺术”外交政策方针。特朗普曾希望与中国、伊朗、朝鲜和俄罗斯等对手进行谈判,以缓和紧张局势,避免新的冲突。这种方法并不新鲜,是共和党总统在冷战期间实施外交政策的常用方式,包括尼克松恢复与中国的关系,并与苏联实现了缓和。
冷战结束后,新保守主义外交政策共识才开始在美国右翼占据主导地位——外交成了共和党人的禁忌词。作者呼吁,如果特朗普确实重视“外交交易”,其他共和党官员,特别是国会和国家安全机构的官员,应该支持他的努力,而不是像他第一任期内那样阻碍他。
文章表示,特朗普的国家安全团队仍在组建中。无论特朗普做出何种人事决定,美国外交政策都必须从选举中汲取教训,围绕美国战略破产的风险,国防工业基础过劳的现实,以及第二任期无连任压力的相对灵活性,进行重新定位。
特朗普让共和党建制派中两名“鹰派”--沃尔兹和卢比奥分别出任国安顾问和国务卿这两个国安团队中最重要的职位,给那些前几天还欣喜于蓬佩奥和黑利被特朗普排除在外的人浇了一盆凉水。在奉行美国外交克制的人看来,尽管卢比奥为了投靠特朗普,在公开立场上有所调整,但本质上他只是“新保守主义”鼓动战争者的变身。
拜登政府初期白宫国安会中国事务主任杜如松(Rush Doshi)说:“这些选择表明,如果特朗普总统选择纯粹的忠诚者或意识形态上的同路人,他的冲动受到的阻力可能比许多人预期的要大。”特朗普第一任的国安顾问奥布莱恩扬言:“这将是以力量求和平的回归,威慑力将会恢复。美国的对手明白,他们在过去四年里侥幸逃脱的事情不会再被容忍了。”
不过,特朗普提名福克斯电视台主持人海格赛斯出任国防部长的“超常规”做法,又让那些不满于“深层政府”的人寄望于海格赛斯能像鲶鱼一般,搅动五角大楼这个“深层沼泽”。海格赛斯曾扬言应炒掉像美军参联会主席布朗这样“靠美军多元化上位”的将军。但是,特朗普能否真的就此撼动美国日益强大的“军工复合体”,还需要打上大问号。
特朗普此次胜选,让美国外交克制主义者看到了一点希望,但要改变已经固化了几十年的两党一致的对外“干预主义”战略思维,要挑战强大的“军工复合体”利益集团,难上加难。